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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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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風采翩翩精力充沛號稱一枝梨花壓海棠的偶像派明星蘇小邪蘇大少,第一次忘了形象,木雞似的呆站了半個時辰,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麼呢?啊,我懂了,你在說笑話,不好不好,這笑話好沒意思。”乾笑數聲。

慕容境等他笑的自己也覺得無趣主動閉上嘴巴之後才又開口,此次已經褪了笑容:“我說真的。”

蘇小邪被他嚴肅的表情驚的腳底冒涼氣:“什麼?什麼真的假的?”

慕容境又說:“方才我一路上問了你許多遍,你有沒有兄弟姐妹,你怎麼說的?你說你獨佔鰲頭。”

蘇小邪心中騰起不祥預感,似乎有被人設了圈套算計了的感覺:“你到底要說什麼?”

慕容境搖搖頭,放棄解釋工作,抬手一指正廳位置:“去問爸媽吧。”

蘇媽媽端茶飲了一口,嘆了聲長氣,終於打破僵局:“觀音大士說了,我也告誡你了,千萬不要聽人奉承,說起何姓。你偏不聽話,這下好了,要早早出嫁”

蘇小邪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眼睛瞪的大大的:“不要!就算是兩家曾經指腹為婚,可他是個男的!!”

蘇爸爸仔細看了看慕容境,重重點頭:“嗯,我也看出來了。”

蘇小邪氣結:“我這不是重點!關鍵是我也是男的!!!憑什麼嫁?!!!!”

蘇媽媽眨了眨眼睛,頓悟:“也對哦兒子,你說的對,”蘇小邪剛要得意,總算有人肯站到他這一邊,母親大人的下一句卻將他嚇回原形,“要不慕容公子,你嫁過來?”

蘇小邪幾乎是出離憤怒,跺著腳喊:“不對!不對!不對!我是說,我倆都是男的,男子和男子怎麼能成親?”

蘇媽媽馬上善良的解釋:“這個問題爸爸答。”

蘇爸爸,一家之主,顯然不能推託:“為父曾熟讀我大唐法律,並沒有發現禁止男男婚配的條例,但卻有違背婚約定當嚴懲一條,所以兒子,你要怪,就怪當年你媽和我太年輕,錯信了那算命先生。我也好悔呀”說著涕淚橫流,還帶動蘇媽媽,場面開始失控。

蘇小邪從未見過父母如此,心頭一軟,走過來安撫:“不是,不是爸媽的錯,是那算命先生,若有一日讓我找到他,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一旁沉默的慕容境終於插話:“不必了,當年在杭州,你剛剛出生之際,我家人就打聽到你是個男娃,因此去怪罪算命先生,結果那老人家一聽自己算錯卦象,居然嚇死在當場。”

蘇小邪奇怪極了,轉身逼問:“啊?!你們家很早就知道我是男的?”

慕容境抿了一口茶,半天吐出一個字來:“對。”

蘇小邪大惑不解:“那你家父母也同意?你家不是書香門第嗎?”

慕容境把茶杯放下,又端起來,然後又放下,又端起來,磨的蘇小邪幾乎要衝上去將他茶杯沒收才又道:“所以當我父母說要悔婚的時候,我說——子曰,與朋友交,言而有信。”

蘇小邪是扶著下巴追問他當時的年紀的,那人很是淡然的伸出三根修長的手指晃了晃:“雙親就這樣被我說服,所以我家十幾年來都不提親事,只等你長大。卻不料你家突然中途變故,失了音信”蘇小邪知道他說的是父親大人捲款潛逃的時候,眼角瞥向父親,只見慈父正笑眯眯喝茶,一付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悠閒模樣。

蘇小邪顧不得拾掇他,瞪著眼睛問慕容境:“這麼說,你以前從未見過我?”

慕容境偏頭看他:“正是。”

蘇小邪又問:“也就是說,你對我沒感情?你要的只是維持婚約的空架子?!”

慕容境想了想,又點頭:“沒錯。”

蘇小邪暴跳起來:“我才不要你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白痴!”

慕容境眼神一冷,眯起雙目:“你說什麼?”

蘇小邪火氣沖天:“我、不、要、你、這、種、白、痴!!”

