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炎煬進一步，他們退一步，一號忍不住大罵，“炎煬，你他媽別牛逼，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那點事？”

炎煬停下腳步，挑著眉，“說來聽聽。”

“你他媽有了吳夢雨還搞楚雲翼，老子真佩服你，什麼都體驗過了，楚雲翼的滋味怎麼樣，噁心不噁心兩個大男人！”二號接過話茬。

炎煬皺著眉，昏暗的工廠裡，陰影蔓上了炎煬的臉，誰也看不清炎煬的表情。

一號不洩氣，繼續說著，“我們兩個全看見了，那天晚上，爽吧，你媽老子以前還不知道楚雲翼這麼騷呢，還會哭呢，兩個人親得挺爽，真你媽噁心死了。”

“兩個人都是學校風雲人物，人頭人臉的，原來你媽都這麼禽獸啊。”

“炎煬你他媽男女通吃啊！楚雲翼在哪啊？你們開過房嗎？爽不爽？是不是楚雲翼還下不來床呢，所以你一個人先來？”

“炎煬老子沒想到你和楚雲翼竟然是同性戀！”

“吳夢雨也挺不錯吧，楚雲翼長的其實也挺好，哈哈，老子真羨慕你，什麼時候玩膩了告訴我們一聲，我們替你玩……”

炎煬站在原地，刺耳的話一句一句鑽進耳朵，誰說的已經無所謂……

一頭野獸從陰影中衝出，速度快的肉眼都跟不上，再眨眼剛剛還站在身邊一起嘲笑炎煬的三人已經倒地，頭上的血流在臉上，異常悽慘，只剩一人。

恐懼蔓延，一號顫顫巍巍地指著炎煬，“你……你……別過來……”突然想起什麼，一號穩住身子，“我告訴你炎煬，你不怕我把你和楚雲翼的事告訴人們嗎？我讓你們受——”

話未說完，炎煬一腳踢在一號身上，“你沒機會了。”死神般的話語，明明未到嚴冬卻為什麼刺骨的寒冷，會死的，被炎煬踩在腳下，一號只有一個想法，會死的，自己激怒了這隻野獸……

炎煬扔掉帶血的鋼管，從未如此憤怒，從未如此失控，也許現在的他能明白楚雲翼那天晚上為什麼那樣了。

“你知道嗎？”炎煬提起那人的領子，一拳打在那人的臉上，繼續說“我有多珍惜那個人。”

“你知道嗎？”又一拳打上去，“我連開玩笑時都沒罵過那個人。”

“你知道嗎？”又一拳，“那個人在我心中有多神聖不可侵犯？”

“你知道嗎？”又一拳，“我有多想讓那個人開心。”

“你知道嗎？”又一拳，“我有多怕失去那個人。”

最後，炎煬使出全身力氣，打在一號的臉上，“你知道嗎？今天是他生日！！！”炎煬吼著咆哮出最後一句話，今天是他生日，我必須要快點回去，炎煬扔開早已昏迷不醒的人，那人也不知道自己在第幾拳昏過去的，他記得在閉上眼前，他看見了修羅，地獄的修羅，應該是幻覺吧。

炎煬轉身回去，門口的身影讓他全身一怔，愣了半響，炎煬低聲問，“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楚雲翼苦笑著揚了揚手中的手裡的定位器，沒想到剛拿到就派上用場了，“我果然還是放心不下……”然後就找到了這裡，聽見了那些人刺耳的笑聲，聽見了那個男人所有的話，也聽見了炎煬所有的話……

炎煬低頭摸了摸左耳上的耳釘，不敢去看楚雲翼的表情，也不敢去揣測楚雲翼聽見了多少話，他只知道無論楚雲翼聽到哪裡自己今天的努力都白費了，只要楚雲翼聽見了最後一句話——今天是他生日……

“那些是生日禮物嗎？”楚雲翼遠遠地站在原地。

炎煬不作聲，楚雲翼繼續問。

“那個蛋糕是生日蛋糕吧？”

“你今天是想陪我過生日的對吧？”

“對不起……”炎煬抬起頭看著楚雲翼，眼裡的挽留和溫情與剛剛殺戮絕情的眼神成了鮮明對比。

炎煬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楚雲翼走了怎麼辦，如果楚雲翼再也不理他怎麼辦？

“走吧。”

炎煬驚愕看著楚雲翼，楚雲翼衝炎煬一笑，“我說，走吧，東西還在店裡扔著呢。”

炎煬呆呆地邁著步子，“不會生氣嗎？”

“不會。”楚雲翼承認，在聽見那些人的話時，他覺得很冷，他感到身體在顫抖，他覺得莫名地害怕，那個人的話一直環繞在腦中。

“噁心不噁心兩個大男人……同性戀……以前還不知道楚雲翼這麼騷呢，還會哭呢，兩個人親得挺爽，真你媽噁心死了。”

楚雲翼覺得徹骨寒冷，從心口散發著寒氣，原來自己這麼騷這麼賤，原來自己很噁心，自己難道是同性戀……

正當楚雲翼想逃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你知道嗎？我有多珍惜那個人。”

“你知道嗎？我連開玩笑時都沒罵過那個人。”

“你知道嗎？那個人在我心中有多神聖不可侵犯？”

“你知道嗎？我有多想讓那個人開心。”

“你知道嗎？我有多怕失去那個人。”

多可笑，楚雲翼竟然感覺自己在回溫……那個人最後說，今天是他生日。原來他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所以才自己親自解決，親自面對這些，以及那些刺耳的辱罵……

“愣什麼？還不走？”楚雲翼溫柔笑著，看向炎煬。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楚雲翼苦笑，“那個人說你有了吳夢雨還要搞我……”果然還是很在意。

“那就和她分手，本來也沒什麼。”炎煬說著將楚雲翼湧入懷中。

楚雲翼將頭埋在炎煬的肩膀中，“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