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說出的秘密

牆上的宣傳海報看起來有些年代，泛黃的相片透著古樸的氣息。萬人簇擁的舞臺上，熾熱的燈光照亮全場，火焰噴湧，煙花灑落，所有人的歡呼只為臺中央那名傳奇女子。她一身紅火火的旗袍，雕刻著曼妙身姿，傾城容顏豔壓一代佳麗；她高傲，奔放；她熱情，不羈。

她就是稱霸歌壇的絕代天后林靖柔，林軒此生最想愛卻沒機會再愛的媽媽。

“你怎麼知道她……”林軒深吸口氣，心裡有些緊張，“不是，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的是她？你……你知道我和她的關係？”

“上次你暈馬路邊的時候，我在你揹包裡看到了她的碑牌。”郭夏天垂下眼簾，頭偏向一邊，喉嚨澀澀的，“而且，你高燒的時候整晚整晚都喊著……我覺得那就是她。你們長得很像。”

林軒靜靜看著眼前的海報，“還有誰知道？”

“沒人了。”

“謝謝。”

兩人坐回座位用餐。

林軒一直埋著頭不說話。

郭夏天吃一口偷看他一眼，試圖緩和這微妙的氣氛，“難怪你長得這麼離奇。”

“……”林軒低著頭，心不在焉。

郭夏天看著飯愣了一會兒，“其實我從小離開武館後，就和萱萱去比利時上學，萱萱是肖羅的妹妹……”

林軒抬頭看了一眼，眼神裡全是迷茫和疑問。

“我上高中才剛回來，還是因為我媽想我想的不行……”郭夏天用手碰碰鼻子，“所以林阿姨生前的事兒我也不太清楚……其實我想說的是，你要想收集她的資訊可以問問我哥，或者……

“你哥整個一沒人性，跟他溝通語言有障礙。”林軒搶過話，又沉默片刻，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其實我也是高中才回到那個小鎮，那時她已經病得很厲害，只能在床上躺著，說不出話，清醒的時候，看著我，不停流淚……”林軒聲音變得哽咽。

郭夏天摸過他的手，在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像羽毛一樣輕柔，“傷心的事兒咱不想了，還是一起罵罵我哥吧！”

林軒樂了，手背被他蹭的癢癢的，從他手裡抽了回來，其實郭夏天這小子除了總拿自己當靶子使以外，還真是挺不錯一小孩兒，“你確定和你那沒人性的哥，屬於同根生？”

郭夏天嘖了一口，學著他哥的樣眯著眼去前臺結賬，走人。

別說，還真像。林軒又樂了，知道他這是在逗自己呢。也跟著起身，往門外走。臨走路過那張海報時，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下看了再看。

海報下面密密麻麻幾行字，概括了林靖柔輝煌而又短暫的一生。

……

……林靖柔最終也敵不過病魔的糾纏，風靡全球的一代玉女就這樣隕落星辰，真是天妒紅顏……

……

看到這行字時，郭夏天正走到他身邊。

林軒想都沒想，下意識緊緊抓住了郭夏天的手臂，聲音不大卻帶絲激動，“我媽是被謀殺的。”

郭夏天愣在那，跟被點了穴似的，半天沒明白怎麼回事。等稍微緩過勁來，便慌張看了下四周，趕忙把林軒拖出了餐廳。

37.濃情蜜意

兩人站在綠草如茵的河畔邊，相互對視。

“你不相信我？”半晌，林軒開口。

“……”郭夏天還是沉默了一陣，“你知道兇手？”

林軒不甘心的搖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是謀殺……”郭夏天皺著眉，表情很認真，“猜的？還是有人告訴你的？”

“我就是知道！”林軒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異常堅定。

“……”郭夏天無語。看旁邊有涼椅就坐了過去，坐下了覺得不得勁，又蹲河邊蹲了會兒，蹲累了便起來找了顆大樹靠著，對著大樹前後左右靠了一圈，才終於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仔細想了很久，“行，這事你既然跟我說，就說明你信任我。我知道誰能幫你。”

“真的？”林軒其實說出那句話時就已經後悔了，他沒想過會得到幫助。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了那麼久，他頭一次覺得身邊有個人，是這麼充滿希望與溫暖的一件事。

“騙誰也不能騙我的初吻物件啊。”郭夏天這會兒想通了，精神也放開了，恨不得又能貼林軒身上。

林軒可顧不上他此刻的調侃。現在他心裡裝滿了希望，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宣佈終生失明的人又能重見光明，被宣判死刑的人又能沉冤昭雪。

他認為永遠不可能實現的事突然又有了一絲轉機，他甚至願意給郭夏天做牛做馬一輩子，只要他真的能幫到他。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突破，他都心滿意足。他的奢求從來也不敢多。

“誰能幫我？”林軒小心翼翼問。

“我媽。”郭夏天看著林軒緊張又迫切的樣子，把他翻過身，幫他捏肩膀，“你瞅我媽那天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不對勁。她是娛樂公司的大股東，肯定知道點內幕。”

“娛樂公司？”林軒扭頭，“就在咱那小破鎮裡？”

“當然不是。只是家在那裡。”郭夏天把他的頭撥弄回去，又繼續揉捏，稍帶摸摸他的脖頸佔佔小便宜，“我媽我爸經常出差，一個月也回不來幾次，家裡都是馬叔在打理，所以住哪都一樣，不過我媽對那小鎮很痴迷，一定要選那當落腳點。所以，他們總是飛來飛去，行無影去無蹤，馬叔就是他們的監視器，對我和我哥的一切行蹤都能瞭如指掌。”

林軒背對著他，“小天，我覺得你很陽光。所以，總是很幸福的樣子。你知道幸福是什麼樣子嗎？就是很欠扁的樣子！”說著，很想轉身踹他一腳。

郭夏天沒給這個機會，從身後擁住了林軒，溫暖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迂迴，“你放心，有了我，我什麼都幫你實現。”

林軒被這句話揉進了心窩裡，一時有些發暈，身上熱流激竄，一陣煩躁。郭夏天有力的手掌，結實的手臂，發涼的下巴，柔軟的臉頰……但凡被他碰到的地方都變得格外敏感，像被撥了肉的神經條，一碰就忍不住想發抖。

郭夏天不安分的大手還在他胸前撩撥。酥酥的，癢癢的，林軒頓感無力，就怕自己一不小叫出聲來，對這種變化他感到心慌。

“別……鬧了！”不知從哪個部位使出的勁，林軒掙脫了郭夏天的懷抱，只是沒敢轉身。

“林軒……”郭夏天不死心，輕輕牽過他一隻手，“我好像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