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痴痴的望著天花板,我不能動,除了早上拼盡最後一點力氣起來找舒傑的時候動了一下,之後的一整天都沒有動。天色已經深了,我斜視著窗外,燈火通明,和往日沒有什麼改變。
許是睜了一天的眼睛,突然覺得眼皮很重,我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不知道此刻的我是一副什麼狼狽模樣,或許從前的任何一天,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是上一秒中你還在笑,下一秒就物是人非。關於你的世界大戰,只有一秒。
思緒不由得想到了舒傑,經過早上的糾纏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他的人。我會想,他吃飯了嗎?他在幹嘛?好擔心他在外面會不會出什麼事?
僵硬的身子給我了一些痛得感覺,一整天沒有移動過了。我也會想,如果昨晚沒有來找舒傑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可是,自己做過的事情,就沒資格後悔。
想著這些小事情,漸漸的也進入了夢鄉。
直到再次睜開眼,還是被很近的呻吟聲吵醒。我發覺自己早已被移動了位置,我就這樣躺在沙發上,視覺恰到好處的觀看到我睡了一整天的床上男女行愛的翻雲覆雨。女生是背對著我的,卻是赤裸著身子,大聲的呻吟著。
而她身下坐著的那個男人,我認識。看到這一幕我不禁又閉上了眼睛,我想要去忽視,可是女人的呻吟卻讓我忽視不了。那種感覺很難受,我想哭,我想大聲的叫出來,可是沒有辦法。我就好像個廢物。
待了許久,女人停止了動作,她拍了拍那個男人:“五百,給我,我還有其他生意呢!”說著我聽到了數錢的聲音。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女人已經穿好了衣服,收下了錢撇撇嘴對男人說著:“真是個神經病,找老孃做這種事情還要叫個人在旁邊看。真是噁心。”說完便提著包向門外走去。
我眯著眼看著床上的男人,被子蓋到了腰的位置,上面是空的。他抽出一支菸興奮的抽著:“好了,把眼睛睜開吧?”
聞言我睜開了眼睛,卻也不想看他,只是聽了他的話,表明我是清醒的。
“好看嗎?”他吸了一口煙,撐起身子到了我這邊,笑著向我吐了一口煙。
這種事,如今舒傑也做了。這就是他說的折磨我?很有效果,至少,再這樣下去,我想我不止是腦震盪,全身癱瘓,恐怕,命也會沒有了。
“你……”我努力的想說話,‘你這樣很開心嗎?’可是說不出來。當我開口時,已經成了“嗯!”
“好看?”他蹙了蹙眉,擰著我的頭髮,死死的看著我:“好看你哭什麼?”
我哭了嗎?我不知道。
“我想你應該很折磨吧?”他笑了笑:“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嗎?我故意的。”說著擰住我頭髮的手又加重了力度。
我是很折磨,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可是,當你說出來我就更加崩潰。我好累,如果你能殺了我,我想我會好過一點。
我閉上了眼睛,不想去聽那些帶刺的話。終於也不知道他說了多久才停下動作,起身關了燈,重新躺到床上去,本來應該說晚安,可是……
“哦,對了,你那個姿勢睡著一定很爽,好夢!”
我反應過來我蜷縮在不大的沙發上,小腦的磕痛,還有頸椎、腰,大腿全部酥麻的感覺全都甦醒了過來。那一夜,我真的很煎熬,但我沒有哭,只是痴痴的看著床上的舒傑,睡著了的他眉頭緊鎖,像是在害怕,也像很難受,那模樣就是個未長大的孩子。
舒傑,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這樣難受,也不瞭解沒有我的日子你是經歷了多少的事情。一切都源於我的錯,我但願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能使你洩憤,這就夠了,起碼能緩解一點我的不安。
愛的越深,恨的就越深,我看著熟睡的舒傑,不禁想起了這句話,舒傑,看來你曾經是真的那麼那麼喜歡過我,謝謝。
就這樣望著他,直到天亮,看他踢被子,很怕他著涼,於是就下意識的起身去給他蓋被子。待他要醒的時候,我又回到原來的位置,裝作熟睡的樣子。
這樣的生活我很喜歡,也是因為那天有那個女人的夜晚,我在沙發上蜷縮了一夜,當我再次醒來才發現自己翻了一個身,我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能動了。只是,依舊不能說話。
我望著床上的舒傑,我在猶豫要不要逃跑?最後還是沒有捨得離開。
直到趁舒傑出門的時候,我翻遍了所有的大小傢俱,想要找到手機發個資訊報個平安。可是就在他的床頭櫃找到了我的化驗單。原來他送我去過醫院。
化驗單上寫著該患者輕微腦震盪,可能有暫時性麻木症狀,其症狀正常,需要好好調理。
原來不是癱瘓,只是暫時性的不能動。
看過這些我也只好按原封不動的收起來。拿出手機,看到手機的簡訊,那是舒傑和家裡的聊天記錄。舒傑跟家裡人說我和朋友出去旅行了,玩得很開心,希望家裡不要擔心,幾天後就會回來。
意思就是說,幾天後,舒傑會送我回家?秉承著這個念想我就把自己一切恢復成原狀。舒傑也不知道。然後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著他每天睡覺的模樣。
直到某一個夜晚,看他習慣性的蹬被子,我起身給他蓋好。突然間身下的人睜大了眼睛,在不開燈的房間顯得有些驚悚。
舒傑用力的拽住了我的手,沒有開燈。
“你早就好了是不是?”他的語氣有些憤怒,好像他也早就知道。
“嗯。”我只會說這一個字,但還是應了。
“為什麼不走?嗯?”他拽著我的手更加用力了,語氣中全是審問。
“因…因為我會想你。”因字說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可以說話了,可是每說一個字,喉嚨就像被卡住了似的痛。
拽著我的手稍微鬆了一點力度,隨後他又笑起來:“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
看著他的樣子我不禁又心痛了起來,我用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額頭,放低了聲音:“舒傑,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愛我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給我的折磨我會收下,真的,我並不希望你不快樂。我寧願受傷的是我,我也不想那個人是你。每天看你眉頭緊鎖著入睡,我好像跟你說出一萬個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但我知道那隻會適得其反。看到你為了氣我做出一些你根本就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也會心痛。舒傑,不要讓自己那麼難受好不好?”喉嚨很痛,可我還是要說,這就好像我把憋屈了幾天的話一次性全部倒出來了一樣,那種感覺才是真的解脫了。
我雙眼看著舒傑,爭吵以來,他少有的這樣聽我把話說完。他好像僵住了。
我順勢放開了他拽住我的手,索性坐到了他的腰間,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那張我好愛的臉。我吻著他的眼角,溼溼的。順勢又往下,進攻到了嘴唇。
我就好像被火柴點燃了的枯草,想不斷的索求,不斷的燃燒。
舒傑全身癱軟的躺在我的懷裡,我侵佔著他的耳廓,臉頰,脖子。
他輕輕顫抖了下,撫摸著我的臉:“寶貝?”聲音那麼溫柔,“對不起,寶貝,對不起!”
我笑了,把他抱的更緊:“舒傑,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老公!”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叫出那兩個字。
舒傑笑著應了聲,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