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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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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但又不得不接受米亞左手已廢的事實。

陳凱握住米亞完好的右手,默默流下心疼的眼淚,“亞亞你到底怎麼了,他們怎麼把你傷成這樣。”眼淚順著臉流下,眼前這個消瘦的不成樣子的人真的是自己的摯友麼。

秦溯緩緩走上前,看著這張兩年未見的臉,依然稚氣未脫,彷彿還是18歲的模樣,輕輕捧起左手,冰涼的體溫讓秦溯一下子冷到了心裡。醫生進來換鹽水,秦溯詢問醫生米亞的情況,“醫生,他怎麼了,有什麼症狀。”主治醫生搖搖頭,“Sol的情況很不好,他有很嚴重的抑鬱症,長期服用抑制類藥物,求生意識並不高,左手由於長時間失血加上傷勢過重,神經斷裂已經無法醫治,他的左手終生無法恢復了。”

由於還要照看別的病患,醫生說完沒有多久就離開了。蘇斯將陳凱拉起來緊緊抱在懷裡,聽著陳凱難過痛哭的聲音,蘇斯的心都揪在一起,米亞這樣幫過自己,看到他變成這樣,心裡也很不好受。空間得留給秦溯,蘇斯哄了半天,才把陳凱帶走。

走到床邊握住米亞的手放在唇邊,秦溯心裡對於他兩年來不顧不理的憤怒消失不見,生氣有用麼,憤怒有用麼,除了好好照顧他,還能怎麼做。

“米亞,醒醒。聽話,難不成要我學睡美人裡面的王子親你一下才肯醒麼。”不知何時進入病房的米爸米媽聽著秦溯說的話,心裡很難受。秦溯的聲音略微的顫抖,“聽話,醒了,就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你喜歡吃ANER,我還沒忘,你醒了我帶你去好不好?”顫抖的聲音停止,包著紗布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又一個的水漬。

秦溯哭了。為了兩年的等待,更多的是心痛。

夫妻倆聽著秦溯近乎寵溺哄小孩的口氣,甚至看到這個隻手遮天的男人開始落淚,米媽第一個受不了,撲向丈夫的懷裡,長期積壓的情緒一下子爆發,米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帶著皺紋的眼眶也慢慢泛紅,眼前的男孩子,是他們第一次見,不是覺得他怎麼樣,而是當時怎麼讓他們接受兒子和他廝混在一起的事實?米亞是他們唯一的兒子,萬一有什麼,他們怎麼辦。

秦溯有些微微的哽咽,抓著米亞的雙手略帶顫抖,眼前的人昏迷不醒,長期服用抑制類藥物對身體有著很不好的影響。

摸出兜裡的戒指盒,開啟,一如兩年前,秦溯單膝跪下,人沒變,戒指沒變,唯一變了的,是場地。兩年前只有他們兩個,秦溯做出的是對米亞的承諾,兩年後,秦溯當著米亞父母的面,下跪,再一次鄭重求婚。

“米亞,我還是那句話,我給你的承諾,大學畢業,我娶你。以後你有我。”

兩年前米亞抱著秦溯留下幸福的眼淚,說著“我願意”,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卻無法給秦溯一個答覆,秦溯取下戒指,避開包紮的手掌,緩緩套在受傷左手的中指上,鄭重的輕輕一吻。

轉頭看向米爸米媽,秦溯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就在夫妻倆感到壓力倍增的時候,秦溯卻彎下了腰,聲音還是有些顫抖,向二老90度鞠躬,“叔叔,阿姨。我是秦溯,我的情況,你們都瞭解,我向你們保證,今後我不會讓他受到什麼傷害。我會把兩年的欠缺全部補上,我求你們,成全我們吧。”

米媽淚眼婆娑,自己還能怎麼樣,都到這個份上,還能說些什麼,兩年來自己看的還不夠清楚麼,兒子整日拿著照片發呆,自己不是不知道,縱使怒不可恕,卻又能怎麼樣。米爸上前一步扶起秦溯,看著面前高大英俊的男子,躊躇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回到床邊,秦溯坐在床沿上,用手拂去遮住眼睛的頭髮,語氣溫柔,“米亞,聽見了麼。不會再有人反對你,你快點醒過來。”

別再那麼貪睡,我承受不起。

大家對他們的未來有何猜想嘛,可以給我留言噢,說不定會給我炒雞多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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