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沉默無聲,直到爸爸的腳步踏進家門,整個屋子才稍微有了一些動靜。比如媽媽哭著向爸爸提起剛剛的事情。但在她的口中發生過得事情都已經變了樣,我聽到卻不禁笑了笑,一個母親這種推卸責任的性格我慶幸沒有被遺傳。
爸爸大概是聽明白了,安頓著媽媽。看著這副場景眼睛澀得疼,還不如回到房間落個清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始終沒有閉眼。門外傳進爸爸的聲音,說是要我過去給媽媽認錯。從小到大都認錯,是我真的錯了嗎?在我眼裡,這只是他們大人求個安心的作法。
頭一次的和媽媽吵了起來,情緒一直都恢復不了,聽到爸爸偏向媽媽,所以索性說了個不。之後的事情就顯而易見了。
還是孩子的我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說服力,無休止的爭吵過後。我還是認慫了,表面上誠懇的認了個錯,這件事情才算漸漸隱退。其實我並不覺得是我的錯,只是不忍心看到這個家因為這一點小事而鬧成這個樣子。
畢竟我最親愛的母親教育過我:“不能以大欺小,退一步海闊天空。”
那恰巧是個週五,接下來的兩天爸媽把我軟禁在家。本來認為會無聊整整兩天,不過幸好有徐嬸的陪伴,以至於我這兩天過得並不那麼乏味。
“記得媽媽的話,以後不要再跟不好的人接觸了。”
“嗯。”
“放學早點回家,我會讓徐嬸在你回來過後給我打電話。”
“嗯。”
“聽話。”
“嗯。”
出門前被媽媽嘮叨了兩句,匆匆應付了便來到學校了。舒傑,我又可以看見你了,好開心。
“喏,一份麵包,給你。”一大早便來到了教室,沒有幾個人在,趁著這大好的時機把麵包遞給他。他接了過去:“你沒事吧?”疑問的語氣,眼神也很溫柔,這是關心嗎?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有些受寵若驚。
“什麼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看你媽媽那個眼神就知道聽到我爆粗口了。”他撇了撇嘴。看著我的眼睛有些不自信。
“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叫我許久沒有開口。他又問我。
“嗯!”僅僅一個字卻隱藏了我想要對他說的很多話,舒傑你知道嗎,就算全世界都反對,我也要呆在你身邊。想到這裡又犯花痴的笑了笑。
“白痴!”他摸了摸我的後腦勺,眼神裡充滿著寵溺,舒傑,當你的朋友真的很幸福呢。
雖然執意要和舒傑像以前那樣,但家裡那邊也不敢怠慢,只好每天按時回家,趁上課那僅有的一段時間跟舒傑說說話。就這樣持續了一週,終於忍不住想要跟舒傑有更多的時間呆在一起,於是索性不打算回去。不過幸好舒傑聰明,讓我想起了有手機的存在,這樣時時刻刻的打電話發簡訊就不會那麼煎熬了。
“喂,你跟馬舒傑那傢伙在一起了?”一天上課凌霧敲了敲我的桌子,也不顧老師在上面講的是些什麼。我愣了愣,隨後又尷尬的笑:“算,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凌霧瞪大了眼睛,聲音也洪亮了起來,講臺上的老師咳嗽了一聲,她這才低下聲:“你最好跟他說清楚,不要到時候被玩弄了痛苦的可是你自己。”
凌霧說得也不無道理,我轉過頭去看了看坐在後面的舒傑,又趴在桌子上睡覺。看他這幅樣子竟覺得好可愛。笑的合不攏嘴。“舒傑他,應該不會吧!”我回過頭來看著凌霧,想要表達舒傑不是那種人。
“什麼不會啊?”她又激動了起來:“你看他到了我們學校之後多少個女的都圍著他轉,他有拒絕過嗎?”
我皺起了眉頭,不禁的有些動搖。凌霧見我有些搖擺,又繼續說著:“我看啊,指不定是他要女生玩夠了,想找你嚐嚐鮮,偏偏你這個傻大哈又那麼配合,還天天給他送麵包送水,擱誰誰不樂意啊?”
“好了!”聽到這裡不免又有些激動,大吼了出來。
“封景哲,凌霧,去走廊罰站!”估計是忍無可忍,老師打斷了講課,當即點了我和凌霧的名字,順便還提了提眼鏡,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走去走廊說。”凌霧被點了名居然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最後到了走廊硬是說得滔滔不絕。多的我沒有聽進去,我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內的他,舒傑,你真的只是玩玩我而已嗎?
得到這個推斷之後我沒有再主動去找過舒傑,每次他約我的時候我都會刻意迴避,早上也開始不送麵包,他打籃球也不再去看了。我害怕,害怕抓得太緊,松的太快。
“喂?!”一天放學我一如既往地直接向教室外面走,下意識的控制自己不要去接觸那個人。我回過頭去望了他一眼,果然是在叫我。
又像上次一樣,被他二話不說的拉著往男寢那邊走。這一次是剛放學,不同於上次那樣人少。不免有很多人注意到我們相連的手掌。我自然是那個不起眼的人,起眼的是我前面這個人,校園男神。
感受到周圍不友善的目光似乎有些害怕,可是當我又感覺到手掌傳來的哪一點溫度給我的更多是安心。走路時竟意外的紅了臉,低下頭跟著他走,不敢說話。
“你爸媽又給你壓力了?”他一把把我推到宿舍的牆上,他雙手撐在我頭部的兩邊,使我不能動彈。
“沒有!”我不敢看他。
“你家裡人不允許你跟我交朋友?”
“沒有!”還是不敢看他。
“你他媽討厭我了,不想跟我交朋友了?”
“並沒有!”並沒有討厭你,我怕你會討厭我!說話間激動的抬起頭正對上那雙好看的眼睛,那麼深的邃光,讓我慢慢的在淪陷。
“那你倒是說清楚啊!”他一副很懊惱的樣子,像是在生這幾天沒有找他的氣。舒傑你會為了我而生氣,肯定就不是想玩玩我吧?你是真心跟我交朋友的是吧?
“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我做了什麼讓你噁心的事嗎?”他詫異的看著我。
“沒有,沒有,你很好!”你不要這樣子說自己,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那個最好的人。
他愣了愣,隨後又更靠近了我,彷彿我感覺我的鼻尖已經能夠碰到了他的鼻尖:“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很溫柔的聲音,那樣罕見的語氣。
“我……”
“你說,有我在!”他用力碰了一下我的鼻尖,我緊張的閉上了眼睛,不敢睜開,正猶豫要不要問問他,可是那麼溫柔的聲音讓我更加有勇氣說出來了。
“舒傑。”我睜開眼睛望著比我高出半個頭的他。
“嗯?”
“你對我是不是隻是玩玩而已啊?”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你聽誰說的啊?”他聞言笑出了聲,用右手食指用力的颳了下我的鼻尖,看起來是很曖昧,但真的很痛的,而我卻完全沒有心情去想象那甜蜜的時刻。
我沒有任何表情:“你還沒有回答我!”他見我嚴肅,他自然也沒有嬉皮笑臉了,他轉過身到飲水機接了杯水遞給我。
“你有什麼好玩的啊?”他脫口而出。幸好早一秒接過了那杯水,不然我不能保證那杯水我還能不能接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玩過我了?還是根本就沒有打算玩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交個朋友?好像這兩個答案我都不喜歡。我又繼續望著他,一直不說話,總是期待他能說出我想要的答案。可是答案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他喝了口水,衝我眯起眼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