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的始末都講給了自己的弟弟聽。
在這之後,斯凱收到了一份來信,是女方的家庭送過來的。
“是個壞訊息?”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嗎?”斯凱皺著眉頭。她不太理解安文如釋重負的表情。但可以看出來的是,安文顯然是放棄了什麼東西。他已經做好的決定。
“給我看看。”安文伸手。
斯凱把信件遞給了他。
“啊···只是那位小姐和人私奔了嗎?那我豈不是成了個可憐蟲?”安文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超乎尋常的鎮定。他像是在看別人的樂子一樣,反問斯凱:“你覺得我要怎麼處理這個問題?”
“你這麼問我,還不如想一下,這個情況會造成多少損失。”斯凱皺著眉頭說道。她接手了安文留下來的一些情報,最近感覺自己再也樂觀不起來了。
安文的情況比想象中的要糟糕。他之前就已經是走在高空繩索上的雜技表演人員了。被綁架的事情即使努力封鎖,也架不住公爵那裡流傳出來的小道訊息。
有人要剪斷他的繩索,而安文的繩索實際上,並不會比上吊的麻繩結實多少。
“斯凱,別那麼悲觀啊!我們還是有選擇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但有一件事情是完全可以預測的。安文和斯凱都知道,隨著女方的所謂‘私奔’,和別人聯手對抗公爵的事情完全成為了泡影,安文一個人孤立無援,而對方正處在臨終的暴怒之中。
“我想知道你的後路是什麼。”斯凱恨不得把安文的領子抓起來問他,她控制住了自己的這種暴力傾向,但還是湊到了和安文非常接近的地方,大聲的質問他。
“再給我幾天時間。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我有我自己的判斷標準。”安文打了個哈欠,他把斯凱趕出了自己的房間。
第八十章
安文的骨折需要一段時間來修養,醫生已經確認,安文至少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能健全的站在眾人的面前。並且在斯凱的示意之下,安文的所有傷口,都在不影響康復的情況下,被包紮的無比臃腫,對她這種孩子氣的懲罰,安文只能無語凝噎了。
“其實我們沒有這個必要的。你看,我已經都不敢阻止你和達西先生約會了。”
安文說的是真話。
被救回來之後,他還是在自己原本的房間裡養傷,光是恢復書房的擺設,就用掉了安文的很多時間。這段時間裡他似乎沒有作妖的打算,達西先生總算沒有遭到更多的阻攔。
斯凱和達西先生的關係在這幾天時間裡得到了長足的進展。斯凱在客廳裡支起了畫架子,她在給達西先生繪製了一副肖像畫,順便也畫一副輪廓畫。達西先生的五官非常立體,斯凱的畫技也沒有任何的問題。最後繪製出來的作品異常完美。
“喬治安娜最近還好嗎?”繪製的過程中,作為模特的達西先生靠在牆上,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不過他站在那裡動一下嘴唇說話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她很好。”達西先生言簡意賅。
“安文的訂婚宣告失敗了,希望這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
大廈將傾的絕望並沒有在人員來去之間被帶入霍爾特家。安文胸有成竹的姿態多少起到了鎮定人心的作用。他不知道和艾爾西談論了什麼,艾爾西在走出他房間的時候,眼圈紅紅的。
斯凱試圖瞭解一下他們兄弟之間到底有了什麼談話。但艾爾西對此堅決的保密。秘密有時候確實能夠促進兄弟之間的關係,在反覆的探索之後,斯凱能夠確認,安文讓艾爾西做的事情並不會危害到艾爾西。這也就夠了。
她對安文的最後計劃抱有一種自暴自棄的心態。索性就放手不管了。
“···”達西沉默了一會兒。他還記得自己是斯凱的模特,不方便有大幅度的動作,但眉眼之間卻多了一點擔憂的情緒。
“會好起來的。你可以嘗試著給喬治安娜介紹一些物件。”斯凱的建議很大程度上也是在為安文考慮。確切的說,從那天安特的宴會回來之後。安文就再也沒有表現出一點點對於喬治安娜的情感來。
具體表現在他不再一直唸叨喬治安娜的名字,不再堅持說自己有多麼優秀。他有些銳氣的東西被喬治安娜給帶走了。斯凱確信這一定是出於那天走廊上發生的事情。可是除了安文和喬治安娜之外,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
毫無疑問的,現在的安文並不適合喬治安娜。
“好了。我草稿已經畫好了,你可以隨意走動了,先生。”斯凱收起了鉛筆,像是個專業的畫師一樣,神氣活現的控制自己客戶的行動。而在繪畫完成之前,她並不準備給達西看到這一切。
“你一定要保持這樣的神秘感嗎?真希望在繪畫完成之後,我不是出現在什麼奇怪的出場景裡裡。”達西被斯凱舉動逗笑了。而斯凱在繪畫過程中讓他保持一個靠著牆壁的姿勢。達西很難想象這個動作會用在什麼樣的畫面裡。
“這就是樂趣所在。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斯凱用絨布把花架蓋起來。
“你有沒有覺得···你這裡的裝飾越來越複雜了。”達西先生坐到沙發上。
幾乎每一次到來,斯凱這裡的沙發都不是同一個。最初是因為被從窗外丟進來的東西弄髒了,湊不成一套,所以就換掉了。
“這次換沙發是安文的意思。你永遠不知道一個病人是怎麼想的。”安文最近的舉動多少有些詭異。他好像喜歡上了一些毛茸茸的東西,如果不夠柔軟,他就堅持要換掉
樓梯上猩紅色的長毛地毯和其他裝飾都貼近這個主題。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至少足夠柔軟。”他們並沒有在安文的問題上停留太長時間。從書籍到感情,熱戀中的人需要太多的交流時間了,哪怕是沒有意義的話,他們也能說上很長時間。
冬末的最後一天,等待了多時的訊息終於被刊登在了報紙上。公爵的訃告佔據了報紙上不小的一個篇幅。送信人一如往常的過來送信。當安文在早晨的餐桌上看到這麼一條信件的時候,他的手一抖,叉子掉在了地上。
斯凱和艾爾西對望了一眼,他們從另一份報紙上也找到了這條訊息。
“節哀順變,哥哥。”艾爾西放下了手裡的刀叉。這對安文來說是個很壓抑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