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路上有些冷,韓斯的話沈桑墨不是沒有一絲動容,而那絲動容,是氣憤,他對自己抱有那種感情的氣憤,玷汙純潔Xiong-Di情的東西從根本上不需要。
有人跌跌撞撞地走過來,差點把他給撞了,打斷思路。一個醉漢沒什麼好稀奇,平時都不會去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處。因為是差點撞了自己的人,所以他瞄了一眼。掀掀眼皮,那個裴眩?道德與內心權衡一秒,道德敗了內心也沒勝利。
若不是沈桑墨顧及韓斯在他酒吧,這個晚上裴眩不會睡得安穩。
“裴先生,需不需要送你回去?”說服自己做人要好心,上前扶他,誰想對方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卻將全部重量放於他身上,兩人踉嗆腳步差點一起跟大地母親做親密接觸。特別是對方身上濃重的酒味直衝嗅覺,他差點吐出來。
忍著將不省人事的人扔地上的衝動,瞄見燈光閃爍的招牌,何必捨近求遠。
將人艱難半拖到附近的賓館開個房間扔上床,手臂抬起嗅到身上味道,眉頭深深皺起來。開房錢當然是這人的,他不至於好心到倒貼錢。想到自己在這人口袋找錢包時服務生怪異的小眼神,沈桑墨只覺一陣惡寒。
就這樣,好心到此為止,他甩手離開,無視前臺小姐用神情發出的驚訝:這麼快。
頭疼,這是裴眩醒來的第一感覺,揉著頭撐著起來,半睜雙眼四處張望,熟悉的一般佈局,僅花幾秒便斷定是在賓館。
還鑰匙時又掛起那痞笑,“美女,昨晚送我來的是誰記得嗎?”
服務生知道兩人並不是那種關係,對帥哥態度好得要命,“不知道哦,他是拿你的身份證登記的,戴眼鏡很斯文,應該是大學生。”
只此一點嗎?皺皺眉頭想想,想不起來,揚起笑臉:“謝嘍。”
打車回酒吧,想到昨晚就火氣上湧。
昨晚是老爺子生日,他理所當然回去,當然還帶上了方素純這個未婚妻。不過是在宴會上跟其他女人調笑了幾句,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在送她回學校後直接扔醉倒的自己在學校門前。靠,如果不是遇到那個人是不是就有生以來第一次睡街上了!
回到酒吧洗個澡吃個飯,此時已經是3點多,時間還早,再躺一會兒吧,昨晚睡得不太舒服。差不多6點醒來下去等開張,服務生和調酒師已經到了。
“小天,我要杯深海之藍。”
小天點點頭調酒。
這性格怎麼那麼內向,正想調戲調戲,卻見黃營一臉疲憊下樓來,衣著還不整齊,作為表哥是要關心一下的:“睡到那麼晚,今天不用上課?”
“蹺了,昨晚小斯跟沈桑墨攤牌,被拒絕,就陪了一晚。”揉著凌亂的頭髮黃營看起來很累。
“一看就不是跟我們同一圈子的,招惹那種人,他不失戀才怪。”而且,要招惹也得看級數,說起來自己想動他很久了,為何老天一點時間都給?接過小天遞過來的酒喝口,稱讚道:“還是小天最好呀。”說著還要動手動腳。
小天閃過,“老闆,請不要性騷擾。”
“嘻嘻,又不是第一次。”
“……”
“哎,強子,昨晚的事怎麼樣了。”黃營很嚴肅地問進來的3人。
強子先是愣了下,再坐在他們旁邊一臉猥瑣地對裴眩說:“這得問眩哥了,怎麼樣眩哥,昨晚特銷魂吧。”
裴眩被弄糊塗了,先不說他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現在又是什麼東西。“你們在說什麼?”
強子一臉:不要裝了,大家都知道了。
裴眩更是一頭霧水。
另外兩個小弟笑嘻嘻地坐近,“老大,不要再裝了,昨晚我們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裴老闆毫不在意撐起額頭,有些無聊呀。
“你跟營哥暗戀的小斯暗戀的那個高材生抱在一起,還進了賓館。”第三個小弟擺擺手道。
黃營驚住了,表哥已經上了?
這話說得是有多拗口,裴眩一口酒差點噴出來。眼神閃爍著笑意,原來是他。不過,“你們跟蹤他?”結合黃營開頭那句還有他們三個的話。
“營哥讓的。”強子口快。
“幹什麼?”挑眉問。
“找人強暴他。”
“呯!”裴眩手中的玻璃杯重重砸在吧檯。“理由。”
“因為他讓小斯傷心了。”黃營倔強地說。
“是啊,我們都找了幾個人,誰知道眩哥你突然間出現還抱著進去了,原來營哥叫了你,等了一會兒我們就走了,怎麼樣,還不錯吧。”依舊是猥瑣的強子。
“我們什麼也沒幹,我喝多了。”示意小天再添,又喝了口,“往後別碰他。”一飲而盡,拎著外套走出去,他都還沒出手,獵物更不可能讓人碰。
裴眩認真的表情令他們驚了驚。
強子待他走遠便聚焦人說:“瞧眩哥這護人的樣子,說什麼也沒幹誰信。”
“就是就是。”
“別再碰那學生了,眩哥發話別亂來,下次看到他被人欺負還要上去幫忙。”小天擦著酒杯淡淡地說,這群都是些什麼人。
車內,繫著安全帶,裴眩笑了,沈桑墨,一直都想將你染上墨色,卻一直沒機會,這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別怪我。況且,送人也不替人脫鞋與外套讓人睡舒服些,這樣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