線彰顯不凡的氣度,半挑起的唇角述說著玩世不恭,冷漠的眼神透露出此人的薄情。
來人毫不在意我的打量,慢慢走近我,一手撥開我散落的頭髮,嘴角綻開一絲邪魅的微笑:“不知楚某可入姑娘慧眼?”
他指尖的冰涼迅速讓我清醒開來。我不動聲色的移開,平靜的問道:“不知為何小女子在公子房內?”
“姑娘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呢,不知楚某這張臉可否入的姑娘慧眼?”依舊是那麼溫柔的聲音,雙手撫上我的臉,讓我的眼無處可逃只能直直的望著他的眼。
我的後脊發涼,我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女娃,輕易被溫柔的聲音迷惑,他聲音的背後是千年的寒冰,溫柔卻不帶一絲溫度。
很危險,離他越遠越好,潛意識這麼吶喊著告訴我。
垂下雙目,我微笑的回答:“公子的相貌只怕可以令世上所有的女子都為之瘋狂。”平定情緒,我勇敢的抬起雙眼直視他的眼瞳,“小女子回答了公子的問題,不知公子可否告之小女子為何在此。”
來人的眼瞳中透出一絲興味,一閃即逝。
“楚某若是真如姑娘所說,為何不見姑娘眼裡有任何激動之色。”
無法從他手中掙脫,想想也就隨他這麼捧著吧,“因為小女子知道,公子是天上的雲,而小女子只是地上的泥,雲泥有別,小女子不作妄想。”仍是那麼倔強的望著他,“不知公子可否告之小女子為何在公子房內。”
真是個有趣的小東西,楚莫放下淺月的臉龐,看樣子真人遠比彙報的要來的好玩。淺月,就讓我看看我未來的奴——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楚某下人發現你倒在地上,正好楚某閒來無事,就順手將你救了。”後退一步,水袖一擺,在床邊的椅子上座了下來,“楚某稍有潔癖,本見著公子外衣髒了也就脫了,你的頭檢查之後並無大礙,只是你的脈象有點奇怪,楚某不得其解,怕你身上有傷,所以連你的裡衣也一同解開,這才發現你是一名女子。”想看床上人的反應,楚莫故意頓了一下,可惜床上之人仍然平靜如水,有趣,“後來看了姑娘的裝扮,想必姑娘服過什麼使得脈象看起來似陽非陽,只是仍是得罪了姑娘,看了姑娘的清白之軀,還好姑娘對楚某面相甚為滿意,不知姑娘家住何方,楚某定當負責到底,上門提親。”
“不必了,楚公子只是為了救小女子,並非侮辱小女子,小女子自當配不上楚公子,還請公子放心。”我想都不想就開口拒絕,若此人所言屬實,此人醫術絕對高超,我曾服用的伏龍散是世間少有的藥物,能將我陰性脈象轉為陽性,卻毫無副作用,平常即使大夫把脈也只會認為我陽氣不足,而不會懷疑我的性別,就連行風也未曾起疑,他居然能如此細微的辨別出我的脈象似陽非陽,果然非一般人物。必須要馬上離開,打定主意,我欠身致禮,“謝公子救命之恩,若公子不介意,小女子想盡快離開,小女子想更衣,還請公子迴避。”
對面那人並未說什麼,只是笑笑踱了出去。
我慌忙從床上跳下,拿起一旁的衣服換上,拉開門直往外奔。
“姑娘還真無情,這麼不辭而別。”沒想到他一直站在門外,“既然姑娘如此想離開,我送姑娘一程。”說罷提步下樓,再不看身後的我。
正是日落時分,殘陽如血,染的天空中的雲彩整片整片的紅色。
那人站在那裡遙望天空,黑衣紅雲,氣勢如神。
“公子。上車吧。”門口不知何時停了輛車,他很自然的執起我的手,牽我上車。我想掙開,可惜他用力十分巧,既沒弄疼我,也不至於讓我掙開,“說吧,公子,去哪兒?”
“城中南暮王府。”無可奈何報出地址。
“你不是暮家三小姐。”很肯定的語氣,那人支起車簾往外看。
“不,只是暮家的朋友。”我不看他。
即使我沒回頭,我也可以感覺到那束目光,比八皇子的更讓我焦躁不安,因為他的目光不僅有玩味,還有志在必得,那是獵人看獵物的目光,是獵人想戲弄獵物的目光,那是主人看寵物的目光。
剛下車,門口早有人候著通傳。我本想跟著進去,可是他卻仍拽著我的手,仍是邪魅的笑著站在門口。
不一會,蓮落急急的跑出大門。
“蘇大哥,你去哪裡了,怎麼到處都早不到你。”剛出門,就愣住了。
“蓮落,不得無理。”行風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厚實穩重,讓人安心,我心裡長出一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不少。
手傳來一陣劇痛,我皺眉往著身旁的人,那人眉色如常。
行風至門口,看著情況也愣了愣,瞬時恢復如常,“公子是淺月的朋友,那麼也是行風之友。”說罷眼神落在我們相牽的手上。
“我不認識他。”急急撇清。
“身子都被我摸光看光了,還害羞什麼。”說罷用另一手覆上我的頭,低頭朝我微笑,眼底一片寒霜,“雖然你說無需我負責,但是我還是會負責到底。”我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再這麼下去,手骨都要碎掉了。
暮王府所有人員一片譁然,我忍痛甩他的手,“公子只是為了救淺月而替淺月檢查身體,並不算什麼。”
行風也看出什麼來,牽起我另外一隻手往懷裡拉,“暮某替淺月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你不必替他謝過,畢竟你們只是朋友。”
“暮某是淺月紫都唯一的朋友,自當可以為淺月謝過公子。”
兩人毫不退讓,可憐中間的我成了導體,體內有兩道氣流相互廝殺,即使我再笨,也知道那是他們的真氣。
身手不凡,楚莫滿意的放了手,“好好的照顧我的淺月,楚某先在這裡謝過。”
“照顧淺月是暮某理所當然之事,何需楚公子來言謝。”行風扶住我義正嚴詞。
我把全身重量都壓在行風身上才勉強在眾人面前站穩。他們剛才那陣鬥氣使的我現在胸口血潮澎湃,幾欲暈厥。
“那楚某先在此拜別。”
視線有點模糊,看不清他的臉。
未走幾步只見他返過身來,“我撿到淺月之時,發現他頭部受到敲擊,他身上未有錢袋子,怕是有人為這下的手,還請暮大公子好好照顧。其餘地方並無大礙。”
“謝楚公子指點。”
看著他走近來,行風滿是戒備,只見對面黑衣之人步伐晃動,行雲流水,猶如鬼魅一般已至人前,當下大驚,剛才比拼,內力已然耗損不少,沒想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