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了那條通往東院的遊廊，秦素遣了阿慄在後頭跟著，便將周嫗喚至近前，輕聲道：“今日之事多謝嫗了。”

周嫗此時對秦素的觀感，已是大大迥異於年前，聞言忙恭聲道：“都是小事，不過就是順嘴說罷了。太夫人其實早便想叫女郎這麼做了，就算沒有我的提醒，她也早晚會叫女郎給蕭二郎推命的。”

說到這裡，周嫗便往東院的方向呶了呶嘴，以口型比了“東院夫人”二字，又道：“說來說去都是這位，那是顆心都撲上去了，太夫人就算不想理也是不成的。且蕭二郎又是郡中有名的美郎君，家世人材樣樣皆好，太夫人也是瞧在眼裡的。所以，這事兒我也只提了次，沒幾日，太夫人便將蕭二郎的字拿到了手。”

秦素此時倒有些好奇，便問：“蕭家郎君的生辰字就這樣好打聽麼？”

周嫗聞言便笑了起來，臉的不以為意：“女郎這話問得天真，這世上千千萬萬種事，大多是‘有錢則易，無錢則難’的。蕭家如今境況不同往日，也不過就是這麼著罷了。”

許是受了秦素的影響，周嫗對蕭家也不大瞧得上，言語間並無太多敬意，說得派輕鬆。

秦素倒是怔住了，旋即就明白了過來，便也跟著笑道：“噯，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卻是我太笨了，竟沒想到這頭去。”說著便與周嫗相顧而笑。

蕭家本來就不是很富裕，偏偏蕭家還不像秦家能捨得下臉來，曉得掙銀子要緊，他們還總要端著清高的架子。主人們尚且如此，底下的僕役們可想而知，個個眼睛都要餓綠了，花點錢打聽蕭二郎的字，那的確點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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