慕容境撰緊雙拳,臉上青灰一片——當初他也不願意娶個男妻,那段‘子曰’之後本來還有一句,就是“即便廢棄婚約也要同何家商量後定奪,定要人家也歡喜。”不過現在,眼前這個臭脾氣的傢伙是絕沒有機會知道真相了。慕容境心道:你敢罵我,我就偏不放你!

主意定下,忽然起身一步跨到蘇小邪面前,蘇小邪立時昂首冷對,蘇媽媽和蘇爸爸嚇了一跳,急忙衝上來拉架。蘇媽媽負責慕容境:“我這個孩子從小嬌慣壞了,什麼禮數家教,都不服管的,慕容公子,莫要跟他一般見識。你年長他幾歲,就當讓著他吧。”

蘇小邪不幹了:“你怎麼幫外人說話?你可是我的親媽!!”

蘇媽媽很是為難:“我、我可我是人家親丈母孃。”

蘇爸爸使勁攔著張牙舞爪準備撲上去拼命的蘇大少,耳語叮嚀:“冷靜、冷靜,兒子,小不忍則亂大謀。”

蘇小邪倒是聽進去這一句,歪頭問:“什麼意思,老爸?”

蘇爸爸嚴肅道:“你且忍耐到進門,篡奪他家權,再以權謀私報仇雪恨不遲!”

蘇小邪一個趔趄沒站穩當,差點栽倒,他算瞧明白了,爸媽一定是被這傢伙收買了,連敵我都搞不清楚了。也罷,沒有天時地利人和,就先不與這傢伙計較。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衝那傢伙揮揮拳頭,告誡他小心等著瞧,一轉身溜進後園自己的房間去也。

慕容境側目看他走遠,忽然對蘇家家長席地而跪,誠摯懇求道:“伯父伯母在上,小生有一事相求。”

蘇媽媽心軟,見不得俊朗公子這般模樣,急忙上前扶起:“孩子,有話直說,這裡都不是外人。”

慕容境搖頭,嘆氣,一副有口難開的落魄模樣,看的蘇爸爸也心裡悽楚:“孩子,你莫不是被我家小兒嚇到了?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

慕容境又搖頭,欲言又止。蘇媽媽耐不住了:“孩子,你有什麼委屈,但說無妨啊。來,坐下慢慢說。”

慕容境穩穩坐下,心中已經想好一套計劃,此時方才開口:“伯父伯母有所不知,我此番來是有意退婚的。”

蘇爸爸蘇媽媽瞠目,剛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只聽慕容境續道:“書院一行近年競爭頗多,我家已近潦倒,實在是,配不上堂堂蘇家豪門,所以”

蘇爸爸一聽‘蘇家豪門’登時樂不可支,一拍慕容公子肩膀,豪情萬丈的許諾:“阿境,你剛剛是說你叫慕容境吧?我們蘇家絕非那種忘恩負義嫌貧愛富的小人,當初你父母對我夫妻有義助之恩,我等豈能因你們家貧就退了婚事?告訴你,就算天王老子來也沒用,我兒嫁定你了!”

蘇媽媽也是仗義人士:“對、對、對,咱們連聘禮也不要了。”

慕容境暗笑,他總算知道蘇小邪愛聽奉承的習慣沿襲自誰了。面上仍舊嘆氣不已:“多謝伯父伯母仁義之舉,可是我看蘇小邪,他”

蘇爸爸拍著胸脯保證:“我兒子,聽我的。”

慕容境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躬禮:“若小生沒猜錯的話,小邪這會大概已經走到後門了。”

蘇媽媽哎呀一聲驚起:“對呀,兒子最喜歡離家出走了。快去,把他追回來!”蘇爸爸聽從指揮,吆喝眾家丁,直奔後門,果不其然,抓回個揹著行囊躡手躡腳的小傢伙。

小傢伙灰頭土臉的被拎回正廳,蘇媽媽氣的抄家法,舉起來又捨不得打,當著慕容境的面又不能發作,尷尬的停滯在半空,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攔,眼前這個倔孩子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氣一橫,家法終於落下。一旁的慕容境瞄準時機,就在家法將落未落之際,出手擋住:“伯母息怒,小邪年幼,尚不知深淺,難免闖禍,伯母就饒他一次吧。”一口一個小邪叫的實在曖昧,招的小蘇同學一個又一個白眼。

蘇媽媽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沒打到心肝寶貝,趕緊鬆了家法,嘴上卻道:“阿境啊,你有所不知,我這孩子已經任xing快無法無天了,今日裡尚未及冠就敢忤逆父母,如不管教,將來怎麼了得啊?”

