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團尊貴的頭髮緊緊握住。

底惹達鐵倏地閉起眼睛，這種受侮辱的感覺是角色設定帶給他的：“沒看背景資訊嗎，白骨頭摸了黑骨頭的天菩薩，要砍兩節手指，”他羞憤地說，“而你……”

乃古放肆地摩挲，以犯上的禁忌感讓他戰慄：“只是個奴隸，”他渴求地盯著達鐵的眼睛，問他，“你是不是要砍了我的腦袋？”

天菩薩頂上有一根小銀針，固定形狀的，他把來，唰地一，頭髮就散開，長長地披了半面，柔順地堆在達鐵肩上。

乃古掬起那捧長髮，在手心裡揉，往嘴唇上蹭：“這冷冰冰的，不喜歡在我頭？”他笑，噥噥地說，“在上頭你就願意了？”

達鐵把頭髮一點點從他手裡拽回來，那樣子，有種寡淡的風情，他在拒絕，乃古的心卻咚咚跳，為這種冷豔的拒絕陶醉。

一早，底惹家的射手向俄羅家射去響箭，二十支，乘著山風，落在俄羅家的地裡，每支箭上綁著一根黑雞毛，這是告訴他，底惹家要來了。

差不多晌午的時候，底惹達鐵領著一群男丁，浩浩蕩蕩順山而，過了界碑，俄羅家的人早等在路旁，寬褲腳的男人，瞪著一雙雙仇恨的眼睛，沉默地目送他過去。

乃古走在最前頭，臉上潑了新殺的雞血，腰上彆著昨天割來的白彝腦袋，死靈一樣為底惹達鐵開路。

遠遠的就聽見女人的哭喊聲，兩個，為她的男人或子，俄羅家的人越聚越多，開始前後擁擠，女人的面孔現了，又恨又怕的目光流連著底惹家的勇士，他穿利落的窄褲腳，野蠻而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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