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也不敢收,推辭了一番,實在卻不過,才先放進了懷裡。白老夫人給她的是一個玉鐲,白現永送的是一個小金佛,白夫人將脖子上一個金鑲玉的觀音解下來,放在瓔珞的手心裡,“姑娘,我也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這個觀音隨了我許久,很是有靈性,你拿著。”白行山驚得站了起來,“娘,這個是外婆留給您的,您說以後要給長媳的,自然是要給我未來的大嫂,為什麼現在給她?”
白夫人把他扯回座位上,“你怎麼年紀這麼大了,脾氣還是沒改?一點事情就一驚一乍的。”白行山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那你還是換樣東西,這個留給我以後的大嫂。”其他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往李澗臉上看去,瓔珞順著他們的目光,好奇道:“這位是誰?夫人您剛剛沒有介紹呢。”
聽她這樣說,白行山也對至始至終跟他哥哥在一起的李澗好奇起來。李澗被這樣注視著,雖然歷經人事,到底有些不自在。白夫人勉強笑了笑,正想找個由頭把話題遮過去,白行亭已道:“他是我的心上人。”
除了白行山,其他人都默不作聲紛紛低下了頭。瓔珞看著李澗,嘴角勾出一個笑容來,似是無聲的讚揚。李澗對上她的眼神,無奈的回了個笑容。白行山又皺起了眉頭,“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白行亭握住李澗的手放在桌面上,顯露在眾人面前,他溫溫和和的道:“他叫李澗,我傾心於他,他是我的心上人。”白行山懵了好一會,“他是個男人啊……”他眼神轉了一圈,見到其他家人的模樣,“你們……你們都知道的?”
白夫人道:“山兒,先吃飯吧,這件事晚點再說。”白行山卻不願意,質問道:“難道你們都同意了?不然他為什麼會在咱們家?爹,您也同意哥哥找個男人嗎?那可是……那可是違揹人倫的……”白行亭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難得的有些嚴肅,“我喜歡阿澗,阿澗喜歡我,我並不覺得這違背了什麼。便是有什麼後果,也是我與他共同承擔。”
白行山驚的眼珠子都瞪大了,還想再辯駁什麼,但他一直對哥哥心存愧疚,無事不以他為先,一時之間也難以改變,便硬生生的把想要衝出口的話憋了回去。白夫人和秋如雲極力想再把氣氛弄熱,但因白行山悶著聲不說話,問他什麼都懨懨的,只能把話題拼命往瓔珞身上轉。
瓔珞似乎對剛剛的話題一點偏見也沒有,語笑嫣然,又故意說錯幾個詞,把大家逗樂了,一餐飯才勉勉強強算是其樂融融的吃完了。
吃完後,白行山連茶也不喝,把碗一推,便說要先去煎藥。白夫人留不住他,只得讓人帶他去廚房,她見李澗一臉怔忡的模樣,安慰道:“山兒的性子不像亭兒這般溫柔平和,他性子急,說話做事莽撞,但心是不壞的,你別放在心上。”李澗連忙道:“沒事的,我沒有放在心上。”
旁人的言語和態度對他來說確實不當一回事,他此刻心中另有煩惱,白行亭卻以為他受了委屈,帶他回了房間,攬著他道歉,“阿澗,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李澗心裡愧疚感更甚,“行亭,你很好,非常好,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他並未想到分別竟那麼快,這時間一分一刻的流逝,竟如同把他的心在一點一點的揉碎一般,那樣煎熬。
兩人靠著摟了一會兒,李澗突然道:“行亭,你再彈一首曲子給我聽好麼?”白行亭“嗯”了一聲,又問:“阿澗,你愛聽什麼曲目?我學的不多,看看你喜歡的曲子我會不會。”李澗想了半晌,道:“咱們青寧原沒有這種風雅的琴曲,我在六年前,經過一處白牆青瓦的高樓,聽到了一首曲子。那曲子可真好聽,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一小段旋律。”他輕輕哼了出來,他聲音清亮,如同少年的聲音一般,此刻哼起歌來,婉轉悅耳,極為動聽。
白行亭聽得痴了,等李澗哼完,還回不過神來。李澗挨著他坐下,撥動了一下琴絃,使他回過神來。“你知道是什麼曲子麼?”白行亭點頭,“嗯,恰好學過。阿澗,你哼的很好聽,想必唱起歌來也很好聽。”李澗失笑,“我哪會唱什麼歌……”白行亭將那首曲子彈了一遍,果然是李澗記憶力的那一首。他那時候偶然聽到,引為仙音,等現在聽白行亭彈過後,之前那曲已經忘了個乾淨,心中只存了現在這一曲。
明明旋律一模一樣,可是聽過後的感觸,卻是大不相同。白行亭對自己琴藝向來不自信,彈完後沒聽到李澗的聲音,忍不住道:“阿澗,是我彈的不好麼?”李澗連忙道:“不是,是太好了,我在回味。對了,這個曲子叫甚麼名字?”
“。”
李澗笑了一下,“嗯,名字很好。”他見白行亭溫柔的神色,心底軟成一片。屋外傳來一陣鳥叫聲,他猶豫片刻,道:“我去一趟茅廁。”白行亭道:“好,我等你回來。”
第48章 第 48 章
李澗尋著鳥叫聲走了一陣,轉到一處迴廊上時,果然見到那個明眸皓齒的少女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李澗輕輕嘆了口氣,“瓔珞,你怎麼如此膽大。”瓔珞朝他笑,“是跟白行山上門膽大,還是來見你膽大?”她不等李澗回答,已嘟起了嘴巴,“若說是跟白行山來的事,我先來未來夫婿家見識一下,又怎麼了?若說是見你,我見自己的師兄,也不行麼?”
李澗無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瓔珞露齒一笑,親親熱熱的挽住他的手臂,“師兄你真了不起,不過兩個月左右,果然就讓白行亭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了。”“男人不能用石榴裙來做比喻……”“哎呀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你懂就行了。這下阿山可不能再找理由擺脫我了,我見了他家裡人,他家裡人又喜歡我,他不把我娶進門是不行的了。”瓔珞興高采烈的將收到的東西擺在李澗面前,揶揄道:“師兄,他們送我東西,你羨慕不羨慕?”
李澗見她手上玉佩金佛等物,搖了搖頭。瓔珞將東西擺弄一陣,笑嘻嘻的道:“你不羨慕,可有人羨慕。我一直偷偷觀察白行亭,見他抿著嘴唇,顯然極不高興。不過想想也是,這本來都是給他未來老婆的東西,結果都給了我,心裡不平衡是正常的……”李澗道:“其他東西就算了,那個玉佩你還回去罷,白行山說的那樣鄭重,這東西肯定對白家來說極為尊貴的。”瓔珞點頭,“我也就是拿來玩玩,也不真要,晚上我就還給阿山。”
她將東西收進懷裡,見李澗神色間藏著一抹悽苦之色,怔了怔,換了正經的語氣,“師兄,你不高興麼?”李澗呆了一下,緩緩點頭,“他那樣盼望眼睛能好,我卻要將他的希望打碎,自然高興不起來。”瓔珞拉著他坐在木欄邊的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