慕容境早料到蘇媽媽有此一說,趁機道:“我看小邪倒也不是存心任xing,他,”斜睨了蘇小邪一眼,見他正兩隻眼睛瞪的圓圓的警惕的看著自己,慕容境故意放慢了語速,“他只是貪玩而已。在下倒有辦法幫他,只是這不情之請,還要伯父伯母做主。”

蘇小邪在旁邊聽的明白,剛剛親媽明明管他叫‘阿境’而非‘慕容公子’,擺明了已經打算把他論斤稱給人家了,這傢伙不知怎麼擺平了媽,現如今自己恐怕已經是他到口的肉——只剩下啃了。趕緊舉手自救:“我反對,我反對”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蘇爸爸強行按住:“你這小子還蹬鼻子上臉了,給我老實點。”

壞了,連爸爸也是人家的了,蘇小邪徹底絕望。

果然,那傢伙亮了底牌:“一來我父母未曾見過蘇小邪,整日裡想念的緊;二來蘇小邪也該換個環境生活一段,不然他怎麼知道家的好處?”

望著爸媽眼睛亮亮,好像苦守寒窯十八載一朝等到苦盡甘來的大解放的眼神,蘇小邪垂頭,他完蛋了。

褪了肥大的掌櫃服,蘇小邪極不情願的罩上了一套自己的白緞銀花底的華美綢衫,背了方才預備逃跑的藍布包袱,咬著牙開了房間門。一開門對上兩對淚眼汪汪。蘇媽媽抽泣不已:“兒啊,絕不是為娘我狠心”蘇爸爸涕淚一把:“孩子,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是時候出去闖蕩闖蕩了”

蘇小邪心裡難過,一邊想怨爸媽錯信生人,一邊卻又心疼爸媽養育自己著實不易,正要勸慰,忽然被門邊一雙長臂圈了去,一扭頭,不偏不倚,唇上覆蓋暖熱,瞬間掠了自己意識。還好,還好,僅僅是輕吻,等蘇小邪撿回暈頭轉向的自己時,方才侵犯之人仍圈著他的腰,理直氣壯的對蘇爸蘇媽言道:“伯父伯母放心,我慕容境定然待他好。”

蘇爸爸蘇媽媽似很是滿意兒婿方才的溫情脈脈,更是滿意他居然能輕易治住素來蠻橫的兒子,於是一個勁點頭,笑呵呵看著慕容境牽著蘇小邪出門而去。一出門,蘇小邪就漲紅了雙頰,一把將那人推開三尺外:“慕容境,你、你、你剛剛在幹什麼?!!!!”

慕容境好整以暇的反問:“哦?這麼快就失憶了?也罷,我就勉為其難再給你演示一遍好了。”

蘇小邪大驚,忙緊跑了兩步,逃離的更遠:“你別過來啊,別過來,你過來我就”

慕容境抱肘看他:“你就怎樣?守節?為你相公我嗎?”

蘇小邪氣結,咳嗽數聲:“我愛怎樣變怎樣,用不著你管!總之你別過來!過來我就給你好瞧!”

慕容境眉毛一挑,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後面踱著方步。蘇小邪一扭頭,他在;蘇小邪二扭頭,他還在;蘇小邪三扭頭,他竟然竟然竟然不見了!

哈哈哈哈,蘇小邪這個樂呀,歡呼、慶祝、放鞭炮,抱抱買豆腐的老奶奶,結果被擔當護花使者的老爺爺揮舞著菸斗追打:“兔崽子!我老伴七十還多,你都不肯放過!!”

