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間給了我很多的勇氣,正是這種勇氣,才讓我有了想主動闖入他生活的想法。
在那之前我靜靜的觀察了馬舒傑很久,儘管在一個班級裡面,我能瞭解他的時間並不多。相比於每天只是回過頭去望他一眼的我,其他的女生把他座位圍成一堆的場景他像是更加喜歡。
聽說,他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外地轉回來讀書的。他這個人在我眼裡很奇怪,時而孤僻的坐在教室的角落發呆,時而又和班級的女生打打鬧鬧,真是個讓人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人。
“喂?”跟我同桌的女生先開口了,我將視線從舒傑身上離開,轉過頭來望著她,她衝我笑了笑:“封景哲,你看馬舒傑看了很久誒。”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我趕緊制止了她,雖然感覺臉頰的溫度持續升高,但還是沒皮沒臉的說:“喜歡看他就看了。你管我。”
她看著我的眼睛微微跳了一下,不久後就恢復了正常,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凌霧,是你的同桌。”
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多話?我白了她一眼,隨後又看著舒傑,嘴裡說道:“我記得,點名的時候我有注意。”
許是見我看舒傑看的太久,她不禁推了推我:“誒,你喜歡他呀?”
“what?”我用驚愕的眼神看著凌霧,她翻了翻白眼,撇起嘴說:“你看他看的那麼入神,你不要告訴我你不喜歡他?”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皺起了眉頭,從小到大,面臨的是不斷的學習壓力,從小就開始學習各種百科知識,漸漸的我已經成為了一個規範化的國學文庫。電影電視劇什麼都很少看過。就算是青春期開始懵懂的初中,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叛逆,爸媽就讓我少跟班上的叛逆學生玩,久而久之,爸媽似乎沒看出我有什麼異常,這才稍微放寬了一點我的交友範圍。這麼長時間以來,連我自己都認為我是個不會叛逆的,也是個沒有感情的人。最後我也就養成了一個不愛和別人交流的,看似有些孤傲自大的性格。可是誰的內心深處又不是渴望有個朋友呢?只是我這規範化的十六七年並不太愛去在乎這些罷了。
“什麼?”凌霧瞪大了眼睛:“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談過戀愛。”
是啊!我淡定的點了點頭。
凌霧見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像騙她的樣子,她對我又是擠眉弄眼,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又看了看遠處埋著頭的舒傑,終於實在忍不住了,我過去敲了敲他的桌子。他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又埋下頭去,像是在睡覺。我見他這個樣子,不禁又敲了敲桌子,他沙啞的聲音從桌面傳上來:“什麼事?”
“我找你聊聊天?”我帶有疑問的語氣回答。
“你又不是女生,我幹嘛要跟你聊天?”他的語氣變得很不耐煩。這一句話堵得我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我也不是裡面什麼靦腆的女生,我是個男生。我提了提氣,“男生就不能跟你聊天了啊?”
他沉默了半晌,直到我以為他快要睡著了,打算又叫他一聲:“喂!”
“滾!”他只說了一個字,那個讓我心靈一落千丈的字。他生氣了?就那麼討厭和男生接觸嗎?想著不禁淚水就要奪眶而出,從小到大並沒有誰對我說過這個字,他又讓我感受了第一次。我強裝鎮定,嘆了口氣,便離開他的座位了。從那以後。我一直都沒有想過跟他說話,直到五一放假!
對於這一次的五一勞動節,老師的意見是組織大家去到市郊來一次郊遊。這個提議受到班上大多數人的贊同。我原本想著爸媽一定會讓我回家補課,但意想不到的是爸媽居然同意了我這次外出郊遊,我開心的給了爸媽一人一個香吻,便興高采烈的去收拾了行李,準備出發。
迫不及待的想象著未來三天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會不會出什麼狀況呢?還有,那個自大狂去不去呢?
口中的自大狂自然就是馬舒傑,近段時間他在班上肆無忌憚的到處行惡,惹了不少女生,可是班上的女生卻沒有一個會生他的氣,反而還越來越喜歡他。其實有時候想想,他有什麼好的?高傲,自大?不就是臉稍微長得好看一點嗎?虧我前段時間還那麼欣賞他。
每次跟凌霧和宇幸說我的觀點的時候,宇幸倒是和我有相同感受,而凌霧卻一臉鄙視的看著我說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馬舒傑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所有女生都為他傾盡所有?這是我郊遊前對他的評價,也是最後一次這樣評價他!
郊遊的地點定在市郊的鳳婭山,約定的時間是9點出發,我八點半就到了,本以為我是最早的,結果去的時候班上大多數同學都已經到了,我注意到站在遠處的馬舒傑,他獨自一人杵在學校門口的欄杆上,皺著眉頭,貌似還沒有睡醒。看到他這樣子,我又笑了,此刻的他沒有往日的不羈,今天就像個小孩子一般,略顯可愛。
“走了走了!”班導見人來的也差不多了,點了名之後就組織著大家上了班車。我選了個車後座的位置,宇幸和凌霧也跟了過來。我坐好之後一直盯著馬舒傑看,我竟天真的以為他會來到我身邊。只是,我想太多了。靠近他的,是一大幫女生,嘻嘻笑笑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大概坐了三個小時的車程,到了下午一點的樣子,班車才來到鳳婭山腳下。從小體質差的我早已暈車暈得不省人事,最後還是宇幸揹著我下了車。
深吸了幾口大自然空氣,才感覺到身體好了許多,於是才從宇幸身上下來,勉強的讓自己走路。由於最後身體狀況還是不行,宇幸提出他陪我慢慢上去,班導見我這幅樣子,也只是慰問了幾句然後又組織著大批同學上山去了。宇幸扶著我小步移動著,剛沒走兩步,只見前面的凌霧也走回來攙扶著我:“你這身體也真的是太差了吧?比我還差。”瞧不起的口吻之後,她又攙扶著我向前走。看著刀子嘴豆腐心的她還有一隻提心吊膽看著我的宇幸,我欣慰的笑了笑,幸好這次出來我還有宇幸和凌霧兩個朋友,要是沒有他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是我生命很重要的人。
一個小時後,我們三人才走上了巔峰,本來二十分鐘的路程竟讓我推遲了四十分鐘。班導見我們上山,連忙過來扶住我:“封景哲,你沒事吧。”因為已經休息了一個小時,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的問題了,我對她笑了笑:“謝謝老師關心,我沒事了。”
她也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對不起,這一次是老師沒有考慮周全,不過既然來了,就一定要玩的開心哦。”
說著衝我眨了眨眼,便離開了。班導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看起來並不是很顯老,卻有一個十歲的小女兒,真叫人意想不到。
“景哲,我們去哪兒玩呀?”我坐在岩石上看著山下的風景,突然從身後竄出來的凌霧讓我措不及防,她是在叫我景哲?想了想又覺得只是朋友間的稱呼吧。
“額……隨便吧!”我看著她回答道。
她坐到我的旁邊,用肩膀抵了抵我的肩膀:“你出來怎麼都不到處玩的啊?”我望了望遠處的風景,轉過頭看她好看的瞳孔:“要怎麼玩呀?”她愣了愣,也不知道遠處是誰在叫她,她應聲走了過去。
又成了我一個人在這裡,不過也好,很安靜。
“喂?!”
感覺身後有人在叫我,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他,“自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