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每次楚國慶他媽的出現都讓石曉柳措手不及。臘月二十八,楚國慶今天去基層檢查,石曉柳和兩個孩子在家裡玩,首都的冬天很冷,丫丫這幾天感冒了喝了藥剛睡著,石曉柳帶著毛毛在客廳玩,毛毛把茶杯打翻了,家裡的暖氣很舒適,不冷不熱。石曉柳就在客廳給孩子換衣服,楚國慶他媽推門進來,尖銳的聲音在客廳的那端響起
“你在幹嘛”小跑著過來一把拉過毛毛,在孩子身上全看了一遍
“你個變態,脫我孫子衣服幹什麼”
“我是想給孩子換衣服,他把衣服弄溼了”
“你個變態,肯定是故意的,趁著國慶不在,想對我孫子不軌”
“我對他就像對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怎麼會有你說的那種下流思想”
“你魅惑我兒子、纏著他,十幾年不見竟然還能讓國慶因為你的出現離婚,你真的是夠不要臉的,不頂天立地好好做一男人非要學的不人不妖,這難道不是下流”
“阿姨,您試過思念一個人嗎?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象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後一滴一滴凝成熱淚,無法凝固在身體裡沸騰”
楚國慶媽抬手扇了石曉柳一巴掌
“誰準你叫我阿姨,還在這裡給我說教,是向我示威?不知廉恥”
石曉柳站在那裡,一時間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何況站在對面的是楚國慶他媽。站在那裡有一絲無奈,一絲無助,本能的抬頭看了看門口的方向,真希望現在能看到楚國慶的身影。和別人說不過還能打架,可是這個人是楚國慶他媽,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站著聽楚國慶他媽的侮辱與謾罵。石曉柳慶幸丫丫在樓上睡著了。
他媽越罵越起勁,毛毛嚇得大哭,石曉柳想抱起毛毛,他媽一把打掉石曉柳伸過來的手
“拿開你的髒手”
抱著毛毛出去,石曉柳站在門沿下面,看著楚媽把毛毛交給衛兵,看著他媽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三下五除二的把他辛苦搭建的大棚拆的一乾二淨,讓衛兵把地上的菜全部拔掉、鏟乾淨。站在那裡看的石曉柳微張的嘴角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卻有著絕望的姿態。讓人看著心疼。
楚國慶他媽知道這是石曉柳種的,她就是故意讓他難看讓他難過,自己死了丈夫丟了兒子,憑什麼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農民在我兒子家裡作威作福。
石曉柳直到看完最後一根茄子苗被拔乾淨,轉身進屋上樓,一個人坐在二樓書房,提筆又放下,不知道寫些什麼,可是不寫些什麼又能做什麼,提筆寫下悲觀的文字
常常,在擁擠的人海中,感覺許多陌生人的延伸、聲音、氣味,混亂而嘈雜。而靜下來再去看,去聽,去感難填,有了愛與被愛就有了感情旋渦裡的掙扎,有了愛與被愛也就多了情感世界裡的糾扯。愛與被愛的對錯,愛與被愛的不解,愛與被愛的制約,愛與被愛的無奈……
石曉柳扔下筆,兩手伏在臉上,現在的心情寫什麼都是悲觀的,寫什麼都是絕望的
楚國慶回來看到光禿禿的院子,大步跑進屋,在臥室找到石曉柳,丫丫剛才吃了飯又睡著了,石曉柳也回到臥室躺下了。楚國慶身上有從外邊帶進來的寒氣,一把摟住床上的石曉柳,讓石曉柳打了一個冷顫
“你回來了?”
