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面,自己一次次的親吻著身下的人兒,可是不知為何,那個人卻不斷的流著淚,象是永遠也不會停止一般。
“不要……哭了。”無法忍受人兒不止的眼淚,皇甫逸南努力發音,可是自己的雙耳聽到的卻是難聽得象是鴨子叫的聲音。
這……是自己的聲音嗎?
難以相信,皇甫逸南吃力的張開了雙眼。四周的依舊是闔眼以前的漆黑,衹是自己的身邊躺著一個蜷縮成了一團靠著自己的人兒。
似夢非夢間聽得的話並沒有真實感,但是,潛意識卻告訴皇甫逸南這就是現實。
無力的伸手,皇甫逸南輕輕的撫摸著人兒的髮絲,柔軟得不像話的頭髮,很難相信這是一名男子所有的。
“你醒了?”大概是因為皇甫逸南的撫摸,鳳諾清醒了過來。閃爍著欣喜的爽眸,雖然有些不像鳳諾清,但也讓鳳諾清看上去更加的好看。
天色也不早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也知道時間不短。“嗯。現在,是什麼時辰?我睡了多久?”自己那難聽的聲音聽著著實不舒服,皇甫逸南忍不住鄒緊了眉頭。
“嗯,酉時了。你肚子餓嗎?睡了一天一夜,我還是去給你弄些東西吧。”說罷,鳳諾清便想要起身,衹不過還沒邁出腳步,他便被皇甫逸南給一把抓住了。
疑惑的回過了頭,鳳諾清那張明顯就疲勞不堪的臉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的。
“不用了。我不想吃。你陪我一下,如何?”見到鳳諾清略微有些遲鈍的點了一下頭之後,皇甫逸南滿意的勾起了一抹笑。“你們的樓主公皙澈……也在?”
問題問的有些突兀,但是鳳諾清就象是料想到皇甫逸南可能會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一般,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嗯。雖然我也奇怪他是怎麼會這麼及時的跑過來,但是也多虧了有他,不然……”未曾言盡的話不需要多說皇甫逸南便會意的點了點頭。“我……我其實是……”那兩個字的名字幾乎快要脫口而出,但,鳳諾清卻又說不了。
這是為什麼?
或許是害怕說出口以後,會被皇甫逸南討厭?畢竟……就算皇甫逸南說了不再恨風若,但是誰又知道那是不是他的自欺欺人?
他終究是一個膽小鬼,如公皙澈所說的那樣,懦弱,愛逃避。
“你若是不願意說也無妨,若是有難言之隱,等到時機到了我想你也會告訴我。比起那些,我倒是更加想要知道你在那個時候你要對我說的話。”某種程度上算是體貼的為鳳諾清轉移了話題的皇甫逸南卻又在某種程度上令鳳諾清陷入了囧境。
因為理解了皇甫逸南指的是什麼,鳳諾清一下子紅了臉。
一直保持沉默自然不是解決辦法,更何況鳳諾清已經想要面對自己的感情了。
“我……我……喜……喜歡……”離一句話的結束明明衹差一個字,可是鳳諾清卻死活說不出那個你字。
有些氣惱這樣的自己,鳳諾清卻也對自己無可奈何。
通紅著臉,鳳諾清小心的爬上了床,靜靜的躺在皇甫逸南的身邊,心臟的跳動速度卻無比的異常。
這樣的動作明明就比那簡單的四個字羞恥百倍,但是……
偷偷的瞟了一眼因為自己的動作而變得無比愉悅的皇甫逸南,鳳諾清也不自覺的在嘴角勾起了笑。
衹要可以傳達,不管是哪種方式,其實都沒有糾結的意義不是麼。
那天晚上鳳諾清是在皇甫逸南的房間內過的。沒有過多的語言,衹是兩人的相擁而眠,僅僅如此,便好像得到了滿足。
早上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公皙澈,公皙澈別有深意的笑看著讓人有些不舒服,他一定是知道了他們兩個人昨天的事情了。
這麼想著,鳳諾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樓主早。”
這個招呼惹笑了公皙澈,仰頭看了看那已經掛在了半空的太陽,公皙澈笑道,“你確定現在還很早?”這打趣的一句話很好的堵住了鳳諾清,“昨天因為不放心你,所以我就躲在屋頂上看了一會兒。本以為我和你說的話會是白說的……”
“樓主你!”並沒有想到公皙澈居然會來偷看他們,被人窺視後的憤怒以及羞恥令鳳諾清異常的憤怒。
公皙澈雖說他是擔心自己,但這是否是事實又有誰可以知道?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好玩才來做這事的?
見鳳諾清面有慍色,公皙澈卻又象是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的大笑出聲。“我不過是玩笑話,你何必當真?天知道你何時會告訴皇甫逸南那些事情?與其浪費時間來看你們之間那亂七八糟的情事,我倒不如同那面癱男下兩盤棋呢。”
“面癱男?”
“啊,就是那個左靖蘭。倒沒想到他的棋藝不錯。”臉上帶著幾分賞識之色的公皙澈說道,“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找你是另外有事。”
“有事?”公皙澈突然轉變成無比嚴肅的臉教鳳諾清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嗯。江頃帆不見了,桌子上衹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了什麼!?”這種時候,莫名其妙的就從客棧離開,鳳諾清想不明白江頃帆在想什麼。
“我要去和他做一個了結,這就是江頃帆所寫的全部內容。”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即便是這種事情公皙澈還可以笑出來。“那個他,我想應該是江頃潺。”
“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前一刻的嚴肅為什麼又可以瞬間轉變成這事不關己的笑?
“我知道你在不滿些什麼。這是我的習慣,而且我也相信江頃潺不會對這個唯一的弟弟下手。”
“你相信江大哥?”象是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話一般,鳳諾清瞪大了眼睛。
江頃潺傷害了皇甫逸南並且差點害死了皇甫逸南的恨讓鳳諾清再難輕易的原諒江頃潺。
如果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話就算了,但是這一副非要將人置之死地的樣子又能讓人相信他會有難言之隱呢?
更何況,他所傷害的並不是他鳳諾清,而是在這個世上鳳諾清所剩的最重要的其中一人。
“他費盡心機要除了我們,這是既定事實。我不知道樓主你為何相信他,但是我絕不會原諒他。”或許如同江頃潺所說,他們所認識的江頃潺本就不是真正的江頃潺。本不願意承認的事,在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又有誰可以自欺欺人?“大家知道這件事嗎?”
“不。還沒有,我衹和你說了。”他原以為鳳諾清會很冷靜的,衹是現在看來,或許是他錯了。
“那我去通知傅大哥他們,我怕頃帆會有危險。”
衹能看著鳳諾清跑掉,公皙澈不由得苦笑。“虧得你一片苦心……到最後,終究無人能夠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