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來，必須到你這裡來。”他看上去很難受，他沒說謊。“這是我的意義。”

他逃不出這個，也意識不到它。隱性記憶殘留，千萬分之一的記憶碎片，晶片上無論如何擦除不掉的東西。

“那綠山雀呢？你記得多少？”印成雪冷靜了一些，抬起頭盯著他的綠眼睛。“這不是你的錯……但現在已經不可收拾了，你他媽有想過這些結果嗎？”

103垂下頭，雙手緊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從見你第一面開始我就在計算讓你可以實現願望然後擺脫這垃圾現實的最佳方案，我不知道哪裡錯了，這不應該出錯……我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所有人都在談論綠山雀，那麼多人開始用這個標誌，可是明明……”

“你殺過人嗎？”印成雪站了起來。

“什麼？”

“你究竟有沒有殺過人？所有的爆炸、死亡、綁架，冠它什麼東西。”

“我沒有。”103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他想起了什麼，把腦後介面上方的一小塊組合版開啟，露出裡面發著微光的晶片，轉身對著印成雪。“我發誓唯一做過的一件事就是把那個標誌留在了廢區的幾個罪案現場。如果不信，就拆掉它吧。”

印成雪坐回椅子上，對著桌面無力地捶上一拳，嘆了口氣。“還有其他仿生人嗎。”

“不。”103緩緩合上晶片艙，“只有我。只有我是綠山雀。”

藍馬依然坐在那張千瘡百孔的橡木桌後面，還是老樣子。他終於適應了新的電子腿，換下來的那條交給肢體處理商，再湊點錢夠買一個新版的雙葉操作檯。年輕人對薄荷趨之若鶩，但破冰還是雙葉更穩。當然，系統替換並不容易，他得在操作檯前消磨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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