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點像一個人。”

“這個是我們老闆啊，帥吧？我們廣告都帖了整個北京，你該不會是頭一次看見吧！”肖筱對她簡直是五體投地了：“真的是服了你了，對自己不關注的事情你還真的是從來都不看一眼，趕快進去吧！我要先去後臺一下。”

“嗯。”遊一絲又看了一眼那張海報，轉身進了音樂廳。

因為隔的有點遠，她也看不清楚舞臺上的那個人。

開場就彈了一首群峰亂舞，這首堪稱最快的鋼琴曲讓人聽起來就覺得眼花繚亂，果然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但是還好這不是演唱會，大家都默契地保持著安靜。

風格一轉，優美的琴聲環繞著整個音樂廳。

快要結束地時候肖筱小聲地問了句：“怎麼樣？我們老闆很厲害吧？”

遊一絲點點頭，她聽了十年的鋼琴，也算是半個內行了，這個年紀，這種水平，她竟然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或許是因為她平時不怎麼關注國外的資訊。

“他叫什麼？”

“Edwarn Lawrence，你之前聽說過？”

遊一絲搖搖頭，“只是覺得很像我一個朋友。”

“大家好，最後一首曲子，是我要送給我以前的一箇舊人，這場音樂會的名字也是取自這首曲子。”他淡淡的聲音飄來，“尋人啟事。”

掌聲停後，全場的燈光都關了，一束追光掃到他的身上。

遊一絲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少年，被橘色的光包圍，她的嗓子裡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散場之後，她還一直坐在原地。

肖筱去忙著收尾的事也沒時間管她。

顧陽到臺上拿琴譜，眯著眼睛看了看下面那個人影：“你好，我們現在已經結束了，請您儘快離場。”

他們中間隔了兩百米以及漫長的十年。

☆、第四十章

“有些時候我也疲倦

停止了思念，卻不肯鬆懈

就算世界，擋在我前面

猖狂地說，別再奢侈浪費”

有那麼一首歌，一句句唱的都是現在。

他和她都意識到了什麼，可是兩個人都不知該作何反應，就像是在腦海中描摹了一千次的場景，當它真的發生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誒，你還在這兒坐著呢，正好，剛才在後臺我還說要介紹你們認識呢。”肖筱跑過來拉著遊一絲就往舞臺的方向走，她悄無聲息地跟著去了。

“這位是我好朋友，遊一絲，這名字有意思吧，我們是大學同學，那這位是著名的青年鋼琴家，以及我的老闆，Edwarn Lawrence，中文名字是”

“顧陽。”時隔這麼久，這個名字從她口中再次喊出來的時候，顧陽覺得有一點恍惚。

“咦？你們，認識？”肖筱一臉懵逼地看著兩個人。

“認識。”

“不認識。”

“……”肖筱更迷茫了，皺著一張臉：“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幹嘛呢？揹著我偷偷介紹美女給顧陽啊！”方鴻從後臺走過來，看到他們三個都不說話，圍在一起站著。

她變了很多，長髮及肩，臉型好像稍微圓潤了一些，五官要比小時候更加立體，畫著淡妝的樣子很漂亮，嘴唇好像變成了櫻桃紅，可能是因為擦了口紅的緣故，臉上的小雀斑不知道是消了還是遮蓋起來了，顧陽知道的關於她的一切似乎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現在的遊一絲，他的確不認識。

“啊，這位是方助理，你們應該見過了是吧？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你們的鄰居，遊一絲。”肖筱給方鴻介紹道。

“遊一絲？”方鴻嚇了一跳，又換做不可思議的笑：“開玩笑的吧？不可能，你真的是？不可能，你們別合夥唬我！”

他看看那兩個人的表情，以及肖筱一臉不知所謂的表情，又嚴肅起來：“我靠，真的啊！緣分！你倆，唉，沒得說。”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一個個怎麼都不說話？”肖筱著急的不行。

方鴻拉著這姑娘就走了：“走走走，哥哥告訴你怎麼回事，咱倆後臺聊去，別在這兒，一會兒說不定會被誤傷。”

舞臺上就剩下他倆了，現在的這個場景顯得有點詭異。

“你還好嗎？這些年。”顧陽微笑著，心裡卻是翻江倒海，這種感覺很奇妙，有慶幸還能遇見她的喜悅，有不辭而別的愧疚，以及這麼多年來的想念，還有稍顯尷尬的陌生。

“嗯，挺好的，你呢？”她掃了一眼整個音樂廳：“應該很好吧。”

顧陽腦子裡有無數個問題，但是到了嘴邊兒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你是肖筱的朋友？”

“嗯，大學社團裡認識的，她是北京本地的，這麼多年對我挺照顧的。”

整理現場的人催促他們，顧陽就一路跟著她到了門口。

“回去吧，一會兒見著肖筱跟她說一聲我先回家了。”遊一絲的藍裙子上點綴著一些亮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她站在路邊上伸手招計程車。

“一起吧，反正也順路。”

顧陽摸了摸口袋，聽到後面一聲口哨，方鴻衝著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把車鑰匙扔給了他。

“走吧。”

一路上堵車還挺厲害的，本來就挺遠的路程，現在更長了，整個車裡很安靜，顧陽敲起的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來敲去，好像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話題，他眼角瞄到車上有一個光碟，看起來好像是上次他燒錄好了讓方鴻送去給趙姐做試聽定表演曲目的幾張demo，他抽了最底下的一張。

“要聽音樂嗎？”

遊一絲一直端坐著，目視前方，好像放空了的樣子，被他這麼一問才反應過來：“嗯，好啊。”

顧陽剛把光碟塞進去，前面的綠燈亮了：“你按一下，旁邊那個開關。”

她點了一下，結果蹦出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接下來是一陣鬼哭狼嚎，一個醉醺醺的聲音一聽就是方鴻：“來來來，我開錄音了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有什麼話對我說的，來一個個來。”

一個姑娘的聲音：“祝親愛的越來越帥。”

一群人一起說了句：“生日快樂。”

“喂！顧陽，就你了，說話啊。”

顧陽瞄了一眼，語氣尷尬：“好像放錯了，要不，你聽個廣播吧。”一邊抽空伸出一隻手想去按開關，結果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遊一絲用手擋住了他。

“啊？說什麼？”光碟裡的顧陽也好像醉得不行。

“說你在想什麼？呵呵呵，說吧！now！現在，你最想幹什麼？”

“我想……我想，呵呵呵呵，我想回家。”

“哈哈哈哈，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回哪兒啊？你還回家，你回家找誰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