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的話孔令非不能不聽，但他心裡清楚，老爸腦脊液漏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據主治醫生說，現在老爸的問題只是腦外傷手術後造成的精神障礙，主要表現為記憶障礙、語言障礙和聽力下降，以及頭昏、情緒不穩、嗜睡等，這些不一定非要住院治療，出院之後也可以到神經內科就診，大部分好的神經內科大夫對器質性的精神障礙都有很好的治療經驗。

更何況，一直在醫院住著，費用也是個問題！

國慶黃金週的第二天，孔令非正坐在病床前削蘋果，他老爸的主治醫生李主任來了，先是詢問了病人的情況，又看了各項臨床指標，然後再次建議他們出院。在列舉了一大堆諸如醫院病床十分緊張，病人目前恢復狀況很好，回家休養更有利於病人身心健康……等等應該出院的理由之後，李主任說，“小孔啊，你好好考慮考慮，儘快決定吧。”離開病房走到門口時，又轉身說道，“要是繼續住著的話，那個住院押金恐怕還得補。”

李主任最後的這句話戳中了孔令非的要害，他走出病房給王小羽打電話，希望能說服她同意老爸出院。

“你過來咱們面談吧，我還有別的事要跟你商量。”王小羽在電話裡說，然後報出了一個地址。

“你不在事務所？”孔令非問。

“現在是假期啊，我當然在家，”王小羽怨念，“也只有我這麼敬業的人才會在放假在家的時候還顧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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