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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算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楚怡安慰著自己,同時心底嚎啕大哭:男人都是混蛋!!!

他從來沒對她有這種舉動!今兒個她剛頭腦一熱承認自己喜歡他,他就來勁了!

還有,他到底在抽哪門子風啊!!!雲詩真的能把他刺激成這樣嗎!!!

楚怡心底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臉上乖巧得像只布偶貓。

沈晰嘖嘖嘴,品著她的這副小模樣,手裡的戒尺啪地敲了下去。

楚怡瞬間猛力扭動,口中大呼:“我都沒再說了!!!”

但他手裡的戒尺又落了一下——叫她說他算個屁!

結果她突然不動了。

楚怡把臉伏在臂彎裡,覺得眼眶有點熱。

“楚怡?”沈晰趕緊把戒尺扔在了榻桌上,把她扒拉過來一瞧眼眶泛紅,整個人都慌了,“不打了不打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楚怡繃著臉,委委屈屈哼哼唧唧地要從他懷裡脫開。

“我錯了,別生氣。”他訕訕地把她摟緊在懷裡,啞了會兒,又小心問,“真打疼了?”

“……沒有。”楚怡也有點悻悻。

打疼了嗎?其實真不疼,那點痛感一轉眼就過去了,平常自己一不小心在哪兒磕一下都比這個疼。

可屋裡還有宮人候著呢,她覺得丟人啊,覺得不好意思,而且還覺得有一點點委屈。

就是情侶間吵嘴玩被對方佔了上風的那種賭氣的委屈。

他一本正經地又要翻她的身子:“我給你揉揉?”

“噝——”楚怡邊瞪他邊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一撐手臂坐起身來,“我咬你啊!”

“哈哈哈哈哈!”沈晰笑著傾身,鼻子在她鼻尖上一碰,“那不許記仇啊!”

不許記仇記到本子上啊!

——他其實想這麼說。

第37章

除夕,沈晰一大早就起床了。身為太子,他每年過年都要忙上好幾日,從宮宴到朝會他一樣都躲不了。

太子妃也一樣,太子在前朝忙著,她有後宮的宴要參。去年還有個徐側妃能幫她頂一些事,如今徐側妃被降為良娣,身份上不夠了,上哪兒都只能她自己忙。

但趙瑾月不在意這種忙。這樣忙才顯得她身份尊貴呢,旁人想忙都忙不來。

於是天還沒亮,趙瑾月就先去坤寧宮向皇后問了安,從坤寧宮出來又去翊坤宮向舒貴妃見禮。舒貴妃忙請她坐,說笑道:“來得這樣早,還好本宮沒有貪睡,不然可要委屈你在外等著了。”

趙瑾月頷首笑笑,客氣說:“早早來服侍母妃是應該的。”說罷便按過年的規矩向長輩敬茶,舒貴妃抿了一口,擱下茶盞,又問她:“孩子們怎麼樣了?”

“都好。”趙瑾月邊落座邊笑道,“濟兒鬧一些,安和比較乖。都能吃能睡的,五個多月來長大了不少。”

“小孩子現下長得最快了。”舒貴妃邊應話邊覺得有點奇怪——安和?那是皇上賜給小公主的封號,宮裡常是這樣做的,為的便是讓當孃的能自己給女兒取個乳名,太子妃怎的這樣拿封號叫著?

舒貴妃便問了一句:“咱們安和乳名叫什麼?”

趙瑾月微微一怔。

她沒給女兒取乳名,照顧兩個孩子太忙了,她沒顧上。

氣氛稍稍僵了那麼一瞬,舒貴妃到底是在宮中沉浮多年的人,旋即明白過來,抿笑說:“當孃的最掛心孩子,尤其是起名之事,總覺得一叫就是一輩子,往往看什麼都不滿意,遲遲定不下來。但眼下孩子也五個月了,再不起個乳名給她,以後你叫她都要不認了,這麼著吧,你拿不定主意本宮便你給她取一個,想好了著人過去告訴你。”

“……好,多謝母妃。”趙瑾月悻悻頷首,舒貴妃不再多提這個話題:“雲氏的孩子怎麼樣?”

“也都好。”太子妃道,“雲氏不大愛出門,臣妾去看過她們母女幾回,都沒什麼不妥。太醫說那孩子比濟兒和萬安那會兒的分量都足些,康健得很。”

舒貴妃點點頭:“一胎一個,通常都是要比兩個的分量足些的。”

婆媳兩個之後又閒話了一些家常,到翊坤宮隨居的宮嬪們來問安時才止了音。隨居的宮嬪們大多位份不高,算起來是太子妃的長輩,但論身份卻也不及她尊貴。趙瑾月這大半日便過得很是舒坦,她也不由自主地想了想,有朝一日太子繼位,她當了皇后、住進坤寧宮去,又是怎樣的感覺。

.

前朝,太子一大早便進了乾清宮,幫著父皇一道應付群臣朝賀。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皇帝晌午時還正經地用了個膳,太子卻幾乎連口水都沒顧上喝,淨忙著跟宗親們說話了。

傍晚十分,太和殿的宮宴快開席了,乾清宮中可算逐漸安靜了下來。沈晰重重地緩了口氣,對鏡理了理衣衫,披上大氅便要先一步往太和殿去,皇帝從後頭叫住了他。

“吃些東西再去。”皇帝道。

沈晰聳肩:“到宴上再吃就是了。”

皇帝失笑:“他們免不了又會拉你喝酒。”

? ?

沈晰想想,也對。前兩年就都是這樣,兄弟們在宮宴上高興了要跟他喝一杯,旁的宗親想露個臉也要來敬他一杯。雖然當中也不是沒工夫吃東西,但若肚子裡本身空著就先被人拉著灌了兩杯可真不舒服。

他便又回到殿中坐了下來,皇帝著人上了兩碗蟲草乾貝粥上來一起吃。父子倆其實已經同坐了一天,但直到這會兒才顧上好好說幾句話。

皇帝道:“你素來讀書辦差都用功,過年就好好歇歇,別像去年似的一日都不讓自己放鬆了。”

“……”沈晰吃著一勺粥,正好藉此沒說話。

他確實很用功,因為他清楚自己身為儲君的責任。但在去年之前,他也沒有用功到讓自己一日都不歇,後來變得這樣不敢鬆懈,不過是因隨著年齡漸長,他們幾個兄弟間各自有了自己的心思罷了。

皇帝沉吟著吃了兩口粥,又說:“朕知道你的幾個兄弟在想什麼。但有的事,不是他們去爭就有用的,你不要太緊張。”

“……父皇?”沈晰啞然,看了看父親,倒也沒有刻意地粉飾太平,只說,“兒臣不怕他們爭,只是覺得自己做得夠好了,才能服眾。”

“那要看這個‘眾’是指誰了。”皇帝笑了聲,“若指文武百官、指天下萬民,你這個太子現下已很服眾了,如有朝一日出了變數,朕也會提點你;但你若指的是想與你爭的人……”

皇帝搖了搖頭:“權力面前,鮮有人會因為旁人更好就服的。”

沈晰頷首:“父皇說的是。”

父皇說的是,但其實父皇並不知他真正擔心的是什麼。

——文武百官、天下萬民,乃至這幾位手足兄弟怎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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