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的內容看去,驀然驚喜起來,有了!
她找到自己能做的工作了!
第六章 第一女仵作
大理寺內,春芸姝自信的往前一站,負責面試的官員卻對她皺起眉頭。“這裡是大理寺,審理重案之處,不是女人可以來的地方,還不回去!”官員姓宋,名今。
她不為所動,雙手負在身後的說:“大理寺在外頭張貼公告說要徵求仵作,我是來應徵的,你為何趕人?”
“咱們徵的是男人,你是男人嗎?”
“我雖不是男人,但我的專業知識不輸男人。”
“你說的是什麼笑話,你做仵作?你一個女人敢驗屍?”
“怎不敢,我保證能清楚的由屍體上的痕跡幫你們查出死因。”
“你是吹牛不打草稿,我不打女人的,可你再瞎鬧下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哼,我與你有理說不通,這樣吧,你找能主事的人來,我和他溝通溝通。”
“你這是有病,居然膽敢找大理寺卿溝通,咱們大人忙得很,沒空理會你這瘋女人,滾,滾滾滾!”宋今忍無可忍,動手轟人了。
“欸,你怎麼……不,我不走,我要應徵大理寺仵作!”她不肯離開,大聲說。
“別嚷,再嚷我連你嘴也給縫……”
“是誰在此爭吵?”
宋今正要趕她出去時,一名穿著錦衣官服的年輕男子由內堂走出來,品貌非凡,一看就是高官。
“抱歉,吵到大人清靜了,這人是來鬧事的,卑職正要趕……”
“想必這位就是大理寺卿了,您來得正好,小女子叫春芸姝,山東人氏,要應徵大理寺仵作,還請受理。”她聽宋今喊,得知這人是大理寺卿,大官終於出現,她馬上把握機會自我介紹。不過瞧這人長相俊美,身姿挺拔頎長,年紀輕輕就任高職,她還挺訝異的,可見這人除了外貌出眾,本事應當不小。
“你要應徵仵作?”大理寺卿侯冠景聽了她的話,微微楞了楞。
“正是。”她甩開宋今跑到他面前去。
“從來沒有女人……”
“從沒有女人出任仵作的是吧?可我有能力,您暫且拋開性別,何不考考我,若我能透過考試,您再做決定?”她提議,自願接受測試。
侯冠景瞧著眼前的女子神采奕奕,明媚耀眼,那氣質像是長在高峰上的花兒,又野又豔,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奇特的人兒,他覺得很有趣。“好,就讓你試試。”他同意了。
“大人,真讓她試?”宋今驚訝。
“嗯,讓她試,試了她就會知難而退了。”侯冠景笑說。
宋今馬上明白了,哪有女人受得了與屍體共處的,待會只怕一見到死屍就先驚慌失措了,還想應徵什麼?“是,卑職馬上去安排一具屍首讓她考試。”
春芸姝喜上眉梢。“多謝大人給小女子機會。”
“別謝得太早,等你親眼見了屍體,能面不改色再說吧。”
“好。”她笑容燦燦,萬分自信,心知他們以為她見了屍體會退縮,門都沒有。
半個時辰後。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凡殺人必留下血跡,這傢伙若是被焚而死的,口中會有灰燼,但死者口中並無灰燼,可見是死後才被焚燒,詳細案情我雖不清楚,但這人死後被焚屍委實不單純。”春芸姝面色如常,邊看屍首邊分析說。
“你……真是女人?”宋今睜大了牛眼,呆問。
“如假包換。”她咧嘴笑。
“若真是女人,怎比男人還膽大?”宋今咋舌。
她看的是具受火焚過的焦屍,坦白說,就是他見了這樣的屍體也要作嘔到吃不下飯,但她神情泰然的翻動檢查屍體,還不時低頭去聞屍味,毫無半分的噁心與懼怕,甚至能侃侃而談屍體的狀況,這、這還是女人嗎?
“你不怕?”侯冠景也難以相信的問。
“怕啥,不就是焦屍嘛,我見多了。”
“你見多了?”宋金瞠目。
她抿笑,自己好歹也讀了七年的醫學院,實習時不知解剖了多少屍體,因此對驗屍這事是免疫了,又怎會怕?
其實她之前有想過行醫賺錢,她有醫學知識可以替人看病,卻沒辦法使用未來的藥物做治療,而中醫的藥草她又不懂運用,想行醫的計畫是白搭的,然而仵作即是未來的法醫,她精通解剖學及藥理病理,曉得何處經絡受傷會危及哪處臟腑,中何種毒會出現什麼樣的症狀,這份工作只需替死人檢查身體,不用做治療,正適合她來做,因此她無論如何也要爭取到才行。
“屍首是昨晚被燒死的,行兇者是他兒子,他想早點拿到父親的財產,因而謀財害命,先殺了父親再故佈疑陣說屋子失火,父親是被燒死的。”侯冠景說出案情。
“那證明我說對了。”她滿意的微笑起來。
“是的,你確實有一套。”他不得不認可她的能力。
“那是否能聘用我了?”她興奮的問。
“這……仵作向來是男人的工作,若讓一個女人來做,恐怕……”他雖肯定她的實力,但對聘僱她的事還是猶豫。
“女人比男人細心,再者我聽說仵作不好請,你們這裡很缺人不是嗎?而我能做也打能力,為什麼要因我是女人而排拒在外?”她是調查了一下才來的,原來仵作這職業在大禧不討喜,懂醫理的人情願去救活人當大夫,誰要穢氣的來鑑驗死人,因此即便薪餉不低,大多人還是不願意幹這行,導致刑部與大理寺老找不到仵作。
她這話立即戳中要害,侯冠景沉思半晌後,終於點頭道:“好,本官就開先例,讓女人任仵作。”
“大人真要破例?!”宋今愕然。
“沒錯,以後咱們大理寺就多個女仵作了。”他笑說。
宋今不禁扭頭去看春芸姝,見她笑得牙白嘴咧,他打了個激靈,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個女同僚。
工作有了著落,春芸姝歡喜的回家去,新置的小宅位於偏僻的西街底,是一處二進的院子,因為手上錢不多,就只能買這樣的屋子了。
她進門後,瞧見鳳佳與娟秀正奮力在洗衣,身旁堆滿了好幾坨的髒衣物,她走了過去。
“哪來這麼多髒衣?”
她瞧這些都不是她們自己的,她倆怎麼洗起人家的汙衣來了?
“二小姐回來了,是這樣的,左右鄰居家裡沒請幫傭,髒衣服堆積如山,咱們看了說能幫忙洗,洗一件三文錢,這些洗淨共有二兩可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