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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天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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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秋鳳越一臉茫然和無辜,在梅疏影凌厲的刀子一般的視線下慢慢鬆開了卡劍的手,接住夏景鳶下墜的身子,說:“殺了他,他老子連窩端了有匪島,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蘇吟:“……”

胡三適時插嘴:“有匪島已經沉了”。

秋鳳越被噎了一口,繼續義正言辭:“綁著當人質也行啊,好歹也是個皇子,殺了多浪費嘖!”

孤雪驟降,寒光凜冽,秋鳳越話音剛落,孤雪劍嗖嗖地砍過來,削下幾縷髮絲悠悠盪盪,當即渾身一個激靈:開玩笑,命可不是這麼玩兒的!粗枝大葉的秋大當家終於發現自家Xiong-Di的心情不太好,果斷閉嘴,識時務者為俊傑,海盜亦然。

胡三掩唇低笑,雖然疑惑秋鳳越的狀況,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細問的時候,思考片刻,卻是看向倒在地上的夏景桐,說:“殺了他們確實是挺可惜,物盡其用,不如想想他們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棋錯一招,滿盤皆輸,”蘇吟在旁嘆息,“……雖然秋老大時常很不靠譜,但是我信得過他。他是有匪島之首,關鍵時刻理應由他做出決斷”。

梅疏影收了孤雪劍,冷冷看著秋鳳越,秋鳳越不由摸了摸脖子,生怕劍客下一刻突然一劍封喉,他這有匪島之首就可以去極樂淨土了。

棋錯一招,滿盤皆輸啊,有匪島幾百餘條人命揹負在自個兒身上,秋鳳越突然覺得肩膀有點兒沉,作出一個思索的模樣,終於慢吞吞地開口:“殺了他們,龍顏大怒,咱們都死無全屍;放了他們,等同於放虎歸山。倒不如把他們扔在這兒,任他們自生自滅好了。是福是禍,日後自見分曉”。

蘇吟搖頭不語,隱約有不贊同的意味,思索良久,終是被那句“日後自見分曉”打動了,嘆道:

“秋老大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沒有異議”,說罷偷瞄冷若冰霜的梅疏影,轉頭又見秋鳳越朝自己擠眉弄眼,一副求救的姿態,果斷扭頭,視而不見。

梅疏影看似很猙獰,握劍的手上青筋暴起,許久,他繃緊的牙關咬出兩個字:“為何?”

秋鳳越嬉笑的面具也不見了,貌似漫不經心又似刻意為之,挑高了眉梢問:“你在質疑我的決斷嗎?”

孤雪突然出鞘,抵上他的脖子,一縷血絲蜿蜒流下,秋鳳越感覺到冰涼的痛楚。

蘇吟驚呼:“住手――梅疏影你瘋了嗎?你要殺了秋老大嗎?”眼看著撲過去,半路被胡三攔下,胡三一臉無辜,彷彿出手阻攔他的是旁人一般。

秋鳳越摟著懷裡的夏景鳶,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看向孤雪劍時他濯亮的眸子恍惚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只可惜那光芒一閃而逝,然後秋鳳越抬起頭,一本正經問:

“你要用這把白觀用來保護蕭雪歌的劍來殺了我嗎?”

梅疏影聽罷,怒目佈滿猩紅血絲,像被逼到盡頭走投無路的野獸,握劍的手青筋暴起猶如青色蚯蚓,昭示著主人憤怒至扭曲的內心。

秋鳳越其實是有點懼怕梅疏影的,一個眼神一個毫無意義的冷哼都能讓他乖乖夾著尾巴做人。說實話,這毛病挺愁人的,秋鳳越想違逆他一次都提不起膽子,好在之前兩人只是小打小鬧沒起什麼大的分歧,可是這次不一樣,秋鳳越明顯可以感覺到劍客愈漸濃烈的怒火……還有他手裡的孤雪錚錚的喧囂。他是真的想殺了夏景鳶,秋鳳越忍不住想,這次是玩真的,梅疏影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事實上梅疏影只是平靜地收回孤雪,轉身走入了水晶宮無邊無際的黑暗。

秋鳳越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宮殿的黑暗之中,側腰早已痊癒的傷口突然疼痛起來,來得如此洶湧,疼得他咬緊牙關仍是發出了痛苦的悶哼,眼看一個趔趄就要栽倒下去,幸得蘇吟扶了他一把,緊張而關切問:

“你的臉色很差,哪裡受傷了?”

“沒事兒,我這人皮糙肉厚命夠硬還死不了,倒是你文文弱弱的沒受什麼傷吧?”

