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隨父初來陸安道時便已定下親事,礙於當時暖玉年紀太小,喜事才至今未辦。
要說起來,談聰和暖玉,也算是郎才女貌。
雖然談聰只是楚老將軍麾下逼將的兒子。
可有道是虎父無犬子。
也許這位談姓少年,將來能大有作為呢。
雖說談家少年有些高攀了,可想著談副將跟在楚老將軍身邊二十幾年,那談聰也算是楚老將軍看著長大的,這事接受起來,也不算困難。
談聰對此事只是沉默的應了頭。
不管楚文靖和其父吩咐什麼,他都照辦。楚小將軍看著談聰,試圖將他當成女婿來看,常言道一個女婿半個兒。
他這輩子十有八*九是無子了,這個談聰將來是要當自己兒子看待的。
年輕人模樣不錯,生的挺周正,難得整日混在軍中,人竟然還十分白皙,便那麼老實本份的站在楚文靖面前,還真挑不出什麼錯處來。只是,楚文靖也不知道到底缺了點什麼,他心中總有些不甘。
自己的女兒要模樣有模樣,要聰明有聰明。
乍一看是個沒心沒肺的,可是瞭解後會發現,小姑娘行事十分有分寸,是個心靈手巧,遇事沉穩的。
這樣的姑娘,不是楚文靖吹噓,便是放眼整個齊國,也是尋不出幾個的。
相比這下,面前這細皮嫩肉,在殺場上也算驍勇的年輕人,就顯得有那麼幾分平庸了……
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由不得楚小將軍去選了。
談聰也算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年輕人不管是性子還是本事,都是不錯的。又小心叮囑了幾句,楚小將軍才起身告辭。
他本該回家的,這時候多半楚老將軍還沒睡,正焦急的等著他的訊息。
可是楚文靖還是吩咐馬車轉了個方向。
他去見了衛宸。
都到了這時候,他真的想知道那小子到底打算‘忍’到什麼時候?
衛宸似乎早已料定他會來,衣裳穿的十分整齊,楚文靖到的時候,他正在靜靜飲茶,那幅悠然自得的模樣,讓楚小將軍恨不得上前撕扯他的臉。
“你還有心思喝茶?”
楚文靖淡嘲的問道,衛宸放下茶盞,沒理會楚文靖的挑釁,只是淡淡吩咐讓小廝給楚小將軍上杯茶,敗敗火。
楚文靖氣極。
在衛宸面前,他這個當人長輩的,總是被衛宸三言兩語便激怒……明明那小子也沒做什麼,可楚文靖就是看不得他那張彷彿到了何時都能巍然不動的臉。
“喝茶還要什麼心思。我看小將軍便缺了一杯清心敗火的熱茶。”衛宸說完,還不忘招呼楚文靖喝茶。
楚文靖冷笑。“喝吧,等過幾天,你還有杯妹夫茶要喝。”
啪。
楚文靖心中一驚,抬眼去看,只見衛宸雖然一臉漠然,可是手中的茶杯卻滑落在地。
細看之下,他的手竟然在微微抖著。
只是下一刻,衛宸又恢復如初,淡淡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瓷,輕聲吩咐小廝打掃乾淨。下一刻,他又像沒事人般,淡淡挑眉和楚文靖對視。
如果不是那被摔碎的茶碗,還有那極力佯裝卻依舊顫*抖的手,楚文靖還以為自己那句話又石沉大海了。
說起來,衛宸這人性子倒也沒有他想的那般不堪。
只是,他是有些看不慣的。
楚小將軍行事向來隨心。喜歡便是喜歡,稀罕便是稀罕。
他從不會假裝不喜歡,不稀罕。可是衛宸不同……他早就看出衛宸待暖玉不同。可三年來,衛宸卻未在他面前表露過絲毫。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互許終身
? 第一百八十一章互許終身[三千字加更]
甚至他破例讓衛宸帶暖玉出去。
回來後二人關係反倒更生疏了,以至他這個當父親的都有些後悔讓暖玉出門了。非便沒結開女兒心結,那‘結’反倒險些結成了死的。
可是衛宸依舊沒有開口。
只是吩咐小廝給自己又上了杯新茶,然後依舊不急不緩的喝著。
楚文靖是個急脾氣,以前在隱園小住時,二人便總是因此發生口角,楚小將軍不管說什麼,衛宸都沉默以對。以至楚小將軍總生出一種即生靖何生宸的感慨來。他們這脾氣啊,真是南轅北轍。
“我來便是告訴你,暖玉早就定了親。不日便會成親。”
這話一出,似乎衛宸緊繃那根弦終於‘錚’的一聲斷了。他緩緩看向楚文靖,那目光……深幽,還帶著股刺骨的冷意,直讓楚文靖控制不住的想要搓一搓手臂。
“這事便是鬧到皇帝那裡,我們楚家也是佔了理的……我們楚家嫁女兒,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吧。”楚文靖與其說在解釋,不如說在沒話找話,不說話他心虛。那衛宸才十八歲,比剛才見過的談聰還小上兩歲呢。可那眼神,怎麼那麼瘮人啊。
好像不必衛宸開口說什麼,他心裡便控制不住的升出一股屈服的感覺。
真是怪哉。便是在皇帝面前,楚文靖都沒這麼‘怯場’過。
“定了親?成親?”衛宸終於開口了,楚文靖忽然便鬆了一口氣。衛宸那麼不言不語時的神情真嚇人。
雖說開口的調子也挺讓人膽寒的,便好過他不言不語。反正楚文靖是覺得整個待客廳都‘活’了過來。
在衛宸稱得上平靜無波的目光中,楚文靖越發的心虛起來。他來之前,明明覺得自己做的沒錯的,他便是那個‘前車之鑑’……想必他出門後,暖玉的祖父也一定會給暖玉講些諸如前車之鑑的小事。
兄妹這個稱謂。從喚第一聲起,很多事情便已經註定了。
所以他過來告訴衛宸,讓衛宸死心,是對暖玉和衛宸都好的事。
“是。我總不能讓暖玉嫁到南蜀去。”
“……我不會點頭的。”衛宸答。楚文靖有些惱意的應道:“你當真以為自己所向披靡,能決定一切。衛宸,你不過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皇帝指哪兒,你便砍哪。這次議和滋事體大,皇帝是斷不會允許因為一個暖玉而讓議和失敗的。別說楚家一個小姐了,哪怕是他自己的女兒,我齊國的公主,這時候他也捨得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