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天氣冷的越發厲害,天空中的細雨不知何時開始變成細小的雪花開始飄落。
蘇瑾墨坐在窗前又發起呆來。
他,到底生活在哪個世界中?
窗外的天空完全黑了下來,窗戶上的玻璃能清楚倒影出蘇瑾墨的樣子,不再似當年那般,柔美的容顏中帶了些許陽剛。
要是毀了這張臉說不定一切都能改變,看臉的世界,秦天辰看中的恐怕也只是這張臉而已。
理智是被送晚餐進來的女傭喚醒的,蘇瑾墨有些詫異今天的晚餐是送進房間而不是被叫去大廳和秦天辰一起吃。
隨口問了下,本來也沒打算能從女傭口中知道原因,沒想到女傭回答說,公司臨時有重要決策,秦天辰回公司開會。
哈,兩年時間,強大如蘇家被毀,記得還是大二學生如今回來,秦天辰成了大集團財閥,他蘇瑾墨淪為他的囚物,偏偏這裡的設定早和小說裡的劇情不同,身體又沒得到前身任何記憶,難不成真要毀容不成。
毀容只是隨念一想,真這麼做,蘇瑾墨下不了手啊,畢竟疼的是自己,毀去的容顏也將跟隨自己。
“出去吧,半個小時後再來把東西撤走。”
“這…………”
吃個飯都要被監視著,真是好大的諷刺。
蘇瑾墨面露不悅,女傭腦中閃過秦天辰的吩咐,要求不過分按著蘇瑾墨的要求辦。
讓自己半小時後過來收餐具,這要求不過吧,大不了在門外守著。
“我……半小時後再過來把東西撤走,蘇少爺慢用。”
原本是想說她守在門外有事直接吩咐,可又怕蘇瑾墨無端發怒,女傭遂改口,出了房間,女傭長出一口氣,原以為這是件輕鬆的差事,沒想到蘇瑾墨也是難伺候的主,比秦天辰還難伺候。
面對那些精美的食物,蘇瑾墨一點吃的食慾都沒有,秦天辰不僅軟禁自己還讓人監視自己的生活,時間短了還好,要是時間長了非得瘋了不可。
毀容,痛的只是一時,以這裡的整容技術完全能夠把疤痕去除徹底,不過一想到要在自個臉上動刀子蘇瑾墨猶豫了,臉上動刀,太可怕了有木有。
繼續被囚禁,被監視,等著思想一點點崩塌,還是在臉上劃幾刀換來以後的自由。
為了將來的自由,拼了!
心一橫,蘇瑾墨在房間裡四下找了起來,把整個房間翻遍也沒找到任何鋒利的東西,地上鋪的毯子又厚又軟,砸個盤子也不可能,蘇瑾墨更憋屈了,也更加決定要用這個辦法離開這裡。
蘇瑾墨把主意打到落地窗上,沒多想,推起餐車就往落地窗上撞。
“哐”的一聲,落地窗沒碎,驚動了守在門外的女傭。
女傭在門外拍打著,大聲呼喊,可惜門被蘇瑾墨反鎖了,蘇瑾墨忘了這落地窗的玻璃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一般力道不可能撞碎。
都驚動人了,蘇瑾墨抓住餐車又一次用力撞上,還是沒碎,蘇瑾墨不死心,接連撞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撞碎落地窗,蘇瑾墨悲哀的看見碎裂的落地窗以蛛網的模樣龜裂開來,手指一碰,那龜裂的玻璃化成圓潤的玻璃碎塊滾了一地。
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走而過。
正在蘇瑾墨可惜之際,眼角看見一隻碎成四五塊的瓷碟子,肯能由於剛才餐車翻倒,碟子之間因為角度的巧合這才把碟子打碎。
這會蘇瑾墨也沒空研究碟子到底怎麼碎的,拿起一塊碎片正想往臉上劃,在陶瓷觸碰到肌膚的剎那,上面的冰冷哆嗦了下蘇瑾墨的神經。
劃?不劃?
房門被開啟,迎頭走來是臉色很不好的秦天辰。
“把那東西放下。”
明明是命令的語氣,蘇瑾墨卻能聽到哀求的語氣,呵,別傻,秦天辰能求人?
蘇瑾墨不為所動,心裡還在糾結劃不劃,沒劃之前一切都還好說。
他的猶豫秦天辰一眼便看出來了,心下微微鬆口氣,旋即快速上前欲奪下蘇瑾墨手中的瓷片,蘇瑾墨見秦天辰的動作自然不可能站著讓他得手,身體向後退了幾步,沒曾想撞在落地窗外的護欄上,手臂一甩,瓷片順利割開面板,幾秒鐘後,血液不斷淌落,臉上鑽心的疼。
“瑾墨!”
蘇瑾墨退無可退,秦天辰抓住蘇瑾墨,去了他手中的瓷片又是心疼又是惱火,最終還是壓下火氣問了句,“疼麼?”
“割你臉上試試!”
“叫醫生到我房間。”
抱起受傷的人,秦天辰頭也不回的朝管家說道,拿了薪水不用心做事,看來是養了不少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