蘇吟搖頭,這一路雖然兇險,可是有梅疏影在,他倒安然無恙。

“沒受傷就好”,至於胡三那隻老狐狸,肯定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秋鳳越艱難地扔下夏景鳶,跑去背起無憂來,可憐的小無憂進來的時候腦袋剛好磕在一塊兒玉石的邊角上當場昏死過去。

無憂軟趴趴地趴在秋鳳越背上,睡夢中咂吧了幾下嘴巴,口水流溼了秋鳳越的肩膀,顯然好夢正酣。秋鳳越強忍住一把掐死這小混蛋的衝動,問蘇吟:

“寶藏怎麼運出去?”

“雷爺應該在海上接應我們,可是……”,蘇吟擔憂地看了墓道一眼,“出路被堵死了,不知道有沒有別的出口”。

秋鳳越道:“回龍舟上,龍舟會帶我們出去”,說罷埋頭就走。

蘇吟剛想提醒梅疏影還在裡面,可是細想之下,還是作罷,秋老大應該自有他的打算。何況他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恩怨糾纏實屬私事,旁人倒不好插手了,尤其是兩邊兒都是Xiong-Di,無論勸慰哪個都不討好,最後反倒落得個兩邊兒不是人,太冤枉了。

胡三可是精明得很,看出了貓膩,卻又不動聲色佯裝無知,突然口頭說:“梅疏影還在裡面,你是要丟下他了嗎?”

秋鳳越也毫不含糊:“稍後我會打通白觀的墓道,他愛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

“是麼,看來你是要“丟下”梅疏影了……”,“丟下”二字說得是意味深長,惋惜之餘又有無窮的幽怨意味,為秋鳳越的狠心、梅疏影的隱忍,有對秋鳳越喜新厭舊的反感、為梅疏影多年來兢兢業業的守護大感不值得。

秋鳳越怒了,回頭說:“他以為我必須忍受著他的一切,對過去心懷愧疚,一輩子都揹負著他梅家幾十條人命,――就因為我救了他沒有救他的家人,他就可以對我隨便苛責,我卻對他多說一句就是我的過錯,憑什麼?――你說,憑什麼?從始至終從來都是他丟下我,我何曾丟下過他!”

“……”

“就因為他時刻保護我,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一旦違逆他,我就是不識好歹,就是忘恩負義之徒。他想抱著過去耿耿於懷是他的事,我不奉陪!”

秋鳳越氣紅了眼,憤恨的模樣讓胡三當場呆住,雖然知道這是他一時衝動下的胡言亂語,可是未免過於決絕了些。

背上的無憂被驚醒,惺忪的睡眼看向秋鳳越,秋鳳越忙柔聲安撫,把胡三徹底晾在了一邊兒。

胡三上前幾步,笑得單純可欺,狐媚的碧瞳裡盪漾水光說:“是我冒犯了,你和梅疏影之間的糾葛本就沒有我置喙的餘地”。

“也對”,秋鳳越不輕不重回了一句,直擊胡三的心窩子,“就你和夏景桐的那點兒破事兒,我是懶得管,反正我樂得看你笑話”。

胡三的笑臉僵住

等回到海上時,雷爺領著十幾艘大船已經安排就緒,秋鳳越咂舌,越加佩服書生神機妙算。蘇吟上前去打個招呼,老遠都能聽見雷爺撞鐘一般的笑聲,秋鳳越把無憂交給手下隨後跟上,問:

“雷爺哪兒弄來這麼多人?――不是說月亮灣的人死絕了嗎?”

雷爺和蘇吟同時黑了臉,愈加丰姿俊秀的蕭慕白語帶嘲諷,冷笑:“爛船還有三斤鐵,秋大當家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些。區區十幾艘帆船,莫說月亮灣島毀人亡,就是雷天霸還剩一口氣都能給你尋了來”。話音剛落,雷爺就狼撲了過去,各種蹭摸抱親,而蕭慕白冷著個臉,一腳將其踹回去。

秋鳳越無辜:“俺他孃的沒看不起雷爺的意思,你又哪兒蹦出來的,不是應該躺床上各種伺候雷爺麼,暖床的跑來跑去很礙眼的你不知道嗎?還有旗子上大刺刺的‘蕭氏漕運’當老子眼瞎看不見嗎?其實這些船都是蕭家的吧,這麼明目張膽開出來是嫌朝廷的狗腿子發現不了嗎?”

