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情和封槿等一票學生會成員在會議室裡作比賽的總結工作,時蓮就這麼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全部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呆滯地看著他。
木情最是驚訝,他怎麼會來這裡?
時蓮好像也發現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尷尬地剛想退出去,封槿就出聲叫住他:“來找木情的?”
時蓮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木情,點點頭。
木情更吃驚了,時蓮主動來找他這個事情本身讓他腦子當機了幾秒。
“那進來唄,來來來。”封槿自來熟地走到門邊拉著時蓮進來,學生會成員個個傻眼,他們也知道木情和時蓮不和,但看會長這樣子,似乎也不是?
木情始終盯著時蓮,暗自揣測他來的目的,就算心裡在翻湧,但面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他的情緒總是能掩飾的很好。
封槿把時蓮帶到木情邊上,雙手一拍:“來,現在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隨後轉過身對一眾成員說,“大家各做各的去,這邊場面可能會有點暴力血腥,請勿圍觀喲。”
辛梓在一邊推著眼鏡想,難道是因為副會動了手腳被他知道了要來找茬的?
“幹活幹活,早點做完可以吃飯啦!”封槿把一堆人趕到會議室的另一邊,留出一個小空間給兩個人說話。
時蓮轉過頭來正好對上木情的眼睛,心裡突地一下忘了原本要說什麼。
木情久久等不到他說話,就先打破安靜:“坐下吧。”
時蓮坐下,還沒開口木情就把問他:“要喝什麼嗎,我這兒只有這個,”他指指自己面前的茶杯,“先去給你倒杯水吧。”
“不用搞得那麼麻煩。”時蓮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一點點恢復自己本來的氣勢,“我就是來問你,比賽你是不是動過手腳?”
“是。”木情大方的承認。
時蓮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皺皺眉:“為什麼?”
“我樂意。”木情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時蓮被結結實實地堵回來,有點氣惱:“你早就知道夏葵野吧?”
“要讓人不知道他挺難的。”
“那時候為什麼會在醫務室?”時蓮咄咄逼人。
“回去送藥箱唄。”
時蓮一聽就知道他在敷衍,但是又沒辦法逼他說,那種呼之欲出的答案卻又得不到的感覺讓時蓮滿心不快。
木情一手撐著臉淡淡道:“以後沒事少惹那種人。”
“要你管!”時蓮瞪著他,拿起木情給他倒的茶一口喝掉,剛進嘴裡整個臉便皺起來,“這什麼東西!”
“苦茶。”木情拿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下,“好東西。”
嘴裡的苦勁稍稍退了一點,時蓮才緩過來:“你在整我?”
“有必要麼?我平時就喝這個。”
“神經病。”時蓮說完就要走,看木情這個架勢他肯定什麼都問不出來,那邊學生會的一個個都在探頭探腦,他還是早走為妙。
“我說以後別惹那種人你給我認真記著。”木情還維持著那個姿勢不變。
時蓮一聽到這種命令式的話整個人都快炸毛了:“關你什麼事!他欺負薄荷我看不過去,誰都不能欺負薄荷,誰都不能!”
“你跟她很好?”木情挑挑眉。
“對。”時蓮語氣很篤定,“我才不像某些一點義氣都沒有的人一樣。”
“噢?”
“我走了。”
這次木情沒有再叫住他,只是盯著他的背影,直至衝開人群走出會議室不見為止。
封槿一看人走了,就趕緊竄到木情什麼,三八兮兮地問:“說什麼了說什麼了?”
木情睨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八卦娛樂記者了?”
封槿迫切地想知道內容:“我一直都兼職著呢,快說快說。”時蓮和木情認識的事,封槿多少知道一點,不多,所以他一直都很好奇。
“他知道是我改的參賽表了。”
“就這樣?”
“就這樣。”
“他還問了別的什麼沒?”
“沒。”赤裸裸的敷衍!
“喂!好歹下午我和你一起去英雄救美,你就這樣對我!到底誰才是老大!”
“你是。”木情無視他的意圖非常明顯。
“說吧說吧,木情,木副會,副會大人!”
***
時蓮走出會議室,太陽已經落山了,傍晚的風微微涼爽,拂面而來,溫柔恬靜。
既然木情沒有說,那麼就算答案在時蓮心裡昭然若揭,他也選擇無視,世界上偶然的事情就是那麼多。
剛剛苦茶的餘味還留在喉嚨裡,泛起一絲絲清甜的味道,暈滿了整個口腔,時蓮咂咂嘴,他的口味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奇怪了。
這邊,封槿終於放棄死纏爛打,木情不想說的東西怎麼問都沒用。
“怎麼會有這麼難搞的人,一點不給面子,我還是會長呢,到底誰才是老大,到底誰才是老大……”委屈的要死的封槿蹲在角落畫圈圈,成員們已經習慣封槿三不五時神經質的碎碎念,都是被副會整出來的。
木情翻著手裡的報告書,注意力卻沒有在這上面。
時蓮說誰都不能欺負薄荷,誰都不能。
可是對他而言,誰都不能欺負時蓮,誰都不能,這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