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ll/me/your/true/feeling,my/brother
神問神的子民,江山和美人,哪個更重要。
他用江山,換來美人。
他用美人,換走了他的江山。
神又問,沒了江山,幸福嗎;沒了美人,快樂嗎。
他說,有了美人,美人就是他的江山。
他說,沒了美人,空守江山,有什麼用。
神說,得失本就相依相存,只是,如何選擇的問題。
——神祭·取捨
城闕在近,他眼中的神色,無人看得清。
即將見到的,是第三個實權者,皇。
“丞相大人,辛苦了。”
和他一樣,這位皇的笑容如同冬日暖陽般和煦,卻無法忽視屬於上位者的威嚴,那是與王、帝不分上下的氣勢,也是比他們更能拉攏人心的狡黠。
“多謝,這是應當的。”他淺淺一笑,笑容中有著親切、尊敬以及恰到好處的淡漠、疏離。
“不知這樣貿然來訪,對貴國來說,是否有些唐突了。”
皇的笑,忽的有些冰冷,話語中的歉意,絲毫未從皇的語氣中體會到。
“皇上的到來,從未唐突。”他的笑中是無比的真誠,“我王亦感欣喜。”
“那便放心了。”一眨眼,又是如沐春風,彷彿剛才的冰冷從未存在過一般。
他知道,皇只是間接地詢問他,王與帝有沒有結成盟國而已,所以,他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但皇終究是皇,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絕非泛泛之輩,至少這次,他看不清,皇到底有沒有看透。
但是……
他在心中苦笑。
那個人是皇啊,彼此心知肚明,只是對外還要走那麼一定的程式。
帝不會與王真正結盟,他一清二楚,皇亦明白地透徹。
“我王為諸位準備了官邸居住,請諸位先隨本相來,明日參加宮宴,本相已安排人為諸位大理事宜。”
一切程式照常,他平和從容而不失威嚴的笑意,令隨行的人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吩咐,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小院中已無了旁人,只餘下皇,與他。
落花飛煙痴纏,一如塵緣欲理還亂,清風徐徐,吹皺芳華無情。
古木青檀飄香,恰似過往欲剪不斷,絃音緲緲,遠在天山之外。
衣襬隨著皇的動作揚起,皇緊緊地擁住他,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低聲的呢喃。“蟬……”
淚,如雨落,脆弱不堪的偽裝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他淺淺一笑,下巴擱在皇的肩頭,淚水沒有絲毫阻礙便從眼角滑落,隨著揚起的塵埃,滴落在地上,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脆弱:“哥哥,我好想你……”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唯美的畫卷停留在二人相擁而泣,平靜、哀傷、美麗。
哭泣不僅僅是因為傷心,還是情感累積到一定程度後的宣洩。
銀藍與墨蘭的長髮在風中交織,白色面具下掩藏的,是與他一模一樣的容顏。
他根本不是什麼九夜蟬,所謂的九夜蟬,只是一個幻影罷了。
他擁有整個東方最尊貴的姓氏,他擁有整個世界都極為珍貴的身份。
他是九宮寺蟬。
他是皇的,親生弟弟。
他難以平復他的心情,儘管已經想象過無數次,兄長來了之後他該如何,可真當來了,卻發下有些東西是完全無法壓制的。
“十年未見,哥哥,你還好嗎?”
他坐在皇的身邊,仰起頭看著皇,一如十年之前。
“我一點也不好。”
為兄長的回答詫異了一瞬,他垂下眼簾,看著地面,唇角的笑意化為一抹了然與雙通。
兄長,這麼會好?這麼能好?
