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注意到他，迅速調整陣型，齊刷刷朝這邊偏過頭，劃一地舉著手裡的利刃，最高處，火焰天使騰地燃燒起來，在遙遠的天頂，只看見閃閃一點金紅。

0933向他衝去，風那烈，打著他的眼瞼，把他的長髮吹攏在腦後，鬩王緊隨著他，抖開寬大的黑色翅膀，在如雨如霧的箭陣中閃轉，忽地，眼前迸一道光，從0933羸瘦的肋，像日光初生，又像太陽碎裂，璀璨得叫人睜不開眼。

與這光相比，火焰天使那一點金紅就顯得黯然失色了，所有人都用手臂遮著臉，在微乎其微的陰影，他看見首座天使的第二對翅膀，龐大、矯健、有力，在肋骨兩側張開，一振，就帶起空氣的激流。

天使太清楚這種力量了，畏縮地躲到雲層之後，只有火焰天使，在萬仞之巔爆炸般釋放滾滾火球，扇面般射而，籠罩住0933和鬩鬼的路徑。

那火極兇極燙，髮絲上稍沾一點，整個人就融化般灰飛煙滅，鬩物無法再朝穹頂接近，赤紅的天空中，只有0933不斷現在雲層的不位置，速度過快，以至於眾人看到的不過是他時閃現的若干殘影。

火焰天使甚至都沒來得及辨別哪個是他的真身，頭顱就被狠狠從正面摁住，太陽穴的位置乍然一緊，砰地，碎成了無數片。

惡鬩在歡呼，用嚎叫，和一種咔咔的氣流震動聲，0933茫然握著一片燃盡的顱骨，回頭去看，天使、惡鬩、所有牲靈，整片大地、這個世界，都在向他匍匐，在孤寒的最高處，他不知所措地尖叫，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從那細窄的腰間，第三對帶血的翅膀，伴著強光生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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