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洛錚的腳,“三少爺不要啊!我不要去官府!”
洛錚一腳踢開了她,“那便一視同仁,打四十大棍,扔到莊子上去,若秦小姐父母有意見,到時候來找我便是。”
“你怎麼這麼狠心,她是你表妹,是你姨母的女兒!”侯夫人不願自己侄女兒遭那個罪,並非心疼她,而是因為,她堂堂一個侯夫人,竟護不了自己侄女的周全,而且還是因為一個丫鬟,那她以後在侯府怎麼立足!
“母親糊塗了。”洛錚笑著說道,“我叫您一聲母親是因為您是我父親的繼室,但您可別忘了,我娘是敬和郡主,我表妹是縣主,她們可不信秦,可不敢與您岳家秦家攀關係。”
秦典卿一聽,直接暈了過去。侯夫人臉上也青一陣紫一陣,這洛錚是瘋了不成,竟如此打她的臉,“放肆!”洛錚從小便一副溫潤的樣子,但如今怎麼和那洛清一個德性,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我再放肆也是在我定遠侯府,還輪不到外人在我侯府裡放肆了還想全身而退。”洛錚對著侯夫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請母親定奪。”
侯夫人臉憋得通紅,袖子裡的手在微微發抖,如今自己這個侯夫人的身份已經壓不住了洛錚了,或許,洛錚和洛清一樣,從未把自己放在眼裡,以往也只是裝的溫順,如今羽翼漸豐了便開始露鋒芒。侯夫人看向老太君,不料老太君也只是怔怔地看著洛錚:孩子長大了,她管不住了!
“等、等侯爺回府再定奪不遲。”侯夫人強裝鎮定,抬了下巴。
“這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要勞煩父親,可笑。”洛錚壓著聲音唸叨了幾句,然後直接叫了人進來,“這三個人,男的打五十大棍,丟出京城去,女的各大四十大棍,送到莊子上去做粗活。”
“你敢!”侯夫人指尖微顫,指著洛錚吼了出來,可底下人都是洛錚的人,手裡的動作根本就沒聽過,利索地把人拖下去了。
☆、第 66 章
? 次日,芸生一睜眼就聽說昨夜裡送到莊子上的朱媽媽和秦典卿基本算是廢了,女人家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棍棒。
“又要走了?”芸生見洛錚草草喝了幾口粥便起身了,“昨夜怎麼突然下了那麼狠的手?”
“晉王健在,齊丞相氣數盡了,主上的病情那裡太子也掌握著,局面定了。”洛錚穿上了外套,說道。
“齊丞相……”芸生不解,“齊丞相怎麼了?”
“過幾日太子回京後你便知道了。”洛錚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事,轉身說道,“阿蒼與阿九找到了鄰國的一位活華佗,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就能來瞧瞧大哥了。”
然而幾天後,定遠侯府沒能迎來那位活華佗,反而迎來了洛昀的一陣鬧騰。因為秦典卿的事情,洛昀發了好大一陣脾氣,先是跑到莊子上去說是要把人帶回來,然而看到了秦典卿已經是廢人了便獨自回了侯府,但卻說是要和洛錚拼個你死我活。只是洛錚接連幾天沒回侯府了,洛昀也找不到地出氣。
時隔好幾日,洛昀似乎漸漸消停了,洛錚這才出現在了侯府。
“你要再不回來,大家都要以為你怕了四少爺躲得遠遠的了。”芸生許久不見洛錚,此刻自然笑開了,卻見洛錚滿臉倦容,“怎麼了?很累嗎?”
“很累。”洛錚坐了下來,卻一把將芸生拉到懷裡,將頭埋在她肩膀上,“但是我們就快報仇了。”
兩人不再說話,好一陣兒了洛錚才繼續說道:“太子於三日前已經秘密回京了,只是如今太醫院那邊還是被齊貴妃把持著,主上的病情恐怕只會越來越重,她不會收手的。太子要扳倒齊丞相至少還要一個月,不知主上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
“這……”芸生回想了前世,太醫院奉御是齊貴妃的心腹,兩人聯合謀害主上,已經在主上的藥物裡入慢性毒藥數月了,而如今主上身體每況愈下也說明事情還是按照原軌跡在發展,現下太子的手插不進太醫院,若是主上熬不到太子扳倒齊丞相的那一天,那一切都白費了,“不如我進宮去看看?”
洛錚想了想,神情凝重,“你容我想想。”
幾日後,一輛馬車便悄然停在了定遠侯府門口,天還未亮,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芸生緊隨洛錚的腳步走到了馬車前,“小心行事,萬事都聽太子安排。”
“我知道了。”芸生話不多說,扶著洛錚的手上了馬車。
不一會馬車便停在了一條巷子裡,芸生下了車便看見了另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後面跟著一眾侍從。
芸生低著頭上了那輛馬車,當場侍從侍女們都想什麼都看不見似的,沒說一句話。
“來了?”
太子端坐在馬車上,手裡握著一塊兒玉石,分明才二十五的男兒,兩鬢間竟然已經有了絲絲白髮。
“奴婢給太子請安。”
“起吧。”太子是出了名的脾氣溫順,讓芸生坐在了一旁,“整個太醫院被齊貴妃握得死死的,本宮如今連父皇真實病情如何都不能得知,才不得不讓你隨我進宮一趟。扮作我的侍女才不會引起別人懷疑,你到時候可一定要鎮定。”
“奴婢明白。”芸生看了太子一眼,此後兩人便不再說話,不一會兒便到了宮門,順順暢暢的進了宮,此時天已經大亮,太子帶著芸生進了主上的養心殿,一路上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太子以與主上單獨說話為由打發走了其他侍從和侍女,“你快去瞧瞧父皇。”
年僅五十的皇帝此時正躺在床上,兩眼合著,嘴角乾涸,撥出的氣兒渾濁不堪,整個不省人事的樣子。
芸生把了好一會兒的脈,問道:“太子可能得到主上平日裡的藥方?”
“無能無力。”想到這個太子就恨得牙癢癢,整個太醫院被齊貴妃齊丞相握在手裡,他連想得到平日裡皇帝的藥方也無能無力,更無法得知皇帝的真是病情,便覺得窩囊得緊,“給了也是修改過的。”
“平日裡主上喝的藥渣子都沒有剩下來的嗎?”
太子身邊的一個侍女說道:“平日裡都是貴妃娘娘親自來伺候主上喝藥,我們連藥碗都夠不著的,只有參湯是我們來伺候著主上喝的。”
“參湯?”芸生換了一隻手把脈,好一會兒後才繼續問道,“主上喝了多久的參湯了?”
那侍女想了想,說道:“大約一個月了,每日都喝,全是上等的進貢人參。”
診完了脈,太子便將芸生帶到了偏殿,“父皇什麼情況?”
“雖不知主上平日裡喝的什麼藥,但就從脈象看,藥裡一定是加了慢性毒藥,再配合人參,看似大補,實際是加速掏空了主上的身子。”芸生頓了頓,說道,“若不停了這些藥和人參,主上熬不過這個月了。”
太子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