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滿足了，炎煬才放開楚雲翼，臉上帶著笑意捧著楚雲翼的臉，意猶未盡地摸了摸讓自己蹂躪紅腫的嘴唇，薄唇又在楚雲翼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好了，回家。”炎煬放開楚雲翼，拾起地上的書包，拍了拍土。

楚雲翼點點頭，臉有些微紅地跟上。

快到家門的時候才和炎煬分別，進了門楚家剛開飯，楚雲翼坐到桌前。

“怎麼這麼晚？”楚天嚴肅的看著楚雲翼。

“我去買書了，繞了些路。”

楚天看著楚雲翼放在茶几上的新書，姑且相信了楚雲翼。那是楚雲翼進門之前刻意從書包裡拿出來的。

“吃完飯去你爺爺臥室看看，你爺爺想見你。”

“嗯，我知道了。”楚雲翼點點頭。

吃完飯，把東西放回自己房間就走向爺爺的房間，敲了敲門，其實以前也和爺爺聊過幾次，雖然還是不太能瞭解爺爺，但是個很好的人，因為他是這個家唯一不問楚雲翼成績的人，不過這一點要是楚天知道的話一定會不相信吧，因為爺爺以前絕不是這樣的人。

裡面沒人應聲，楚雲翼又敲了幾下，門突然開了，林媽端著收拾好的碗筷走了出來，“小翼啊，你來了，老爺子等你呢，快進去吧。”

“嗯。”楚雲翼點點頭，看著林媽離開，走進屋。

楚書衡抬頭看著自己的孫子，露出笑容，“來，小翼，和爺爺下盤棋。”

楚雲翼看著桌上已經擺好的棋盤，無奈地笑了笑，坐下，“那我還是紅方吧。”

“好嘞。”楚書衡坐下，平時連房間都很少踏出，人越是老越是怕寂寞，但楚書衡自己偏偏越老越寂寞，唯一能陪自己的妻子也走了許多年了，越來越覺得沒意思，也越來越渴望閤家歡樂。

“炮我收下了。”楚雲翼得意地說。

“哼哼，年輕氣盛，小心失足。”楚書衡驕傲地穩坐，不為所動。

“那可不一定。”楚雲翼嘴上說著，心裡卻沒底，和楚書衡對弈，總是輸多贏少。

果然，不用一會兒，楚書衡笑著用炮取代了楚雲翼的車，“一車十子寒，失車者，已敗三分。”

“不急。”楚雲翼皺著眉頭死死盯著棋局。

楚書衡看著楚雲翼低頭苦思冥想的樣子，心裡滿足得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應該還有一個孫子吧，叫什麼來著，好像是楚凌雲……凌雲之志嗎？名字倒是起得合了他的心意，但總歸楚海還是讓自己的兒子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了，也挺好，不必再受什麼家族的約束，做個自己喜歡的人。

當年，面對家人的排斥，楚海憤怒地質問著他，“你可以選擇自己愛的人過一輩子，難道我就不可以？擺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如果我媽和譚茗一樣是黑道家的女孩，你怎麼辦？”

“你這是狡辯！”楚書衡氣得揚手要打楚海。

可楚海卻一點都不迴避，用那雙燃著火焰的眼睛直視著楚書衡，“不過就是你愛的人恰好是你的名譽能接受的，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高尚。如果！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還能毫不猶豫地選擇你現在讓我選擇的嗎？”

楚書衡發顫的手放了下去，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沸騰的情緒壓抑不住，不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不從管教，而是對於兒子的話，竟無法反駁！

最後他自己決定將自己的兒子趕出家門，楚海也乾脆，三個響頭個個實實地砸地上，然後頭也不回得走了。每年過年郵些年貨禮物，看著禮物一年比一年奢侈，就知道楚海生活的狀況，不過楚書衡一年都沒有接受就是了。其實氣早就沒了，只是為了維護自己家的名譽，和自己的面子，畢竟楚家從古至今都沒有出現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但從小耳濡目染的楚天在家族名譽這方面看得竟比自己還要重，加上楚海的事對他也是一個打擊，所以對楚雲翼可能有些太過苛刻，不太近人情。可自己無法評論什麼，畢竟自己擔最大的責任。

可能，該變一變了，都七十的人了，說不準那天就要走，臨走前不想看見這樣分散冷冰冰的家，否則怎麼去見老婆呢……

“哈，吃車。”楚雲翼得意地拿起黑車，在手裡晃了晃，“竟然走神。”

“大意了大意了。”楚書衡笑著搖搖頭，“你可別驕傲。”

楚雲翼收起笑容，看著殘局，贏得機率並不大。楚書衡穩如泰山，並不為一個車而擔心，反而步步為營穩拿穩放，自然也是成竹在胸。

果不其然，“將軍！”

“可惜。”楚雲翼失望地搖搖頭。

楚書衡抬起厚重的大手，揉了揉楚雲翼的碎髮，“想贏爺爺還早著呢。”

“又不是贏不了。”

“好啊，我等著你贏我。”楚書衡笑著放下手。楚雲翼整了整被揉亂的頭髮，最近總是有人揉他頭髮呢……

“爺爺我啊希望能活到你成家立業那一天，是不是有些貪心……”楚書衡站起來走到窗前，“那就至少看著你結婚抱上曾孫，是不是也有些貪心……”

“不貪心不貪心。”楚雲翼擠出笑容給楚書衡看，“一定的，還有什麼貪心不貪心，爺爺看著孫子長大結婚生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楚書衡回頭看了一眼楚雲翼，大笑，“是是是，天經地義天經地義。”有生之年，看著孫子結婚生子是天經地義，那想讓再見到自己的兒子算不算是天經地義呢，真是懷念啊，那個楚家唯一能輕鬆在象棋上贏了他的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