楚國慶不說話,就這樣摟著石曉柳
“怎麼不說話”
“我愛你,石曉柳”楚國慶在石曉柳嘴上親了一下。“對不起,石曉柳,不管你受怎樣的傷我都不會改變想法,你只能待在我身邊”
石曉柳摟住楚國慶的脖子,把頭放在楚國慶的肩膀上,楚國慶摸著石曉柳的頭髮,一下一下
“只是可惜了我的那些菜,早知道就把它們摘了,白白浪費了”
“我們可以再種,這次就留一條小道,剩下的全種成菜”
楚國慶衝到他媽家,毛毛正在客廳發脾氣,晚上想回這邊睡覺想見石曉柳,他媽正在那裡嚴厲的批評孫子
“那石曉柳就跟古代的戲子一樣,沒皮沒臉,你爸那個混賬讓他魅惑了,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爸爸”毛毛哭著跑到楚國慶跟前,楚國慶讓警衛把毛毛抱出去,陰著臉坐在他媽跟前
“這樣盯著我幹什麼?來找我算賬?”
楚國慶長出一口氣,點了一根菸叼在嘴裡
“您是我媽,我不能對你怎樣”
楚國慶他媽仰著頭撇了一眼楚國慶
“但是,我有權力處置我兒子”
“你想幹嘛?”楚媽聽他這麼說,緊張的問
“從今往後,你楚家就在我這裡絕後了,楚凌雲會更名石凌雲”
楚媽一聽驚呼起來,抓著楚國慶的衣袖
“你敢?”
“我敢”
“你這樣對得起你爸和我嗎?我們把你養這麼大,你不孝,非要跟一個男人纏在一起,我們認了,你怎麼能打毛毛的主意,他可是你親兒子”
“我的命都可以給石曉柳,何況是一個兒子”
“我都預設讓你們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這樣,你是要逼死我嗎”
“你的那些做法是預設嗎?為了我他揹負了十年的罵名,待在一個荒島上虛度等死。人生有幾個十年你告訴我,要不是當年你的所作所為,他會這樣嗎”
“你恨了我十年還不夠嗎”
“你得到的只有恨意,可是他卻是十年都生活在地獄裡”
楚國慶看著他媽“再告訴一句,這輩子石曉柳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懷裡”
楚媽嗚嗚的在客廳大哭起來
楚國慶抽了皮帶,打那幾個鏟菜園的兵。其實那幾個兵孩子也可憐,幹了活還捱打,首長媽讓乾點活,不幹了挨罰,這幹完了還挨罰。幾個兵脫光了上身在那裡受罰,都咬著牙齒哼都不能哼。要是敢哼被打的更厲害。楚國慶讓他們知道什麼能動什麼不能動。
石曉柳在家包餃子,晚上要看春晚,石曉柳早早的開始準備,丫丫穿著新衣服在客廳撒歡跑,毛毛就撅著小嘴樂呵的在後面追,楚國慶會包餃子,又整齊又快,得到石曉柳的誇獎,眼眉之間盡顯得意之色。
晚上,石曉柳守著電視,孩子們能看一會白天瘋的太厲害,不到九點就睡著了,石曉柳把孩子們安頓好,舒服的斜躺在沙發上,沒有一會也睡著了。楚國慶拿毯子給石曉柳蓋好,低聲說
“還說要守夜呢,這才幾點就睡著了”摸了幾下石曉柳的臉蛋不滿足又親了一下,石曉柳低哼了一下,楚國慶一把抱起石曉柳,石曉柳驚呼
“啊!怎麼了”
“沒怎麼,你繼續睡”可想而知,怎麼還能再睡得著。一口氣抱著石曉柳來到他的房間,和石曉柳一起倒在床上,沒有給石曉柳喘氣的機會,動手脫石曉柳的毛衣
“咱倆也過春晚”
楚國慶咬住石曉柳的嘴唇,石曉柳紅著耳根看楚國慶,楚國慶用手捂住石曉柳的眼睛
“閉上眼睛享受”
這下石曉柳的臉頰也紅了
