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真摯的笑容,沒再說話。
“老薑沒有女人很久了,他可能已經忘記了怎麼去追求別人,所以,如果他什麼行為讓你不舒服了,請不要計較,那並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像一塊生鏽的鐵,很久沒有感受到鋥亮的喜悅了。”姜左的遣辭措意都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與她所說的十七歲半的心理年齡也不盡相仿。
虞美人驀然想到自己那麼大的時候,那時候她箭穿雁嘴、閉口藏舌,生怕別人挑她話裡的毛病,與眼前這個伶俐的姑娘可謂是雲泥之別。
“我已經忘記了多久沒有見過他像現在這樣因為網路上的幾個字侷促不安了,雖然懇請你給他一個機會這話太唐突,但我還是想說,就算你現在不喜歡他,也不要把他完全隔絕在你的心房之外,好嗎?”姜左不希望是自己拖累的姜京淏,一個單身父親的失誤應該值得被原諒。
虞美人不知道該回應什麼了。
“早就在了嗎?”
歧本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像橫空出現的一顆救命稻草,目標明確的對虞美人進行施救。
虞美人站起身,應聲:“結束了嗎?”
歧本沒著急回話,眼睛在姜左身上,話也是對她說:“左左。”
姜左見到歧本咧開嘴笑了:“叔叔。”
又是一個大侄女嗎?虞美人心裡犯嘀咕。
“來找你爸爸的嗎?”
姜左點點頭:“他答應我今晚陪我一起看電影。”
歧本只是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掃了虞美人一眼就轉過了身,行至半路:“跟上來。”
虞美人沒有片刻猶豫,跟了上去。
姜左看著虞美人對歧本如此言聽計從,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不由衷,莫名為姜京淏擔憂起來,如果不是一場追逐那就是一場戰役,但就眼前情景來看,這場戰役似乎是歧本佔了上風。
老薑你得加油了!
虞美人跟在歧本身後下到地下室,倆人一前一後的走向車所在的位置,然後一個坐進副駕駛一個坐進後排車座。
道奇感受到車廂內的低氣壓,非常自覺的保持著屏息凝神的狀態,沒在開車過程中吐出一言半語。
歧本看著副駕駛位置上的虞美人,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見她的半個後腦勺和半張側臉。她纖長的睫毛毫無節奏的掀落,鼻樑到嘴唇的線條雖然流暢卻毫無生氣,凌亂於兩鬢的髮絲在空調的戲弄下小幅顫動著,她卻不想理會。他被她身上散發的負面情緒裹得整個身子不得勁起來,在此之前,他從來不知道,難過是會傳染的。
怎麼辦?他有點心疼。
不久前,貿易投資會議開到一半,他便以有要緊事為由提前抽身了,他不放心虞美人,他覺得勞姿跟她說的話可能會傷害到她,這是一種男人的直覺,有時候會比女人的直覺來的更猛烈又準確的直覺。
出了會議室的門,道奇跟上來,例行彙報工作:“晚上兩個影片會議和一個vc交流會的小型溝通會議已經安排妥當。heer新線產品的商務優勢、同類型產品的各方面效能以及競爭手段等已經在你的要求下收集完畢,大概在晚上七點左右市場部會將分析報告書整理出來……”
歧本腳步雖然沒有絲毫減緩,但道奇的話還是一字不差的聽進去了。
走出商務會議區,歧本就看到了虞美人和姜左面對面坐在會客廳,偌大的區域只有她們兩個人,所以歧本得以不費吹灰之力的聽到了她們的整個談話過程。
雖然知道姜京淏不會遜到利用女兒達成目的,但歧本還是被姜左那番話撩撥了自信心。
虞美人是不是也聽進去了那番話?
一路安穩,一路闃靜,到家之後,虞美人下車,道了聲謝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家門。
歧本站在下車的位置,看著虞美人落寞又消極的背影,心臟抽了一下。
道奇把歧本的神色盡收眼底,停好車就進門把工作資料整理分類放好在了樓上的工作區,在他躡手躡腳準備離開的時候,屬於的歧本的脆亮的聲音傳來:“如果你的心上人不開心,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
道奇一愣,用了半分鐘組織語言,說:“買包?買衣服?女人都喜歡這些東西,一般在中午把這些東西送出去晚上就可以上床了。”
歧本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倪向道奇:“那是一般女人,如果不一般的呢?”
“那就送點有新意的啊,像是什麼定製的、手工的都可以。”道奇覺得自己在歧本面前算是一個感情方面的老麻雀了,或許是出於得意或許是出於真心,他毫無保留把自己的泡妞準則傳授給了歧本。
歧本聽完只說了一句話:“你老家的妻子如果知道你在外邊天天變換花樣拈花惹草應該會讓你不能人事吧?”
道奇一身冷汗,澹澹潺潺開口:“我倆的結合是老一輩的夙願,連結婚證都沒領,怎麼能叫妻子呢?只能叫女朋友。”
“可人對方每次打來電話都是稱呼你老公,你不也沒否認過嗎?”歧本並不苟同於道奇的感情觀,雖然他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但他一直認為那就像是老天的禮物,不可褻玩。
“老大……不是說你跟隔壁嗎?能不能不捎帶上我?”道奇滿臉愁怨。
“誰跟你說是我跟那個雌雄同體了?我只是……突然……想到又或是看到……”歧本支吾其詞的否認漏洞百出。
道奇一副瞭然於胸的姿態:“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跟雌雄同體,是我跟雌雄同體。”
歧本臉一陰,抄起手邊琉璃杯扔過去。
道奇手快的接住,得虧接住了,不然這個月工資又沒了。
——
虞美人回到家之後連抱起公主親一口的興致都沒有了,馭著整個身子重重的摔在圓沙發上,勞姿在sk那番話,讓她心裡堵得慌。
十多年的感情,都比不上她一個電影角色,好他媽不值錢的感情。
陳州牧也是可憐,喜歡上一個不長心的女人,擔著隨時被豁出去的風險。
‘咔噠’
就在虞美人死屍一般趴在沙發上時,陳州牧推門而入了。
他把手裡屬於阮嚶的那把吉他放門口,然後走到吧檯裡身,擢了一罈花雕酒,取了兩隻玻璃杯到虞美人身側,給兩人一人倒了滿滿的一杯。
虞美人家的玄關鑰匙只有勞姿和陳州牧有,經歷今天在sk的咄事,勞姿會出現在她家的可能性是無,所以進門的一定是陳州牧,她不用抬頭都知道。
“姐姐。”陳州牧把酒杯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