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秘密

“這些年，許洛奇為你做了什麼？你又是怎麼對他的？”

“葉珩！”

許洛奇走到兩人之間，隔開葉珩和林西的距離。

一把拉起葉珩的領口，把他推到一邊，許洛奇壓低聲音抑制著情緒，“你答應過我暫時不趟這趟渾水！”

“對，我答應過。”

“我曾經還答應過，不會出現在他面前。”葉珩推開擋在面前的許洛奇，眼睛緊緊盯著林西表情僵硬的臉，“就因為這張跟葉桁遠一個模子裡刻出的臉！”

“你看看，林西，”葉珩走近他身旁，低頭看著坐在椅子上得他，顯得有些居高臨下。

“你好好看看這張臉，它真得會讓你痛苦嗎。”

林西嚥了下口水，眼神有些閃躲。

“算了吧。”葉珩繼續道，“從釋出會那天起，你和葉桁遠私下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痛苦的人，從來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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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許洛奇家出來已經是深夜。冬夜格外寒冷，但林西堅持要走，許洛奇也不多勸，只是要親自開車送他。

因為曾經車禍受傷，自那起林西也就沒再買車和開車。但這一刻，他有些懊惱。

車上極其安靜，在剛下過雪的夜晚裡行駛著，就更顯得靜得可怕。

最後居然是林西打破了尷尬。

“剛才…我一直想說…對不起…”

許洛奇搭腔但也未轉頭看他，“你沒有對不起誰。”

他開車繼續道，“不用太在意葉珩的話。”

“葉珩也不是我。”

“他更多隻是把對葉桁遠的氣牽扯到你身上。”

許洛奇撇臉看了眼林西，“懂了嗎？”

林西不置可否，沒有應聲，只是換了個問題。

“他和葉桁遠…他們是親Xiong-Di對吧。”

許洛奇點點頭。

“你和葉珩是很多年感情很深的朋友？”

他繼續點頭。

“所以，”林西輕呼一口氣，“你一開始…就認識葉桁遠。”

許洛奇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很早就認識。但不是一開始。”

“你不用做太多奇怪的聯想。”

林西頭靠著車窗，說不上失望，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許洛奇。你真的有太多秘密了。”

“是…你變得太多我不認識了…還是以前…我根本沒有關心過你…”

許洛奇居然笑了笑，“謝謝你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林西緩緩直起身子，“那我們來談談這些秘密吧。”

許洛奇依舊只是直視前方，突然一個剎車，林西差一點撲出去。

驚魂未定的林西反應過來，才發現許洛奇的右手反擋在自己面前，護住自己別摔出去。

林西的心砰砰亂跳，他有些緊張，以至於胃有些微疼。

“好。”許洛奇收回手，良久才回答之前的問題。

“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

“你可以保證從此以後就真的相信我嗎。”

林西聽後躊躇著。

這句相信，許洛奇似乎很執著。林西曾答應過，可並未真正做到過。

他有這麼多秘密，這麼折磨過自己，自己怎麼敢相信。

可是。

這麼寒冷寂靜的深夜裡，林西心裡居然有那麼鼓暖流流淌著。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了被真實保護著的感覺。被需要和關注著的感覺。

“我相信你。”

林西見許洛奇有些不相信的神情便加重了語氣重複了一遍。

“我相信你許洛奇。”

許洛奇轉過來，“以後都相信我？”

林西點點頭。

“這次是真心的？”

林西繼續點頭。他咬了咬嘴唇，“我…我答應你，這次真的相信你。”

“雖然還有很多疑慮……”

但林西已經不願再試探許洛奇對自己的感情了。

每一次的愧疚都讓他懊惱。他雖然並不認可這種強制的“保護”，但相比自己對許洛奇做的，都顯得自己如此自私。

許洛奇鬆開安全帶，整個身子都側過來，看著林西。

林西也看著他，努力不去迴避目光。因為一天的行程，他顯得有些疲憊，但那雙眸子依然清亮。頭髮軟軟的，看上去整個人溫柔不少。

許洛奇伸手揉了揉林西的頭髮，然後手從他的後頸穿了過去，扶住了他座位上的靠椅。

看著許洛奇緩緩靠近的身子，他又開始緊張。

“咔”一聲，林西感覺身上一鬆，原來是安全帶解開了。

剛要為自己的那些不好的聯想產生些愧疚之情，許洛奇卻並沒有收回手的意思。

“別去見葉桁遠了。”

許洛奇的聲音有些疲憊。

林西身子微微僵硬，“那個人…不是不想見就能不見的…”

許洛奇的眼睛裡好像有什麼閃爍著，有些憤懣和懊悔。

更多的是痛苦。

“林西。”

“其實，我一直記得當年你去見葉桁遠的那天。”

“那天我們吵架了你記得嗎。”

林西愣住了。他努力回憶著，那好像是他和許洛奇第一次爭吵得面紅耳赤。

那天的好多事他都記得。

那時候許洛奇因為生病在宿舍躺了四五天沒有參加任何活動。

“我記得，是…我先罵了你是吧。”林西抬眼看著許洛奇。

“連經紀人都以為你是生病，其實…你是打架傷了臉，好像鼻骨都斷了。”

“打架好像說輕了。”許洛奇勾了勾嘴角。“聚眾鬥毆才能概括吧。”

“我那天一直想不通，你是怎麼知道實情的。”

“直到你車禍住院後，我才猜了個大概。”

“應該是葉桁遠拿了什麼證據要挾你罷。不止我，童亦顏同性戀，K和齊權酗酒賭博…統統都該是被要挾的理由。”

“我經常想，要是那天我能把自尊心放低那麼一點點…能多想下緣由…能攔著你不去見他，結果會不會好一點。”

“所以我恨透了你的自以為是，恨透了自己。”

許洛奇的眸子閃著光，每個字都敲打在林西心口上。

“就算…就算你當時攔著我，又能改變什麼呢。”

林西手緊攥著，指甲陷進肉裡。

那時候…他們的心早就散了。

許洛奇抿了抿嘴唇，好像在強忍著什麼。

林西繼續道，“你怪過我的自我犧牲毀掉組合，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們這個組合對你的意義。可…我的力量太小了…我不想你們這麼被毀掉，除了答應他，我什麼都做不了……”

“就像現在一樣，根本沒有拒絕的選項。”

“咚！”一聲。

許洛奇反手打在林西身側的車窗上。一聲悶響，林西心頭狠狠地跳了一下。

“你走吧，車我就不開進去了。”

林西停了一會，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啟車門。

門剛被自己推開，一個力量卻把狠狠把車門從內又關上了。

林西詫異地轉身，剛要開口，許洛奇反手扣住他的頭，吻了上來。

林西瞪大雙眼，本能的掙扎。這次許洛奇沒有給他逃脫的餘地，單手撐住林西的座椅，把他禁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許洛奇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可能是真的沒了力氣，林西停止掙扎。他的焦點有些模糊，心臟都快要炸掉了。

許洛奇也跟著慢下來，並沒有加深這個吻。他的唇有些冰冷，可氣息是溫潤的。

林西恍然間覺得有點微涼的觸感，還未反應過來，才突然發覺自己臉上潮溼一片。

他用力躲開許洛奇的唇，雙手撐開和自己的距離，他瞪大眼睛，想盡力看清許洛奇的表情。

許洛奇揹著車外路燈昏黃的光，什麼表情都看不清。可林西分明感覺到自己撐著他雙肩的些許顫抖。

林西有點不敢相信。

“許洛奇…”

“你……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