石曉柳背上有一道長長的疤,是文化大革命期間被打的,楚國慶仔細的吻著那條疤,那是他楚國慶的罪孽,是他永遠都無法還給石曉柳的罪孽。楚國慶壓在石曉柳上方,親著石曉柳的眼睛,石曉柳閉著眼睛,眼睫毛一顫一顫的。楚國慶輾轉到耳根,石曉柳的耳根紅的都發燙了,楚國慶一口含住,石曉柳輕吟出聲。楚國慶又舔了幾下,感覺到石曉柳的下身硬了幾分。楚國慶咬住石曉柳的小紅點,感覺石曉柳全身都在輕顫。楚國慶拉下石曉柳的內褲,石曉柳急忙彎曲身體,楚國慶沒有給他機會,強行把一條腿夾在他兩腿間。石曉柳紅著臉不看楚國慶。楚國慶用他分身頂頂石曉柳的分身
“來打個招呼,小弟好啊”
石曉柳低喃
“說什麼下流話”
楚國慶抱緊石曉柳,趴在石曉柳的耳朵邊
“好想操你,這個才是下流話”
楚國慶感覺到腹部有股熱流,石曉柳射了,石曉柳抵擋不住楚國慶的聲音,楚國慶提著嘴角繼續在石曉柳耳邊耍下流,石曉柳就扭著身體蹭楚國慶,楚國慶一聲悶哼,壓住石曉柳的腰,霸道但不失溫柔的吻上石曉柳的唇。
動了真情,情才會最難割
付出真心,心才會最難捨
過完年楚國慶又忙起來了,石曉柳在丫丫上學和大院的路中間選了一個門面,價錢有點貴,石曉柳在猶豫。每天晚上楚國慶回去會先問店面找的怎麼樣了,石曉柳就會說自己的想法,楚國慶就點頭附和。第二天石曉柳再去找老闆想談談價錢,老闆說已經租出去了,這樣石曉柳鬱悶了一下午。晚上楚國慶回來把鑰匙放到石曉柳手上,石曉柳笑出聲
“老闆說有人租出去了,原來是你啊”
楚國慶點點頭“我租比你便宜”
楚國慶給石曉柳派了兩個兵幫石曉柳收拾門面,把裡邊粉刷了一遍,石曉柳開的是中藥鋪,石曉柳的那些醫書都很破了。楚國慶給石曉柳買了很多醫書。石曉柳總是看到很晚,醫書好像有無窮的吸引力,在吸引著石曉柳,總是一看就放不下來。本來說半個月後開張,這下石曉柳用眼過度,眼疾犯了,第二天早上起來,石曉柳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見,甚至連眼前的五指都看不清,他有點慌,可是不想讓楚國慶看出來,就走的很慢,即使坐在飯桌上也很慢
“怎麼了?”
楚國慶覺得石曉柳今天反常
“沒事”
楚國慶看石曉柳不怎麼夾菜,給石曉柳夾了一點菜放到大米粥上
“是想吃肉嗎?”
“不是,啊~是,想吃你做的紅燒肉了”
楚國慶嘴角上揚
“中午回來給你做,先喝點粥”
“哦”
丫丫看看楚國慶又看看石曉柳
“爹爹你是不是眼睛疼啊?”
楚國慶放下筷子,把石曉柳扳過來跟他面對面
“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有點”
石曉柳聽見楚國慶的出氣聲,神情輕鬆的說
“沒事的,這是老毛病,我一會開幾幅中藥煎著喝了就好了”
“醫者不能自醫,這句話沒有聽過?”
楚國慶讓警衛把丫丫送到學校,毛毛不在,石曉柳讓楚國慶把毛毛送到他媽那裡讓孩子陪陪老人。他媽也不容易,楚國慶沒有反駁,石曉柳的話一般他都不反駁,只要不是原則問題都隨他。
到了醫院醫生說的很嚴重,雖然石曉柳看不清,但是能感覺到楚國慶緊鎖著眉頭,在醫院一住就是一個月。楚國慶氣的要關掉那個中醫館,石曉柳擋住楚國慶,苦口婆心的說
“耶穌在星期五被釘死在十字架上,那是全世界最絕望的一天。可是三天後就是復活節——所以,人在困境中應學會,至少再等三天!”
楚國慶嗤之以鼻,但是把房子留下了
楊雪挺著大肚子來醫院看石曉柳,擔心的握著石曉柳的手
“怎麼會搞得這麼嚴重,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還沒讓你看我家龍鳳胎呢,你可要好好保護眼睛啊”
“沒事的”石曉柳眼睛動了一個小小的手術,纏著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