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心灰意冷是什麼感覺嗎?就好像一群出征的戰士,硝煙殆盡的時候才發現這片焦土上就我一個人還活著,可我為什麼還要活著?
明柯灼看了好久這個安靜的房間,一切還會浮現在眼前,可是一切也都消失不見了,為什麼不連同這屋裡的所有東西一起消失,還留在這裡幹什麼,是要證明他們也曾深深愛過,還是嘲笑他們竟然不能在一起。
明柯灼發了瘋般的撕毀,找來鋒利剪刀切割著面前這個紅色沙發,那擺落牆角的畫架全被拿出來打毀,摔打著椅子推翻著桌子,只要是觸手可及的東西無一倖免,只恨沒有一個炸藥,把這一切成為灰燼,不然這裡的每一片土地我都可以聞到你的味道。
在屋裡跌跌撞撞一圈,回頭看到地上被媽媽撕成碎片的畫冊,跪跌下來,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心裡壓著的委屈全迸發了出來,就算撕成粉末又怎樣,記憶是那麼的清晰,畫出來的只不過是我腦海裡萬分之一的你。
向太,我捨不得你,更捨不得你難過。
這條路來來回回走了好多遍,到了離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麼遠,連逃離都需要時間。向太散開的衣服,凌亂的頭髮,還有那張死寂一般的臉,沒了你我連落腳的地方都不知道。
向太坐在花壇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偶爾會有人駐足看一會兒向太,也是這般年紀的少年本該快樂,向太確是一臉滄桑幽怨。
“啊!~~~”向太后倒在花臺上,仰天長嘯著。
“神經病。”又路過行人小聲罵著。
向太聽見反而笑了起來,自己真是神經病就好了,神經病才敢不顧一切,自己是一個連神經病都不如的懦夫。
笑了過後眼淚也流了出來,把手摸進衣服裡的暗層,那裡還藏有最後一點懷念,明柯灼為他畫在衛生紙上的素描像,時間如果倒退到那裡該多好,一直都是是我奢求太多了。
季耀的酒吧正是午夜如火如荼的時候,向太沖了進來,只是想尋求一個還有你記憶的地方。
“季耀哥!”向太抱著季耀大聲痛哭了出來,終於找到了一個傾訴者,終於找到了一個理解他的人。
“怎麼了?”季耀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看向太的表情多少也猜了出來。
“沒了,一切都沒了!”向太吼叫著。
“我早就說過兩個男人之間玩玩就好。”
向太背對著,只是傳來的聲音讓人憤怒,向太抹去了淚水,臉上的表情也兇狠起來。
一瞬間季耀也變了臉色,“奇飛,我說給你說個我的酒吧不歡迎你!”
奇飛冷笑著,“我來看看小太的,我知道他現在很難過,也許會需要我。”
向太捏緊了拳頭,轉身就把拳頭揮了出去,“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你乾的!”
奇飛被打得退後了幾步,揉著臉惡狠狠的說著:“是我又怎樣,你不是說你們感情好得很嗎?”說完輕蔑一笑,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
向太本就找不到地方發洩,現在正好拿奇飛出氣,季耀趕快吩咐保安把奇飛帶來的人攔著,瞬間酒吧裡的人群就自主圍成了一圈,看客一大堆,叫囂的也不在少數,多數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等著向太已經使不出多大力的時候,季耀上前抱著他,“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可是向太還是不甘心的掙扎著去踹了他兩腳,最後奇飛被保安拖著丟了出去。
還有些人圍著向太不肯離去,指指點點說個不停,其實酒吧嘈雜根本聽不清說的什麼,但是向太滿腦子想的全是最近別人對他的說三道四,氣憤對視著四周傳來的目光。
舞臺上有歌聲傳來,向太猛地看過去,那個地方自己也曾經站過,明柯灼就在下面為他鼓著掌。
向太推開人群衝了上去,一把搶下正在唱歌人的話筒,那人被這突如其來嚇了一跳,忙看去季耀,季耀擺了擺手,那人識趣地下去了。
向太張望著下面,眼神焦灼著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回過神來,明柯灼是再也不回來了。
下面來酒吧等著尋歡的人可不是為了看這麼一場鬧劇的,手上摸著什麼東西全丟了上去。
向太拿著話筒衝著下面吼叫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聲比一聲大,透過話筒震耳欲聾,所有人都怔到了,停下手上的東西,不明所以的看著。
有保安想上去攔著,季耀吼住了,“誰也不許動他!”季耀明白向太心裡的苦。
“為什麼男的和男的不能在一起?”向太疲軟著坐了下來,“為什麼男的和男的不能在一起?”向太一句一句念著,偶爾還會抓著下面一個人問著,“為什麼男的和男的不能在一起?”
最後向太睡在那冰涼的臺子上,嘴裡還在喃喃念著,“明柯灼,明柯灼、、、、、、”
可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