逃進剛才的茶樓,鮮花一般燦爛的笑臉一進門瞬間冷凍成冰——那個傢伙,那個本來消失無蹤的傢伙居然居然居然就站在灰頭土臉的掌櫃旁邊,還有那個什麼韓師傅。“你!”剛要問究竟,那人已經先說話了:“我覺得你一定會來,至少要在擺脫困境之後偶爾發發善心做點善事,比如說,親自來償還這可憐掌櫃的外套。”

蘇小邪冷冷的瞧他,一言不發,心裡卻恨極,覺得那人笑的奸詐極了!簡直就像戲臺上的奸賊曹操,因為實在形容不出他的壞,所以才索xing畫了個白臉,任大家評斷。牙根咬到痠痛,隨手扔了那件外衣還給掌櫃的。嚇得掌櫃當場討饒:“蘇大少饒命!饒命啊!我什麼都沒說啊!真的,大少饒命啊!”

蘇小邪顧不上搭理他,仍舊保持不服輸的原態,與那人橫眉冷對,好像先移動視線的那個就是輸家,輸的也許都不止身家xing命。慕容境眉毛一挑,立時明白這孩子的心思,唇角一勾,淺淺輕輕吐出幾個字:“我竟不知你如此愛我,連一刻都不肯看向別人呢。”

“呸!”蘇小邪實實在在的啐了口沫子在地上,“你是什麼東西?愛你?下輩子吧!”說罷,舉步要走。慕容境一個眼色丟過去,韓師傅大掌一抓,一手竟將個十來歲的男孩腰肢扣實。蘇小邪怎麼掙脫也不能夠,氣得急了,忘記形象大叫起來:“慕容境!!你到底要幹什麼?!快放了老子!”

慕容境不睬他,自顧自的走近哆哆嗦嗦的掌櫃,謝過,打賞了一錠重金。蘇小邪在旁看的真切,更加掙扎:“慕容境,你個敗家子!你家書院不是沒了嗎?”

慕容境“哦”了一聲:“伯父伯母告訴你了?”往下竟不說了,招呼著門口馬車靠近。

蘇小邪接著嚷嚷,一付寧死不屈的模樣,韓師傅狠狠敲他的頭:“吵什麼?!慕容家書院是沒了,這幾年改開武館了。”

蘇小邪咬牙切齒:“慕容境,你個大騙子!敢騙我爸媽,看我怎麼收拾你!!”

慕容境這時才回頭衝他微微一笑:“那你可要好好呆在我身邊,才能有機會下手喲。”

蘇小邪暴怒,偏又掙不開韓師傅的巨靈掌,手腳亂打,忙活半天也只是徒費氣力而已。慕容境搖搖頭:“喂,堂堂蘇大少,你可是常熟城的偶像派,你難道真要我大庭廣眾下綁你上車?”

蘇小邪這才驚覺周圍圍觀者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個個看怪物一樣瞅他,大窘,趕快收斂,努力恢復平日英俊瀟灑之形象。餘光卻狠狠的瞪嚮慕容境,彷彿用目光就可以在他身上剜出個洞來。慕容境仍舊是謙謙君子模樣,向周圍人施禮謙恭道:“今日我與故交蘇公子久別重逢,又要分別,所以心中難免傷懷,故有失宜,還請諸位莫怪。”

這種鬼話怎麼會有人信?蘇小邪心裡偷笑,下一刻卻驚奇發現,各位看客一付理解的表情,還主動散開一條去路給他們。蘇小邪詫異之時,已經被慕容境攬進懷裡,那人繼續臉不紅心不跳的欺騙全世界:“小邪,我實在捨不得你,你就再送我一程吧,順便到我家看看,如何?”

蘇小邪剛想問天下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嗎,就聽得耳邊掌聲雷動,有無數聲音在叫好:“十八里相送囉!十八里相送囉!”蘇小邪努力剋制著拳頭,四下觀望,他猜現在自己的臉一定黑的像烏雲,像什麼都不要緊,最好是道閃電,劈死那幾個瞎起鬨的!

顧的了一頭,自然顧不得另一頭,那邊,慕容境已經托起他,塞進馬車,韓師傅在後面抱拳替他小主人謝謝大家捧場幫忙。

這些其實都是好的,蘇小邪後來才知道,在目送‘關押’他的馬車確實離城之後,常熟城內竟放了三天的煙火,蘇家生意也翻倍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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