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只是空虛和寂寞,稱不上是孤獨。
憑著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孩子們總是在那片蔚藍的天空中遨遊,與自由奔放的小鳥們盡顯無限的刺激和快樂;用純真無邪的眸子過濾掉現實的所有黯淡,只騎駕著那美好虛幻的獨角獸,哼著朗朗上口的童謠。
樂在其中的他們在大人們眼裡只是不知世事的孩童,而自小就飽經滄海桑田的我,羨慕著那些無憂無慮的眼眸。……
我坐在小屋前的草地上,揚起頭,縱使已在這開始了一個多月的新生活,這片浩瀚如海的天空卻是如此陌生。
從小,不論在任何城市、村莊,都不會停留超過三個月,每每睜開眼睛,陌生而孤寂的空氣不亞於午夜夢迴乍然驚醒之空虛。
就在那天,父母把他帶回來,是一個和我同歲的小孩。
我從草地上站起來,凝視著那個小孩。小孩含蓄害羞,一直低著頭,逃避著我的眼神,破破爛爛的衣服裡露出白皙粉嫩的肌膚,髒兮兮的臉難掩姿色。
而在父親和母親離開後,他更是一直躲在屋宛的大樹後方,不肯踏步走出,迎面看人。
我就站在木綿大樹下,面無表情地看著樹上的迴轉紋理,曲曲的線條牽著一種憂鬱、沉寂。我的視線順著紋路繞行,直到到達邊緣的盡頭,才開口,打破了這沈默得令人窒息的氣氛。
帶著童音的語氣,淡漠的話語道,“過來”
樹後的身影微微一抖,但仍然沒有任何迴應或行動,沉默鋒利得像刀鋒,在我與他之間劃下結界。
我的眉頭微微一皺,不耐煩地繞到大樹的後方,把人拉出來。那人像是被我的行為所驚嚇,呆滯地看著我。
“你,叫什麼名字”
他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再一次的沉默,讓我準備轉身回屋,不理會那個呆子。只見他低下頭、輕聲喃喃道,“我…,我沒有名字……”。
聽到這,汝向賢的心著實一顫,然後看著周圍鬱鬱蔥蔥的綠林說道,“常綠喬木,葉驎片狀,結球果、有偏柏;月滿則虧,水滿則盈。堅強、理智”
我輕撇了他一眼,“從現在開始,你的名字就叫柏月”
“柏月,你能一直伴我左右,為我除去憂愁寂寞嗎?”
柏月緩緩抬起頭來,直視著我的雙眼,似懂非懂的眼神裡,添了一絲信任,“嗯!”
……
“小賢,我今生今世只想伴你身旁,為你擋去一切悲傷苦痛,然後就默默做你的影子,跟隨著你……一輩子……”
……
“柏…柏月!”,汝向賢勐然地睜開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因夢境的真實而一唿一吸的喘著氣,長時間的昏迷讓他頭昏腦漲,世間就像地轉天旋一樣。
房間已經沒有了大燈的照射,汝向賢可以輕鬆地張開眼睛,只是周圍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絲光亮,他只好閉上眼睛、適應著黑暗的環境,剛準備睜開眼,就聽見腳步聲向著他的方向而來。
汝向賢心一緊,他沒有忘記他這些天是怎樣過去的。冰冷的液體不停由針筒中流入身體,面板一直被針穿刺,那種無助與痛苦,一切的一切都像烙印般刻在心裡。
只見那人來到身旁,卻並無任何的動作,然而,等待良久,才聽到一把因激動而抖顫著的聲音,“小賢…”
汝向賢眉頭一皺,他當然記得聲音的主人,試探道,“柏月?”
“對不起,小賢,都是我的錯……”,他本以為把汝向賢帶回本家,是最能夠保護他的方法,看來是他太相信那個女人了。她竟敢欺騙他!如果不是他堅持要找到面前的人,可能他變成了一具屍體,也沒有人會知道!一想到這一點的可能,柏月就不禁握緊了拳頭。
“我會帶你出去的,不管會發生什麼事也好!小賢,等我!”,柏月怕那些「醫生」會突然回來,如果他們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那個女人,女人又可能把汝向賢轉移到一個更穩閉的地方,那麼他又要花更多的時間才能找到汝向賢。救小賢出去的事,不能再延遲,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失誤,再害小賢受傷的!
就在柏月準備離開的時候,汝向賢突然疑問道,“柏月?,為什麼這裡變這麼暗?”,本來想著適應了黑暗就好,可是他還是什麼也看不見,不禁疑惑起來。
柏月聞言,愣了一下,機械地看向頂頭的大燈,再轉過頭、看著光線充足的房間,瞪了兩眼,對上了汝向賢失焦的眼睛。柏月足足愣了十秒,才回過神來問道,“小賢,很黑嗎?”
汝向賢眉頭皺起,這樣沒有光線的黑暗,讓他很不習慣。
柏月伸手在汝向賢的眼前揮了揮,可是對上的還是失神的眼睛,柏月突然心一痛,明白了些什麼,自責又心疼地道,“對不起,小賢……,都是我的錯!”他輕吸了一口氣,令自己能夠冷靜下來繼續道,“沒有人會摸黑行動的亦沒有人會把燈關上,一切也是我害了你……”
汝向賢面色一怔,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看作者人多好,考試也抽時間來寫,今天就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