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悠棉冷著臉，從一邊拍了拍丹楣的肩。

“師兄。”以為心臟不會再劇烈跳動了，奈何這輕輕的肌體觸碰都會激起心理反應。丹楣低著頭，很恭謙地說出那個久違的詞語，只是心裡不再空虛也不再難過甚至省略了悲鳴，有一瞬的錯愕——其實他不曾愛過悠棉，只是喜歡著他，出於本能的喜歡而並非是深入骨髓的愛戀。

“他很愛你。”悠棉蹲下身子，撫了撫地上的黑袍，“只不過人鬼殊途。”

“師兄啊，你知道嗎？”丹楣靠著悠棉蹲了下來，目光渙散看著遠方的任意一點，“裴恩諾曾經和我說過一段話。「我執著的喜歡你就像你執著的喜歡悠棉一樣，沒有道理沒有過程沒有未來，或許這並不是愛，只是緣分罷了。」”

“你——喜歡我？”悠棉的眉不自覺上挑，“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主人你被師傅洗腦啦……那段記憶被刪除掉了。”形同空氣般的狗子終於可以說句人話了。

“噢……”悠棉沒有太過劇烈的反應，只是應聲表示聽了進去。

“你能聽我說會兒話嗎？”丹楣看著悠棉的表情多了份懇求，他是真的想讓自己的心情舒緩一下的，無論對方是誰。

“既然除鬼成功，我得回陌優山去了。”悠棉仍然沒有什麼表情，客套地表達恕不陪聊的意思。

“……那麼再見。”丹楣猶豫了會兒還是選擇禮貌的回覆，他的師兄已經不認識他了，確實會這麼冷漠。過去的萌芽在扼殺他，他的心他的肺長出了野草遮蓋住從前的熱情，對他來說即使是悠棉都不那麼重要了，就好象自己的記憶也被刪除了似的。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時間沖淡了感情無論什麼都會沒有幹勁，如若是生活在熱戀的人一定不會曉得這樣的“違心失憶”是多麼可笑。悠棉頷首，離開了丹楣的視線，他們的見面單調無聊，或許下一次連見面都沒有了，說“再見”只是一種對未來美好的讚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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