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車緩緩地駛離了車站,窗外的建築越來越快地向後移動,直到我看不清楚它們原來的面目。這次的出走計劃在我腦中醞釀了很久,從徐晉告訴我婚期的第二天開始,我假裝微笑,假裝忙碌地協助著這場婚禮,而內心,卻是迫切地等待一切結束,然後離開。沒有告訴小洛,也沒有告訴駱宇,更別說是徐晉,只是剛才小洛的簡訊讓我納悶他為何表現得如此平靜。
一個人的旅程對我來說依舊是如此陌生,之前對駱宇的依賴,之後有徐晉的照顧,讓我幾乎喪失了一個人行動的能力。我默默地看著窗邊呼嘯而過拋在腦後的事物,像極了腦海中一段一段看似清晰卻漸漸模糊的記憶。都說魚的記憶只有7秒,每過7秒就會有嶄新的生活,而我卻是那麼用力地去記憶,要想記住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每一個人,這樣如果在以後的命途中還能再遇見,可以矯情地走上前說一句:好久不見。
已然不太不記得當時第一次在酒吧見面的情景,似乎有忽明忽暗的燈光,慵懶的藍調,低吟淺笑的寂寞男女。只記得你青澀地穿著不搭調的西裝,被駱宇喚來陪著我,和我輕輕的交談,有時低頭傻笑,那時的你只是駱宇公司裡普通的職員,那時的我只是駱宇眾多情人中的一個。可是徐晉,你等了我六年,我們在一起四年,結果卻依舊還是這般草草收場。
曾經覺得愛駱宇是刻骨銘心,愛喬是爛漫無悔,愛你卻那樣無聲無息,直到你說要離去,我才漸漸開始感覺到胸口的隱痛,雖然不劇烈,但持續綿綿讓我緩不過氣來。所謂靜水流深,我算是體會到了。
徐晉,我想我應該儘快適應沒有你的生活,現在我一個人的旅途似乎也能應付的過來,以後我還可以處理更多事,可以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做決定。徐晉,感謝你曾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感謝你留給我那一大段的記憶可以去銘記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