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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不過是犒師宴上的一杯受降酒,折花數露的大梁天子就為他斷了袖。
如今,晉樞機正懷抱著玉琴一架斜倚在未能合抱的槐花樹下,風乍起,吹散了一池清漪,緋衣袖廣,玉手弦,樂音自是清越無雙,風姿卻更撩人,舉手攘袖間,輕舞的飛花便像是撲火的飛蛾紛紛墜入春草猶碧的池間水底,宛若浮生一夢。曲聲漸歇,他舍琴回首,眼眸帶霧,似笑非笑地望著躺在丈許外一株高槐枝杈間的景衫薄,“公子既已到了,又為何避而不見;既然避而不見,又何必偷聽?”
景衫薄枕著自己的潭影劍,聲音冷得像冰,“你的琴聲有殺意。”
“公子聽得懂重華的琴?”晉樞機生就重瞳,故以重華為字。
“我只懂殺人。”景衫薄收回了踩在枝杈上的長腿。他起身的動作很奇特,只借腰腹的肌力,脊柱像是被懸空折起來,挺拔地接近僵硬。只有蒼白的手依舊握在劍柄上,目光堅定而冷冽,惟有望著手中潭影劍時才有半分生機。
三尺三寸長的劍,漆黑劍,烏金劍鞘,劍首墜著一隻黝沉沉的雕木燕子,若有人能仔細辨認形狀,當可看出這燕子與他左眼燕紋刺青一模一樣。只可惜,敢盯著他劍看的人多半已成了他劍下的鬼。
景衫薄揚起臉來,意料中的,他的臉同他的聲音一樣冷漠;意料外的,這張臉居然很年輕。甚至,年輕得有些稚嫩,稚嫩得有些可愛,可愛得有些叫人想不起他手上那把殺人的劍。儘管臉的輪廓犀利得像是用刀鋒刻出來,臉上的神色也高傲得如孤峰上的鷹,左眼上的燕子刺青更是暗地彷彿初乾的血,可眉宇間那份不可一世的飛揚卻活脫脫是隻有年輕人才會不懂收斂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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