可惜蕭慕白沒閒心搭理他,雷爺愈發得了勢,膩著自家媳婦兒恨不得當場叼回窩裡,搞得蕭慕白不勝其煩。

忽然間雷雲翻滾遮天蔽日,風雨欲來,海浪滔天,秋鳳越似有所感,回頭就見一巨大長蛇般的虛影自海面沖天而起,玄鱗如墨矯健飛騰,恰如一幅筆墨濃重的丹青妙筆,然氣勢蒸騰,威迫鋪天蓋地,骨骼發出錚錚叫囂,使萬物螻蟻臣服。突然那虛影俯視了一眼,秋鳳越神色一緊,驟然有跪倒伏低的衝動,他居然有種那虛影實在看自己的荒唐錯覺,連自個兒都感到好笑。

墨色虛影轉瞬即逝,很快雲開見日,風平浪靜。眾人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喊,跪倒在地上,大呼:

“――龍神!!!龍神顯靈了!”

正無所事事的胡三眯起眼睛,隱約辨認出黑色虛影的首部有一白點,只是那虛影消失得太快,胡三尚未辨識出所以然來它已經遊弋到天空深處,消失不見。

饒是見多識廣的蕭慕白也不禁呆呆愣愣,難以想象這矯健的生物居然真的出現了,一閃而逝的“龍神”――大海之主。

唯有秋鳳越嗤之以鼻,深邃的眸光閃了閃,鼓噥了一句:“不過一隻精怪罷了,哪有什麼龍神”。

寶藏交由雷爺和書生負責,秋鳳越落得個清閒,自顧自得叼了只雞腿蹲在船頭上啃,見無憂醒了一臉迷惑的樣子,趕忙招手像招呼一隻小狗:

“小崽子,過來這邊兒!”

無憂小跑過去,問:“越越,活著出來了對不對?”

“嗯嗯”,秋鳳越邊啃雞腿,邊說:“咱們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頓頓吃肉喝酒”,啃完了雞腿,秋鳳越又不知哪兒摸出小半壺酒,兜頭猛灌,酒氣沖天燻得無憂趕忙挪遠點兒。

“來,你也嚐嚐,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沒喝過酒像什麼話!”,秋鳳越打了個酒嗝,神色甚是愜意。

無憂小口抿了一口,嘴裡火辣辣的感覺很不喜歡,沒再喝,秋鳳越一臉惋惜,接過酒壺繼續灌,突然開口,一語驚人:

“你想當天下第一人嗎?”

無憂似懂非懂:“像古蘭王那樣嗎?古蘭境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都不敢欺負的天下第一人?”

秋鳳越拿手指比劃了一個很小的長度,說:“古蘭王在夏帝面前充其量是個這個,還是被人欺負。”

無憂恍然大悟:“越越想讓我當非常厲害的商人嗎?就像蕭雪歌一樣,富可敵國,與朝廷分庭抗禮,讓夏帝都忌憚,這樣的話,就沒有人敢欺負咱們了”。無憂信誓旦旦,想到不計其數的寶藏,不禁更加興奮:“這倒是天時地利人和,等咱們成為天下首富,即便是寰朝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它來殺咱們,咱們就買通強國的王上,聯合強國牽制它”。

“哈哈,你還真會想,可惜蕭雪歌只有一個,你成不了第二個蕭雪歌的!”

秋鳳越回頭招來一個小弟,要來幾個串烤魚幾壇酒,遞給無憂一串,覺得蹲著實在難受,乾脆大刺刺坐在甲板上,迎著海風,烤魚香味陣陣,再灌幾口烈酒。無憂也席地而坐,小口咬了口烤魚,覺得很可口。

啃完了烤魚,秋鳳越拿衣服擦擦手,拍開一罈酒,灌了幾口,紅暈的臉上似是有了醉意,忽然問:

“你想當皇帝嗎?”

無憂大受驚嚇,魚刺一不小心卡在喉嚨眼兒,眼都逼紅了。

偏偏秋鳳越語不驚人死不休:“天下第一人嘛,當然就是皇帝了。有了這麼多寶藏,你完全可以招兵買馬、自立為王,只要你保證有匪島跟著你吃香喝辣,書生和劍客肯定幫你;蕭慕白差不多和寰朝鬧掰了,你就趁機說幾句好話,蕭慕白耳根子軟,他跟你了,雷爺還能跑嗎?”

無憂:“……”

你說得這麼簡單,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好麼。

小無憂也啃完了烤魚,扯來秋鳳越的衣襬擦了擦手,說:“我就當天下第一人好了,天下第一,就連越越也只能依靠著我生存”。

“嗯嗯”,秋鳳越笑眯眯,“等你成了天下第一人,我抱你大腿還來不及呢,我會哭著求著打滾撒潑賴上你的,保管你甩不掉”。忍不住又伸手要揉揉無憂毛茸茸的腦袋,哪知無憂頭一歪躲了過去,居然一臉不樂意地跑了。秋鳳越的手摸了個空,孤零零甚是尷尬。

想當然爾,秋鳳越橫眉豎眼,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咬死那小混蛋崽子。

遠處雷爺正跟著弟兄們吭嗤吭哧搬運寶藏,蕭慕白和蘇吟偶爾出手幫下忙,實在閒得很。秋鳳越看似無意掃了一眼,突然從甲板上一躍而起,朗聲道:

“我這兒還有壇酒,要不醉不歸嗎?”

