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法。”舒懷臻思忖著,又說:“因為撤換她的人就是我。”
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路槿並不在場,可一旦傳出去,也不知道路槿能不能猜到是她換掉了凌綺。
這個答案說鬱宛央不驚訝那一定是假的,雖然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傍上哪個高層,甚至還被鍾逸銘打壓,但至少她以為《昔言》這部影片的選角不該再摻夾有私人情緒。
“理由呢?”鬱宛央雙手舉在胸前,水珠順著她的指縫滑過她的手臂,又滴落在地板上。
“她不適合。”
如果說舒懷臻在今天之前還有些對做下這個決定的負罪感,那麼現在則是一點都沒有了。凌綺那樣的性子演不出《昔言》裡兩個女主角的韻味,即便樣貌再合適,都演不出那樣的氣質。
勉強為之到了最後只會成為這部影片的敗筆,而鬱宛央給她的感覺卻隱隱符合人設的神/韻,這也是她一開始就決定選擇鬱宛央的原因,並不完全因為想要扶起鬱宛央。
“那舒總覺得我適合?”鬱宛央挑眉,本就動人的五官此刻張揚了幾分。
“……”舒懷臻到底是不習慣夸人,良久才沉了目光道:“我餓了。”
“抱歉,怠慢了,馬上就好。”鬱宛央猜到她不想明說,也不追問,轉過身繼續忙碌。
三菜一湯的流程花費時間算不得太長,舒懷臻一直站在門口看著鬱宛央,這頓飯她唯一幫了的,就是替鬱宛央把菜端上飯桌。
一道蘆筍炒肉,一道酸溜土豆絲,一道蠔油生菜以及海帶豆腐湯。
鬱宛央洗了手出來時舒懷臻已經盛好了飯,她坐在舒懷臻對面說道:“謝謝。”
她心裡默唸,勞煩領導給自己盛飯,真是罪過。
“是我謝謝你才對,辛苦了。”舒懷臻也跟著坐下,仔細打量著面前的菜餚,香味四溢,單從不錯的賣相上來看就知道鬱宛央在廚藝方面定不是生手。
“那就嚐嚐看,被舒總誇獎一次,這辛苦也值得了。”鬱宛央抿唇眨了眨眼,“這次是不是就能算回請了?”
舒懷臻本來沒反應過來,仔細想了想“回請”二字,上次自己送鬱宛央回家時,鬱宛央提過如果還有機會,她請客。
“算。”舒懷臻夾了一片蘆筍放入口中,稱讚道:“這樣的廚藝,當然要算。”
鬱宛央笑而不語,默不作聲地吃起了飯,能省去一次接觸就是一次。舒懷臻是個很優秀的女人,她不希望會有跟舒懷臻起正面衝突的那一天。
她也從心底裡排斥因為男人的不忠而千方百計去挽救的女人,她不希望舒懷臻是這樣的人。
初識的人沒有太多的話題,兩個人沉默著吃完,鬱宛央收拾了碗筷去廚房,舒懷臻跟著進來說:“我來洗碗吧。”
“不用。”鬱宛央把碗筷全泡進洗碗池裡,按出洗手液把手上的油膩洗去,回頭擋住舒懷臻,“晚一點我自己洗就好,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
這要是顧沁楓也就算了,舒懷臻跟她非親非故的,就算提出要洗碗,她也不敢答應呀。
舒懷臻不置可否,走出廚房後下意識掃視了一眼,這不看不知道,她這次看到了鬱宛央房門口旁貼著的一張便籤紙。
“這是……我留給你的電話號碼?”舒懷臻走過去仔細看,這才發現是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留下的電話號碼。
“呃……”鬱宛央面色一窘,那天跟顧沁楓打完電話後她拿了便籤輸入舒懷臻的號碼,後又隨手貼上了牆壁。
舒懷臻撕下便籤,轉身走近,問她:“存了麼?”
“嗯?”
“我的號碼,存了麼?”舒懷臻又重複了一遍,語氣裡有著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期翼。
“啊……存了,存了。”鬱宛央急急地說,看到舒懷臻滿意的樣子,她竟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以舒懷臻的身份,應該少有人會不順她的意吧。但鬱宛央卻並不是畏懼於她的身份,或者說羨慕她所擁有的東西,單純只是因為欣賞,還有惋惜。
這樣的她,應是值得另一半真心相待,永不辜負的。然而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鍾逸銘早已將那場盛世婚禮上所承諾的誓言拋卻到了九霄雲外。
“那是我的私人號碼,不是我秘書助理的,也不是假的。”舒懷臻眸子裡的嚴謹像是在公司裡交代什麼要事一樣,更似是慣性一般地微蹙眉峰。
怎麼有種她逼著自己存她號碼的感覺?鬱宛央掏出手機,認命地撥了過去,舒懷臻的手機鈴聲響起,她這才結束通話了。
自己的號碼也在她的手機上留下記錄了,再然後呢?鬱宛央總覺得這一次又一次的見面已經在逐漸將陌生感消融,她對舒懷臻的防備也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減少了一些。
舒懷臻把便籤貼回牆上,卻一直盯著看,當時給她號碼的原因只是出於一個上司關心下屬的心理。或者說還有一點私心,希望能夠透過這個號碼,讓鬱宛央找到解決鍾逸銘這件事的方法。
這段婚姻再怎麼不幸都是自己內部的事,傳了出去也不好聽。
“舒總,我……”鬱宛央欲言又止,舒懷臻聞言轉身,她連忙轉了話頭:“你在外面吃飯,鍾先生不是得等急了麼?”
“他不在家。”舒懷臻眸裡若有所思,遵從心底對鬱宛央的不反感,非但不拒絕回答,反而說了實話。
更何況,根據傳給她的資料來看,鍾逸銘在國外也屢次給鬱宛央打電話,鬱宛央應該是知道他不在的。
鬱宛央的確知道鍾逸銘在國外,只是站在普通人的立場上才問出這個問題。可是站在她的立場,她真的很想告訴舒懷臻,鍾逸銘到底揹著舒懷臻都做了什麼。
“鬱小姐。”舒懷臻看她沉思著,開口叫了一聲。
“啊?”
“如果你真的很不願意演《昔言》,我可以換人。”舒懷臻並不敢保證這部戲不會給鬱宛央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在這個社會上,同性戀仍然被大部分人所抵制。
即使製作再精良,演員再完美,她都不敢保證上映之後會對鬱宛央造成怎樣的影響。
“不。”鬱宛央正色道,“我要演,而且還要演好。就像你說的,我不需要同意戲中的情感,只需要演好我的角色,不是麼?”
對這方面,鬱宛央不是完全同意舒懷臻的話,或者說不完全理解,她只是覺得她不應該只演繹自己覺得合適的影片。
每個行業都需要突破和進展,個人也是如此,她自然也不該例外。
“我還以為你一直很排斥,你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