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想對陳濤進行截肢和部分內臟摘除手術來控制病情,並明確地說,如果陳濤這樣一天一天地拖下去,他一定會死,雖然手術不一定會成功,但至少有讓陳濤活下來的可能性。
溫健堅決反對這麼做,他不想讓陳濤的身體受到絲毫損傷,更不想讓陳濤即使活下去也要每天都在忍受著多處手術疤痕對身體造成的傷痛,陳濤絕對不能接受手術治療,那樣會毀了他。
溫健守在陳濤的床前,握住陳濤虛弱無力的手,冰冷卻依舊滑嫩,溫健神經質地把了一下陳濤的脈搏,平緩而規律地跳動著,溫健不禁長出了口氣。陳濤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低垂在白得幾近透明的臉頰,被日光燈打出一下片陰霾,他均勻地吐息著,好似在沉睡,時而張合兩篇薄薄的嘴唇,又好似在做夢。溫健握著陳濤的手,輕輕地,溫柔滴親吻他的手背…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好像他們依然在濟南的家中,溫健想到陳濤在睡覺前,總是握住他的手,溫健問陳濤為什麼握著他,陳濤說:“我怕你走了。”溫健不想再回憶下去,他感覺眼睛發酸。
陳濤不知何時醒來,他反握住溫健的手,推了推溫健,溫健從半夢半醒狀態清醒過來,陳濤正看著他。
“溫健…這是哪兒?”他聲音很輕,那是過度虛弱導致的。
“這裡是醫院。”
“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如果你不想在這裡待著,我帶你回家。”溫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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