船艙裡走出一個高瘦的人影,隨著靠近,那人的面容逐漸清晰起來,金髮碧眸和善可欺,不是胡三又是誰?

胡三隨手撩起耳邊的小辮子,沉靜如水的面容下是難以捉摸的精光,像極了一隻舔爪子的狐狸,狡黠而精明。

胡三說:“我當真小看了你,秋鳳越,你真是個……瘋子!”

秋鳳越拿著酒罈攀上船沿,雙腿悠然交疊,自是一股風流不羈。

“你是想說――當今寰朝威懾四方,諸國臣服,夏帝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如今我要輔佐無憂成為天下第一人,無異於與整個天下為敵,不知死活嗎?”

“所以我說你是個瘋子,從你一意孤行挑釁寰朝開始,已經瘋了!”胡三疲憊地揉揉泛疼的眉角,語帶無奈,“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麼個瘋子,上了你這條賊船?這下好了,沒有退路了。”

秋鳳越不以為然:“正好幫你擺脫了夏景桐的糾纏,你該謝我才對吧!”

“那也要你真的改朝換代才行”,胡三一把檀香扇,敲了敲掌心,異域的瑰麗面容愈發神秘莫測,“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打這個主意的?”

“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我大費周折,連累月亮灣和有匪島死傷無數,甚至與整個寰朝為敵,若只是為了一個蕭雪歌的寶藏也未免太目光短淺了些”,秋鳳越晃了晃手裡的酒罈子,空了,便拋之大海,又拍開了一罈,灌一口,繼續:“本來打寶藏的主意就是虎口奪食,胡三,你是個聰明人,莫不成你真以為從寰朝手裡搶了寶藏還能全身而退?――根本痴人說夢!!”

聲音鏗鏘擲地有聲,胡三驀然一震,想到之前與夏景桐的對峙,一股寒意直逼上了脊樑。

秋鳳越繼續搖晃著酒罈,翹著二郎腿,又道:“無憂本是古蘭國小王子柴龍錦,我扶他成王,這是天經地義;古蘭與寰朝隔海相望,即便夏帝要滅古蘭,也不可能大軍壓境;蕭慕白心思縝密,蘇吟足智多謀,雷爺見慣了打打殺殺的場面,上場殺敵最適合不過了,有他三人輔佐柴龍錦,大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如今又有了寶藏,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咱們何愁不能成事!”

胡三不禁走上前,發涼的指尖拂上秋鳳越的臉頰,最後停留在他獵豔珠花開的額頭,精明的狐狸臉上已經有鬆動的痕跡。他眯眼笑道:

“秋鳳越,這是你早就計劃好的嗎?”

秋鳳越只是嘿嘿地笑,並不回答。這無異於預設。

胡三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看向秋鳳越的目光越加不同,半晌,才顫聲道:“你太小看夏帝了!”

秋鳳越慢吞吞說:“沒有小看。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夏帝,夏帝高瞻遠矚,僅他歷練夏景鳶為帝一事就讓我惶恐不安。如今天下以寰朝為尊,小國紛爭不斷,夏帝做足了面子庇護小國,為的就是留下“仁德”的好名聲,給接下來的統一大業鋪路墊腳,可太子夏華靖是仁君,做不來征戰討伐的大業,九皇子夏景鳶就不一樣了。夏景鳶心夠狠夠硬,擅權術、識人心,一旦稱帝,離寰朝統一天下不遠矣!所以我說夏帝高瞻遠矚,我才不敢小看夏帝呢!”

胡三提醒:“你放了夏景鳶,正好放虎歸山”。

哪知秋鳳越不以為然,鼓噥了一句:“夏景鳶無心帝位,就算有也是以前了。帝位太小,困不住他”。

胡三突然低低笑了,湊到他耳邊,低低說了一句:“我瞧著……你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秋鳳越仍是笑嘻嘻:“老子不做天下第一人很多年了”。

“那你能活到那個時候嗎?你死了,我可就虧大了”,胡三示意他額頭上的獵豔珠。

秋鳳越立即拉長了臉,說:“你還真是不做虧本的生意!放心,要做天下第一人的不是我,是我家的無憂。所以我是死是活無關大局,這個回答閣下滿意嗎?”

胡三拿檀香扇敲了敲下巴,終於認了栽,搖搖頭,說:

“胡三拭目以待”

平靜的日子過久了不免索然無味,找個樂子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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