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卻依然不捨得收回目光。
反是楊澤瞧他看痴了,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戲謔道:“人都瞧不見了你還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楊宥這才回神,唇邊不禁流淌出一絲笑意。
這笑容卻讓楊澤看了背後一陣陣發寒,“哥!哥哥哥,你冷靜些,別露出這種眼神。”
楊宥視線橫掃過去,眼梢略微往上一挑,那個表情盡顯嫵媚,透著幾許風情,“哦?什麼眼神?”
“你個妖孽!”楊澤咬牙切齒,一轉身就往店裡走,邊走邊說:“有言在先,回頭你要是在沈紀年那兒碰了釘子可別來找我,我沒那能耐幫你這忙。”
楊宥吊兒郎當地跟在他身後,“我也沒說要你幫忙。”話音剛落,楊澤又轉過頭,對著他哼了聲,“你個沒心沒肺的混蛋!”
“多謝誇獎。”
楊澤僵硬地冷笑一聲,“呵呵,我還真沒誇你。”
楊宥點點頭,“用不著害羞,我懂你的意思。”
“喂!”
楊宥輕笑出聲,伸手揉亂了楊澤一頭的短髮,他突然覺得,能夠重生再活一次的自己是何等的幸運。
“阿澤,謝謝你。”楊宥柔和的聲線讓楊澤有一瞬的茫然,而後才眨著眼不解地問:“謝我什麼?”
“沒什麼。”楊宥輕輕地笑,雙眸猶如兩潭幽深的湖。
——謝謝你,將我又帶回了紀年身邊。
華燈初上,城市喧囂,夜幕下,他與沈紀年的初見,只是一個擦肩。
4、JQ從勾搭開始
楊宥坐在吧檯前與調酒師Ken聊得正歡,楊澤卻被他幾個好兄弟拉到一旁去灌酒,不過他酒量好,也沒那麼容易被放倒。
倒是幾輪下來,有個哥們兒先扛不住了,暈乎乎地掛在楊澤身上,貼著他耳畔笑道:“阿澤,你哥好手段啊,你看這店裡就屬Ken長得最帥,多少正點的妞想釣都釣不著,你哥居然只靠著一張嘴皮子,就把人哄得服服帖帖,有一手啊!”
這人顯然是喝高了,平時也沒見他那麼多廢話,楊澤被酒氣噴得略顯不適,一把推開他,“要你多嘴?你管好自己就是了,少來八卦我哥!”
“喲!這還不讓說了?”男人歪歪斜斜地倒在沙發上,一隻腳翹在面前的茶几上,“我都不知道你們兄弟倆的感情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以前還那麼不待見人家,你說你有意思嗎?”
楊澤聽他醉了在那兒胡言亂語,壓著嗓子對他發出警告,“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男人吹著酒瓶又喝了半瓶啤酒,“我說的全是事實啊,你敢說你以前沒在我們面前罵過你哥?那會兒提起他你都來火,沒想到才隔了幾個月,你倆都能結伴來喝酒了!”
“讓你閉嘴,你是聾了嗎?”楊澤猛地站起身,掄起拳頭便朝著那傢伙的下巴揮過去,把人揍得直接滾下了沙發。
幾個哥們兒見他動了手,連忙上來勸架,他們鬧出的動靜太大,難免引起了楊宥的注意。
楊澤給了對方一拳頭似乎還不過癮,叫囂著要打爛那人的嘴,好在有幾個人高馬大的哥們兒攔著,可他情緒還是很激動。
Ken遠遠瞧著楊澤耍酒瘋,反倒是那個被打的卻沒了聲,估計那一拳也把他給揍清醒了。
然而楊澤卻不依不饒,手指著人家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Ken揉揉眉心,暗自低罵了一句,“臭小子,居然敢來砸我的場子!”
他剛想繞出吧檯,卻聽楊宥突然吩咐,“給我杯冰水,用啤酒杯裝滿。”
Ken瞥了楊宥一眼,發現這人依然淡淡地笑著,只是笑容與剛才完全不一樣了,此刻他的表情,莫名地讓人覺得心裡發毛。
Ken迅速倒了杯冰水遞給楊宥,他端著就往楊澤那兒走去,Ken跟上去,也想湊個熱鬧。
其實楊澤平時很少在店裡鬧事,偶爾喝醉酒有過一兩次,而他要是發起酒瘋,還真沒人能製得住,所以Ken比較好奇,楊宥要怎麼做?
事實上楊宥只是慢悠悠地走到了楊澤面前,那小子還沒冷靜下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身旁兩漢子都快抓不住他。
楊宥二話不說,伸手就將手裡的冰水往楊澤的臉上澆去,冰水打溼了劉海,順著臉頰滾下來,又流入領口中。
楊澤愣了愣,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只摸了一把自己略顯狼狽的臉,甩甩頭問道:“哥?你幹嘛呢?”
楊宥話裡帶笑,可口吻中卻藏了些許陰冷,“我看你腦袋不清楚,幫你醒醒酒。”
楊澤一聽這話旋即就暴躁了,“有你這麼醒酒的嗎?何況我根本沒醉!”
楊宥彎下腰將空了的啤酒杯放到茶几上,而後雙手插進口袋裡,輕飄飄地反問:“你沒醉麼?我怎麼覺得你發酒瘋發到現在呢?”
楊澤被堵得沒了話,只能怒瞪著他哥,卻又實在反駁不出什麼。
楊宥並不理會,替楊澤將溼了的劉海捋到耳後,“看來冰水挺管用,以後你不乖我就用這招治你。”他收回手,站在楊澤面前雙目灼灼地與之對視,全然不顧對方眼中那抹不甘,“好了,玩也玩夠了,回去吧。”
楊澤咬咬牙,看楊宥已經往外走,連忙跟上去,然而才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頭,對那個明顯被嚇壞了的傢伙警告道:“下次再敢亂講話,我一定撕爛你的嘴。”
“欺負同伴可不好,小心我罰你哦!”身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楊澤嚇了一跳,他一轉頭便撞上了楊宥的視線,繼而捂著胸口抱怨,“哥,你能不能別像個幽靈似的飄來飄去?”
楊宥彎起雙眼,摟過楊澤的肩膀就往外走,臨走前與Ken揮手道了聲別,說下次再來。
楊澤見他哥臉上的陰霾退了,就猜他沒有真的生氣,心裡也放心了一些,“我去取車。”
“不用。”楊宥的語氣很輕淡,接著又跟上一句,“你喝了酒。”
“那你開,反正你只喝了一點低度數的雞尾酒。”楊澤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壓根就沒想到他哥居然會回他這麼一句,“我忘了怎麼開車了。”
楊澤頓時止步,不敢置信地看向楊宥,“哥,你說笑的吧?”
楊宥絲毫沒有心虛,口氣居然還很理直氣壯,“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楊澤將他上下又打量了一番,然後搖搖頭,“不像。”
楊宥聳聳肩,“這就是了,走吧!”
“去哪兒?”楊澤總覺得,自從他哥車禍以後,自己在他面前就跟個傻子一樣,常常跟不上他的思維。
“打車回家。”楊宥看向他,分明笑中帶著寵溺,可卻讓楊澤有種錯覺,就彷彿他哥在看著一個天然呆。
想他楊澤一世英名啊,如今全毀在了楊宥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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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週末,宴會定在晚上六點,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