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小張!”
“來啦,隊長啥事?”剛才做筆錄的年輕警察聽見喊聲,從審訊室對面的辦公室探出頭來。
“剛那個嫌疑人,提出來,跟我去鑑證科。”
“啊?我剛給送進拘留室。”
“別墨跡,快點。”
“這就去!”說著小張便轉身往拘留室的方向跑去。
“去哪兒?”葉搏不解地看著剛剛把自己關進來的警察重新給自己戴上手銬,又從拘留室裡被帶了出來。
“讓你跟著就跟著,哪兒那麼多話。”
葉搏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跟著警察往前走。抬頭看見剛才審問自己的那個年長的警察正站在走廊的拐角處,看樣子正在等著自己這邊過去。
趙建國看著葉搏慢慢走近,他再一次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這個自首的男孩。
葉搏很高很瘦,略長的頭髮擋住了一部分額頭,這樣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一些。可能是一宿沒有閤眼吧,大大的眼睛下面有一圈很明顯的yin影,但不知道是不是走廊裡囧囧燈光的緣故,yin影中的那雙眼睛卻出奇的亮。
趙建國眯了眯眼,有點意思,自己做了20多年警察,快十年的刑偵大隊長,什麼樣的犯人沒碰到過,但是從剛才在犯罪現場第一眼看見這個男孩就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特別是他說自己就是兇手時那平靜深沉的感覺……一般來說殺了人的人,不是表現的驚恐後悔,就是毫不在乎的破罐破摔,有少數人倒是也會平靜異常,但是這個男孩給人的感覺這幾種情況似乎都不符合。現在即使是被銬著,推搡著往前走,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懼和躲閃,只有平靜,還有如清水潭般那種無波的深沉。
剛才鑑證科來的電話再一次在耳邊迴響:死者因窒息而死,兇器就是一起送過來的沙發靠墊。死者身上有明顯搏鬥過的痕跡,指甲裡有一些纖維殘存,目前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上的。除此之外,死者死前有勃-起過的跡象,推測死者死前半小時內有進行xing-行-為的可能,根據種種跡象看,死者有可能是在想進行xing-行-為時遭到對方反抗而被殺害的……
“隊長,人帶來了。”
“恩。”趙建國再次打量已經被帶到眼前的人,是夠俊的,那現場自己看過,就死者的樣子和法醫的推斷,這案子很有可能跟賣囧有關,但是現場那房子,又不是做了鴨子就能買得起的,而且眼前這個叫葉搏的男孩,給人的感覺也不像是……這案子也許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鑑證科在市局辦公大樓後面的一個小二樓上,如果不是案件需要很少有人會到這裡來,雖說這裡不是總有屍體存放,但是木架上、櫃子裡那些瓶瓶罐罐裡的東西也足夠讓人毛骨悚然了,更何況一般出現在這裡的逝者,基本都不是什麼好死的。不過,鑑證科的科長卻是個女人,姓王,名麗,名字雖然普通,人卻一點也不簡單,市裡的很多大案要案只要經了她的手,大多就能省去刑偵隊的很多麻煩,所以刑偵隊隊長趙建國跟王麗很熟。
他現在就站在王麗的辦公室裡,看著她在辦公桌上擺弄著不知道哪個案件中的證物。
“剛才我跟你說的情況都寫在這份報告裡了,哪裡不明白或者有什麼疑問隨時都可以問我。”王麗說著拿起一個牛皮紙袋轉過身遞給趙建國。
趙建國接過來,把檔案從牛皮紙袋裡抽出來低頭仔細看著,“恩……你確定死者是強-奸未遂?”
“不是確定,我只是根據檢驗報告做推測,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們該乾的不是麼?”說著王麗站起來走到檢驗臺邊,掀起屍體上的白布接著說:“不過,根據屍體有勃-起過的狀況和這些搏鬥的痕跡來看,這個可能xing很大,但是要證明是否進行了xing-行-為,是不是侵犯了什麼人,還需要接受者的檢驗報告,所以我才讓你們把那個嫌疑人帶過來,人呢?”
“恩?啊,就在外面了,小張?把人帶進來。”
“哎!”隨著門外答應的聲音,葉搏被警察帶進了辦公室,注意到屋子中間那屍體,葉搏抿了抿嘴厭惡地移開視線。
王麗看見葉搏明顯一愣,隨手拉了白布蓋上屍體,扭過頭問趙建國:“他?”
“對。”趙建國有點無奈地笑。
“那就怪不得了,來,跟我進來,我要檢查一下。”王麗撇了下嘴,跟葉搏說。
“檢查什麼?”葉搏問。
“例行檢查,配合一下。”
“恩。”
葉搏跟著王麗進了裡間,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才出來,“檢驗結果要等一會兒才能出來,你是在這裡等,還是一會兒再來看?”王麗坐到試驗檯邊的椅子上,把剛剛取來的證物分類擺好,一個個放到顯微鏡下低頭看。
“我在這等吧,小張你帶他先回去。”趙建國說。
“好!”
“剛才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嫌疑人的頸部靠近肩窩處有死者的唾液留存,而剛才在死者指甲裡發現的纖維經過證實是嫌疑人內衣上的,但在嫌疑人身上並沒有發現其xing-愛的痕跡。”
“那照這個看來,就是死者想做沒做成了?”趙建國摸著下巴思忖著。
“應該是。”
“如果說是強-奸的話……那為什麼死者洗了澡還穿了浴衣呢?明顯就是嫌疑人帶去的,要做什麼也明擺著的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麗扭過頭去整理檢驗臺上的東西。
“恩……不過照一般情況來說,賣囧的即使有爭執也不至於到要殺人的程度,而且看死者和剛才那嫌疑人的體形來說,這男孩把那老頭扔出去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哦,對了,還有一點,一般想要悶死一個人都是正面向下用力按,但是我剛才注意到那個男孩的手掌裡有多處傷痕,很明顯是攥拳時留下的,死者身上並沒有被拳頭擊打的痕跡,男孩指甲也很短,我覺得他做這件事的時候應該是極其憤怒的,因為只有異常憤怒的人才會出現這種緊緊握拳的動作,而且到了弄破手掌的程度。”
“是麼?”趙建國皺起眉頭,“為什麼他會這麼憤怒呢?這解釋不通了……不過照這個看來,證據是偏向嫌疑人這一邊了,但是很奇怪,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為什麼不說出來?傻子也知道看不順眼殺人要比被強-暴反抗殺人判的重得多……看來這個案子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哎?謝啦啊,我現在趕緊派人查去,得查查死者和犯罪嫌疑人的社會關係,和最近一段時間的行蹤,我走了啊。”
“快去吧。”
如果說真的如證據所表明的那樣,那麼嫌疑人一定是隱瞞了什麼。到底隱瞞的是什麼,為什麼即使會被判死刑也要隱瞞呢?……趙建剛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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