一年間,皇失去了所有應得的,除了那半壁江山。
帝走了,他也離開了,十年之間,杳無音信。
“對不起。”有些悶悶的,他開了口,像他離開時,對兄長說的最後一句話。
皇溫和地笑著,神情說不出的認真:“蟬,我來的目的,並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
“我知道,但是,哥哥,我真的……”他清楚皇為什麼要來,所以他不想皇繼續說下去。
皇打斷了他的話,語速很快,卻又如此清晰:“什麼也不要說,我只想知道,你在這裡,到底好不好。”
他低下頭,避開皇的眼眸,有些慌亂地開口:“哥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應該,對我來說是最好的。”
皇沉默不語,只是攬過他的肩膀,他像兒時一樣,靠在皇的懷中。
“我要的不是應該,也不是理想中的最好,蟬,現在,真實的你,到底是什麼感受。”
什麼感受呢……他閉上了眼。
皇再次開口,聲音很輕,他卻聽得一清二楚,“蟬,我只是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有沒有後悔過。”
“從來,沒有呢……”似乎是嘆息,他的聲音,在空寂的庭院之中飄蕩。
“回去吧,讓你的王擔心,那就不好了。”
他站起身,微微一笑:“哥哥,我真的,很開心呢。”
很開心?皇笑而不語,心中微微嘆息。這個開心,並不是皇想聽到的那個開心。
他一步步遠離皇,思緒卻是百轉千回。
兄長這次來,雖究其根本是為了他,但直接導致的,是帝。
那麼,加上這一次,帝的目的又開始埋進迷霧之中,偶爾閃現的影子,他卻怎麼也抓不到。
真是,讓人頭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他,卻怎麼也到不了旁觀者的位置。
在兄長看不見的地方,他皺起了眉,難道,只有等帝落下最後一子,他才能看清所有嗎?
思考間,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面前閃過,他一驚,卻在看到那抹蔚藍後釋然。
“Garth,你來……”語未盡,帝卻從他面前閃過,彷彿沒有看見他,他的目光不由得隨著帝的動作而去。
帝的速度飛快,若行雲流水一般,帝將皇撲倒在地上。
皇尚未反應過來,肩膀被帝扣住,驚愕間,帝狠狠地咬住皇的唇,似乎要發洩這十年的相思痛苦。
他閉上眼,轉過身,離開。非禮勿視,是一個人的基本素養。
待他離去,帝的唇方離開,半眯的蔚藍色眼眸中流露著些許得意。
“你是故意的。”皇的聲音,似雲淡,如風輕。
“那又如何?”帝挑挑眉,“反正,我本來就是這樣的。”
讓他誤以為帝是在上面的那個,以達到破壞兄長在他心中完美形象的目的,帝就是這麼做的。
“他們怎麼看,重要麼?況且……”皇微微抬起頭,在帝的耳邊輕語,“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
帝伸出手,摘下白色的面具,細細地看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顏。
手指描摹著臉的輪廓,帝勾唇一笑:“夜,其實,你和蟬一點也不像。”
“我在你眼中,必須是獨一無二的。”躺在地上,皇也看著帝,輕笑,“而且,我是在上面的。”
“哦?是嗎?”
帝的手順勢滑進皇的衣中,再度吻上皇,舌在皇的唇上劃過,毫無阻礙地進入皇的口中。
皇帶著笑意,仰起頭,加深了這個吻,帝的動作漸漸開始凌亂,喘著氣,趴在皇的肩頭。
“怎麼了?點火點了一半,就不想動了?”皇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在帝聽來,便是帶著無盡的魅惑。
“放心,為燃得更旺的。”在皇的耳邊低語,故意拖長的尾音,令皇的笑容加深。
翻過身,將帝壓在身下,不怎麼優雅地撕開帝的衣衫,皇的手在帝的敏感處遊走,笑著看著身下的人不由自主地顫抖、戰慄,身軀漸漸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帝睜開蔚藍色的眼眸,眸中瀰漫著霧氣,卻依舊努力地迴應著皇的動作。
聽著身下之人淺淺的低吟,努力壓制的顫音,皇的眼中,盡是一片柔和。
——你知不知道,唯有你在,我才安心?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夜色不過春色誘人,冰冷化不了熱情似火。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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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今天集體出遊,還拍到了女神的美照,心情棒棒噠,要不要來個加更,讓你們森森地愛上作者君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