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要逼至眼前,江櫻眼見提醒宋春風不及,只有猛地一把將宋春風推到了一側去。
“阿櫻小心!”面對這突發事件,梁文青驚呼道。
而江櫻也並未像多數小說電影情節裡所呈現的那般。將身邊的人推開,自己卻傻傻的站在原處動也不動等死,畢竟求生意識強烈,故她將宋春風推開的同時,自己也趕忙矮下了身子躲去了迎面的一鞭。
呼的一聲,鞭子抽了個空,冬珠極快將鞭子收回。又揮去第二鞭。
“堂堂一國公主。竟然在背後傷人!”反應了過來的宋春風被激出了幾分怒氣。
“冬珠住手,勿要傷人!”
一聲喝止聲倏地自人群中傳來。
冬珠卻不理會,依舊不依不饒。
宋春風本著不與女子計較的心態。一直只躲不攻,但見對方如此窮追猛打,臉色越來越沉,耐心顯然剩的不多了。
“冬珠!”一道黑影極快地來到冬珠公主身後。禁錮住她的手腕,強迫其將長鞭收回。
“你放開我!”接二連三也沒能教訓到宋春風的冬珠公主顯得要比方才燈籠被踩壞之時還要怒意盎然。
“莫要胡鬧!”
“是他無禮在先。弄壞了我的燈籠!”冬珠回過頭去看著禁錮著她的黑衣男子,眼中浮現了一抹委屈。
“不過一盞燈罷了,犯得著在大街上與其動武嗎?”男子無奈嘆氣,遂抬眼朝著對方望去。
這一看。即刻就愣住了。
對面站著三個人。
中間是位年輕的男子,右邊是位姑娘,此刻正睜著一雙滿是怒氣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們這邊。
左邊亦是位姑娘。著竹青色繡白山梅花交衽繫帶襖裙,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也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來,四目對望間,小姑娘微微皺了眉。
冬烈驀然回過神來,忙就道:“冬珠性格魯莽,方才之舉驚擾了三位,實在抱歉——”
面具之下,卻是一副包含疑惑的表情。
這種感覺當真怪異……
梁文青冷哼了一聲說道:“驚擾?你說的倒是輕鬆,可知她方才那幾鞭隨便哪一鞭落在我們身上,都夠我們受得了!”
“出了什麼事情——”
沉毅的男聲傳來,聲音雖是不大,但這在四下嘈雜的環境中,卻是清晰無比地傳入各人耳中。
江櫻一愣之後忙抬頭看去。
晉大哥。
晉起身披鴉青色氅衣,一頭墨髮一絲不苟的以銀冠束起在頭頂,五官深刻偉岸,一雙平時一貫沉靜的藍眸,此刻在四周的燈火照耀之下,竟顯得流光溢彩,光華奪目猶如上好的寶石,令人移不開視線。
這雙藍眸先是大致地掃了一下當下的情形,繼而便落在了江櫻身上,臉上的神色是一向的令人看不出喜怒。
“……你來的正好!”冬珠像是看到了救兵靠山似得,當即將事情經過按著自己的立場向晉起大致說了一遍,最後不忘憤慨道:“都說連城百姓和善重禮,依我看不過都是空談罷了!若事先得知會遇到這種晦氣事,我才不會出來湊這熱鬧!”
“你少惡人先告狀了——”梁文青嘁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一副懶得同你廢話的模樣道:“總之這攤上的燈籠全都被本姑娘買下來了。”
“你……”冬珠白皙無比的臉上被激出了一抹嫣紅。
“怎麼了這是,怎麼吵起來了?”身強力壯的莊氏輕而易舉地將阻道的行人逐個撥開,硬著憑藉著雙手開出了一條道兒來,來到了跟前皺眉問道。
在莊氏的蒙蔭之下,緊跟著而來的孔先生與梁平還有狄叔石青四人猶如行走在空曠的郊外一般輕鬆。
晉起見孔弗也在,先是從容地微微欠身拱手行了一禮,繼而對身後的兩名隨從說道:“帶冬珠公主去明月樓找二夫人。”
隨從剛應下,冬珠卻果斷抗議道:“我不去!”
晉起平靜地道:“那帶公主回府——”
“你……!”
“冬珠!別再生事了!”冬烈的口氣也沉了幾分。
聽他訓斥自己,冬珠當即紅了眼睛,甩開冬烈轉身闊步離去,邊衝著周遭人群喝到:“讓開!”
冬烈見狀無奈至極地搖了搖頭,卻也唯有追上前去。
“跟著公主,務必安然無恙將其帶回府中。”晉起對兩名隨從吩咐道。
“是!”
二人齊聲應下。身形迅速地消失在了人潮當中。
“方才那二位便是應王子與冬珠公主?”孔弗笑著問晉起。
晉起頷首道:“冬珠初至京城,性格魯莽,行事多有不周。”
孔弗梁平和莊氏等人方才在另一處看燈,並不知這邊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實,但估摸著幾個性格不好的年輕人撞在一起若有矛盾,定也只是雞毛蒜皮口角之事。既然孩子們沒事,眼下晉起又這麼說了。自然也不好再深究什麼。
梁平作為家長。自然也要作勢教訓梁文青幾句,梁文青尚算得上配合,雖是偶爾撇撇嘴翻翻白眼。但卻並未出言反駁。
而護短的莊氏卻連裝模作樣教訓江櫻幾句也不願意去裝,反而是徑直看向了晉起,道:“晉二公子可有急事?若沒有,我有些話想同晉二公子談一談。”
眾人齊齊地愣住了。
晉起自打從西陵回來之後的近十日裡。莊氏都一直未有機會見的到他,此刻在這兒撞見了。便擺出一副‘終於讓我堵著了吧’的表情,間或還冷笑了一聲。
“奶孃……”江櫻扯了扯莊氏的衣袖,微微搖了搖頭。
莊氏卻不理會,依舊看著晉起。
梁文青和宋春風不明情況。但見眾人都不說話,一時間便只噤了聲看著。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結。
片刻之後,晉起淡聲說道:“此處聒噪。莊嬸既有話要同我說,便尋一靜處吧。”
就這樣乾脆的答應了?
本想著若是晉起出言拒絕。她硬攔也要將人攔下來的莊氏聞言倒有幾分意外。
“去明月樓罷?”石青笑著提議道:“整條城道街上,估計也就這麼一處靜地兒了——剛巧也近,就在前頭了。”
明月樓除夕當晚是不對外開放的,但當年儲公子立過規矩,孔氏後人可隨時出入明月樓。
而今晉起也在,自然不存在去不了的道理。
晉起頷首,而後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孔先生先行。
“丫頭,過來——”孔弗笑著對江櫻招了招手,示意江櫻跟他一起走。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怕她壞事兒一樣——要將人帶在身邊看著才放心。
江櫻有些不安地看了奶孃一樣,又對晉起投去了一個複雜十分的眼神,然而要傳達的意思實在太多,混在一起的結果便是……晉起一抽嘴角,別開了臉。
看不懂,費神。
江櫻在心底哀嘆一聲,懷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