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不用的,你們去就可以了,我跟你們出門也玩不開心的。”徐嬸嘴上是在拒絕我,而臉上的欣慰表情我卻看的清清楚楚。
“哲哲。”媽媽許久不說話,不知道臉上的表情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我知道爸媽是什麼意思,媽媽是想借著這次旅遊好好謝謝宇幸,畢竟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這麼多年的感情爸媽都看在眼裡。
“沒關係的,我留下看家,也是時候試著獨立了呢。”我為了不讓他們亂想,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最後在一家人的討論下,爸媽終於同意這個想法。其實去旅遊本就不是我想做的事情,經過手術的事情,我不禁覺得,是時候對自己狠一點了。
次日,我早早的就醒了。看著宇幸和徐嬸收拾好了行李,我這才覺得安心,就在昨晚,徐嬸和宇幸相繼來到房間跟我說不去的事情,直到剛剛睜眼我都還在想這件事情。
爸媽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笑著跟我說了再見,囑咐了幾句好好照顧自己的話便出門了,宇幸留到最後,遲遲沒有出門。
“景哲!”
“嗯?你怎麼還不走?”
“我有些話要跟你說,放在你床頭的櫃子裡。”他說完便出門了,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有些詭異,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呢?隨著好奇,我打開了那封信:
“景哲,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讓我去三亞旅行,但我知道你想留下來。認識你那麼久,你動一動眉毛我就知道你的打算。所以我一直沒有說話,我想按照你的安排去做就好了,不需要再替你增加煩惱。
不過,你既然有你想做的事情,我想,你一定覺得那是你必須做的事情,雖然很不順眼,但是我支援你。
在這過程中可能一切都沒有那麼順利,只希望你不要強迫自己,如果累了就休息吧,不要讓自己一直禁閉在不舒服的階段!放心,你一個電話,我就回來。”
看著信中的字裡行間,一切都像是恍然大悟,我說過宇幸是最瞭解我的,可我還是傻傻的認為沒有知道我的事情。看到最後一排字,感覺到眼睛又是酸酸的,淚水沾到沒好的傷口,又痛了起來。
我跑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角還有沒有痊癒的疤痕,那是上次水吧事件中的玻璃碎片造成的。而我當時並不知道,眼角已經就出來的血被我當成了汁水,澀澀的折磨著我的眼睛。想到這裡不禁激動了起來,雙手握緊了拳頭,不能在脆弱下去,要堅強。
舒傑那漠不關心的模樣,還有姜玲那囂張的樣子全都映入眼簾,這些都是拜你們去賜……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隻有我一個人的生活,雖然想著要去做一些事情,但是因為無從下手,只好在家養病。
“叮~”我提著菜一回到家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站在門口,不禁愣住。馬舒傑。
“景哲?”他按著門鈴,溫柔的叫著我的名字,好久都沒有聽到他叫我的名字。好想念。
“咳咳。”我故意發出了聲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因為不想看他我埋著頭走到了門口,他身上的氣息撲鼻而來,那是我曾留戀在他懷裡時最好聞的味道。
“景哲?”他拉住我的手,力度很大,拽的我有些疼。
“請放開我!”我儘量保持平靜:“我要回家了。”
“寶貝!”他抱著我的手輕微有些顫抖,他的動作感覺是那麼的畏懼,讓人不忍拒絕。
“請你,放開,我!”我閉上眼睛,努力的翻出關於他的一切的不好的記憶。
他鬆了力度,開始親吻我的脖子,不禁覺得有些噁心。
“為什麼那麼大的藥水味?”感覺到他抬頭看了看我的眼睛,我下意識的遮住傷口,不想讓他看到。
“為什麼會受傷?”他轉過我的身子,讓我面對著他。
我無意識的端詳了他的臉,下巴有很長的鬍渣,好像很久都沒有清理,臉的輪廓也瘦了整整一圈,眼袋也很大,看上去很邋遢,很可憐。
“我回家了。”下意識的收回目光,轉身就像離開,我對你,早已經失望了。
“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他這一次鬆開了手,身後傳來他祈求的聲音,那是一向高傲的他,居然會說出這樣子的話。
“你怎麼會有錯?”是我當初自己死皮賴臉跟著你的。說著我有前進了一步。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寶貝?”
