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紅了臉。
屋子裡還有人呢——
她伸手握著陸意之的手輕輕推了推,口中是跟著一句:“好了。”
“嗯…”陸意之點了點頭,他把帕子重新扔進了臉盆,而後是握著人的手往裡走去。
暖閣裡的炭火燒得很熱,還點著一抹沁人心脾的百濯香,王昉輕輕嗅了一回便鬆開了一直緊鎖著的眉眼…
“過去,躺下。”
王昉聞言步子便止住了,她今兒個累得很,何況現在夜還不深呢…她抬了眼剛想拒絕,便看到燈火下他眼中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這雙瀲灩的桃花目此時沒有半點情慾,只這樣笑盈盈地看著她。
“傻姑娘,你在想什麼?”
陸意之哪裡會不知道王昉在想什麼,他心下好笑,面上也就跟著笑著…他半彎了腰身,湊到王昉的耳邊柔聲說道:“即便我再急色也不會不顧你的身子…你今兒個累了,我替你按一按身子。”
王昉聽他這話更是止不住泛紅了臉…
誰讓他先前沒把話說完,何況…什麼不會不顧她的身子?前幾日她哭著求著也沒見他停下來。
不過她終究什麼也沒說。
今兒個忙了一整日她的腰肢的確疼得厲害,因此她便也未多說徑直躺倒了軟塌上…陸意之跟著坐到了軟榻上,替人按起了身子骨,口中是問道:“今兒個可有什麼人為難你?”
往日府中的這些事,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不過如今…
王昉聽他這話心中知曉今兒個廚房裡的事只怕是已傳到了他的耳中,她眉眼泛開幾許笑意,口中是跟著柔聲一句:“沒什麼人為難我,不過是欺生罷了,你別擔心…何況這些都是小事,我都能解決,你就不要費心了。”
她這話說完便又按著他的手放在肩上:“肩上多按一會,腰上也疼…”近來她也已習慣了他的親近,這會也敢輕聲差使起他了。
陸意之見她這幅嬌嬌俏俏的模樣,心下歡喜得不得了…
小丫頭好不容易放開了膽子,不再像以前那般,他自然是開心的…至於家中事,小丫頭既然不希望他多管便也罷了。
屋子裡一時之間顯得有些靜謐…
王昉舒舒坦坦得躺在軟榻上,只覺得原先僵硬的身子骨這會已好了不少,她半眯著眼一副享受模樣…只是想起今兒個在瀧盈苑碰見的何氏三人,她的面上卻也添了幾分唏噓:“今兒個我在嫂嫂那瞧見她那個繼母了,嫂嫂這樣好的一個人,家中卻是這幅模樣。”
她這話說完便又跟著一句:“不知那位徐大人是怎麼想的,上回成婚時,我還覺得他即便行事有些荒誕可待嫂嫂卻是好的。”
“終究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陸意之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對於這位徐大人他從未看得上眼過,不管是為官還是為人都是個糊塗東西。髮妻死去還沒一年便另娶新夫人,這樣的人即便到了哪,也受不得多少尊敬。
“那徐姐姐…”
王昉攏著眉心,何氏這樣的也不過是有些小聰明,好解決的很…可若是徐靜嘉的父?若是有朝一日這位徐大人也尋到了徐靜嘉的面前讓她做出些什麼事,那麼徐姐姐又會如何呢?
“你別擔心…”
陸意之知曉王昉與徐靜嘉關係素來要好,這會便輕聲勸慰著人:“大嫂心中有譜,何況大哥也是個有手段的…徐家最好這樣安生下去,若不然大哥也不會坐視不管的。”他這話說完便彎下腰身,湊到王昉的耳邊輕輕咬著:“陶陶,你整日關心著別人,也不知多關心關心為夫。”
王昉聞言便睨了一眼過去…
這一眼端得是無邊風情與滋味,陸意之瞧著便錯了呼吸,連帶著按在腰肢上的手也收緊了幾分。
燭火輕跳…
暖閣之內的氣氛彷彿在這一瞬間徹底被點燃。
王昉原本是可以拒絕的,只是這個時候卻又有些捨不得拒絕了…她一雙素手微微抬起環住了陸意之的脖子,身子半抬任由他咬著她的耳垂,紅唇輕啟,遮掩不住的輕吟聲便從這喉間緩緩溢位。
暖閣之中,軟塌之上…
女人的輕吟與男人的喘息交織在一起,只把這一室曖昧又多添了幾分。
簾外突然傳來一陣走動的聲音,跟著是琥珀在外頭輕聲稟道:“主子,國公府來人了。”
王昉原本還沉淪在這一場情/事之中,聽到國公府三個字卻驟然醒過神來,這個時候?難不成家中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敢耽擱,一面是推著身上的人,一面是半坐起身理著身上的衣衫。
陸意之也知道事情緊急不敢耽擱,他連著換了好幾口氣才平了心下那股子躁欲。
一面是理著身上的衣衫,一面是安撫著人:“別怕。”待這話說完,他便替王昉重新理了髮髻才握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
來人是半夏。
王昉瞧見她心下便越發急了,她也不等半夏行完禮緊趕著問道:“出了什麼事,可是祖母?”
半夏聞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她依舊堅持著行完禮才開口說道:“四姑娘,是樁喜事。”她這話說完便又跟著一句:“空青姑娘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如今已被抬了姨娘了。”
空青?那不是三叔…
王昉聞言自是喜不自禁,原本一個妾生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這卻是三叔第一個孩子。三叔一直不肯娶妻,祖母原本以為這一生都抱不到孫子了…如今空青有了身孕,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何況王昉心裡總盼著空青和三叔能好好地,前世兩人的結局總讓她覺得太過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