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我開啟窗仰望著滿天繁星，初春的夜風吹拂而來，掀起了我額前的劉海，何亦然飄然走到我的身邊，想要用手幫我把頭髮理順，雖然他的手只是像幻影一樣在我的額前輕輕拂過，我的髮絲卻乖巧地順著他的手指垂落下來。

天空中月影婆娑，照在他的身上，映襯得他的整個身體都如同海市蜃樓一樣若隱若現，彷彿隨時都會變成一團雲霧飄散，即使我們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但是憂慮的神情還是不自覺地浮現在他的面龐。

“亦然。”為了逗他開心，我趕忙微笑著問道，“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由敵人變成朋友了？”

何亦然聽了，只是淺笑了一下，沒有作答。

“其實，應該已經從朋友變成戀人了吧？”

“有嗎？”何亦然壞壞地笑著，故意反問道。

“你都已經對我表白了，我們就應該算戀愛了吧？”我們站在一起，緊緊地挨著彼此，直至身影交錯，“既然已經戀愛了，我們怎麼也該約會一次啊。”

“我們天天都在‘會’，還用‘約’啊？”

“那不一樣，不如，明天我們一起去看場電影吧。”我無法預知這樣溫馨的時刻能夠維持多久，因為他隨時都有可能離我而去，到另外一個世界，不管未來如何，至少在有限的時間內，我們應該把握每一分鐘快樂地相處吧。

何亦然顯然明白我的所思所想，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彎起眼角微微笑著，將手摟在我的腰際，對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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