看不到他的臉,可是他的聲音卻清楚的灌輸到我的大腦,根本沒有抵抗力。我愣了愣,快速的開啟門,進了房間靠在玄關,溼了眼眶。
此刻我與他只隔著一扇門,可是我卻覺得他那麼遠,我永遠觸控不到。
“你走吧!”當我再次開啟門,他依舊還站在外面。
“寶貝,你可能不瞭解情況,那天是……”
“夠了!”我不想再聽到關於那天,那個人的任何事情。“你滾!”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說髒話,還是對著他。
他愣了愣,又好笑的開口:“你為什麼總是覺得是我的錯呢?”說著他的拳頭映在了牆上,聲音很大。“你他媽為了這件事情跟老子說滾?啊?”說著他抓住了我的衣領,力氣很大,像是要把我揪起來一樣。
“你他媽哭什麼?媽的,娘炮!”從來沒聽他這樣子說過我,我這才發現我又不爭氣的哭了,眼淚順著臉頰流到胸口,還有那隻手上。
“放…放開我。”大概是有些害怕眼前的他,聲音有些吞吐。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當初說的真心呢?你說好的一直一直在一起,全都是他媽的放屁?”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樣對我大吼大叫,痊癒的心又裂開了口,至於他說的什麼已經不再重要,我知道,馬舒傑,我們徹底完了!
說著他放開了手,我咳嗽了幾聲。
“馬舒傑,你口口聲聲說我的真心,你的真心呢?你對我就很好嗎?水吧的事情你有為我多說一個字嗎?那天劇烈的爭執過後我的眼睛都受傷了你知道嗎?我痛的痛不欲生,我傷的滿地打滾的時候你在哪裡?因為闌尾穿孔,住七天的醫院,那個時候,作為我男朋友,你又在哪兒?”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就是這樣來傷害我的嗎?如果你當初你只是說你玩玩而已,那我傷的不會這麼深,你把我當玩偶嗎?想起了就來摸一摸我,討厭我了就一腳踢開?”
他愣了愣,想說些什麼,可是又沒有開口。
或許是悲極生喜,我突然想笑了:“你想象過每一次你對我說了你的事情過後我有多麼高興,我會一件一件的記下來,儘管你對我不聞不問。可你考慮過你被一個女人拉走,獨留我一個人在哪裡,忍受著數不清的異樣眼光,我多麼需要你,你在哪兒?”我說著哼了一聲,摸了摸臉,又是溼透了。
“你瘦了!”他看著我的臉。我以為他會發了瘋似的找我理論,發了瘋似的跟我說他的事情,或許哪樣我還能意外的知道他是怎麼生活的,可是他沒有。他永遠都是,在自己的一番大吵大鬧過後,就能很快的轉移到另一個話題,看似是不想在吵下去,其實他根本就聽不到我的傾訴。
這是年少,太幼稚,太獨我。
他又在漸漸向我靠近,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湊過來了嘴。
“放開我,馬舒傑!”他永遠都是,永遠都認為天大的事只要過了就好了。
“親我好不好?”他嘟起了嘴,用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氣說話。換做以前,我會不會欣喜若狂呢?可是物是人非。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親你?”為了讓他快點放開我,我一直都在尋找他的敏感詞彙,“你長得也不帥,憑什麼要我親你?”這句話是違心的,我記得,我曾最愛他的臉。
“你長的就很帥嗎?”他的語氣又變回了冰冷,這之間的轉變真的就像個孩子。不禁心也跟著涼了。
“景哲,你還喜歡我嗎?”這樣的話面對面的問出口。我找不到答案。我也曾問過自己千萬遍,我還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