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務室待著的那幾個小時,漫長的彷彿幾個世紀。我突然意識到,有些東西已經註定,你想逃是逃不掉的。就算你刻意迴避,它還是會降臨到你身上,不偏不倚。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陣風吹了進來夾雜著年少青春的味道,隔著乾枯衰敗的皮肉,直接吹進了我的心房。
安以橈走了進來,他低著頭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葉源…”他的聲音很輕。
“嗯?”我把頭埋進被子裡,深深地,彷彿像是在埋葬心中的某種情緒。
“你把頭露出來,讓我看看你的臉.”他伸手拉開我的被子想要看見我的臉。
我死死拉住被角“不,不,別看我臉!”現在的我一定很可怕。
他慢慢的停下了“是覺得自己的臉可怕?”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緩緩的點了點頭,我的臉本就蒼白如織,再加上那一巴掌肯定像鬼一樣。
“乖~把手鬆開讓我看看你的臉,嗯?~”
我像是中了蠱一般緩緩地放鬆了手中的被子,他手一用力就把被子扯了去。我看到了他的鳳目,那樣美的眸子溫柔得彷彿要滴出水來。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我想:如果我是個女孩兒而且不是個不知道能不能知道的病秧子多好,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可我,唉~大概無緣便是如此。
安以橈輕輕撫上我的左臉“疼麼?”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倒不是我裝,是真的很疼。
“你….你到底要我那你怎麼辦吶!”那語中夾雜著無奈,不知是在質問我還是在質問他自己。
“我…我不用你管!我…我不是…你,這跟你沒關係!”
“你說怎麼跟我沒關係?”他慢慢靠近我。
“這…這,就是和你沒關係!”
他在我身邊坐下,笑得邪氣“那女的打的是她意識裡的第三者,也就是我現在的老婆!你自願捱了她的打,那不就是你承認現在你是我老婆嘍!”
我感覺面上一熱解釋道“那…那只是她意識裡的啊!”又小聲嘀咕“你不承認不就好了?”
他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只是垂眸低語“可我想承認啊!”
“啊!”我驚得張嘴大叫,帶動傷口疼的“嘶!嘶!”的亂叫。
“沒!沒什麼!你小心點兒!”
於是,又是一陣驚慌失措。
“葉源!”又是那種堅定的語氣。
“嗯?”
“我們…,我們是…?”
“嗯!”罷了罷了就讓沒剩幾年的我再任性一次吧!可…如果我…
聽到我的答覆他開心的像個孩子。
就這樣我們進入了一種稀了糊塗的關係,沒有人去考慮未來的路應怎樣走,只是靜靜地安享現今。而我明知這是個沼澤有可能讓兩人深陷其中生不如死,可我還是沉溺其間無法自拔。
也許是我太過於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