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
田星的呼吸變得均勻,手機仍緊緊握在手中,只是沒有再說話。
電話那頭的寧輝輕輕勾起了嘴角,他頓了頓,然後默默地把電話掛掉。
他有過在零下十幾度拍片的經驗,知道是何等艱難和辛苦。然而田星卻沒有對他吐一點兒苦水,這讓他的心變得柔軟。於是忍不住跟他多說了一些話,甚至耍寶似的向他傳授經驗。
他只是…打心眼兒裡覺得這個男孩不錯,不管自己和他會走向什麼樣的結局,這樣人也算是值得相識一場。
寧輝在T市有一連串的宣傳活動,不知不覺在這裡一待就是好些天。
這一天,他凌晨三點才得以回酒店休息,上午八點便已經準備好了整裝待發。劇組一行人趕去參加一個綜藝欄目的錄製,說到底還是為了新戲的首映而造勢。
寧輝記得自己上過這檔綜藝節目,不過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他還在原先的唱片公司,依稀記得自己曾在這檔節目上打過歌。
巧合的是,快十年的時間過去了,節目主持人依然沒有換人,只是從原先的清純的小姑娘變成了知性的大姐姐,聽說也是初為人婦,總是笑語盈盈。她一見寧輝便驚異於他的變化之小,彷彿一如當初的模樣。
寧輝打趣她,問她是否言過其實。
她卻正色道:“才沒有…我可不是那種見人就捧的俗咖。要說外貌,怎麼可能一點都沒變,只不過你的變化很小,也許是沾了好面板的光…但是說到狀態,你還是一如從前,絲毫沒變,由內而外的快樂…狀態騙不了人,嘿嘿,我見多了明星大腕兒,眼睛可是賊著呢!”
寧輝失笑,然而又不禁失神,由內而外的快樂嗎?未免有些誇張吧。
他真的好久沒有好好地看看自己,不過他必須承認,這段時間,生活中彷彿多了一絲生動,這樣的生動,的確讓他懷念起了久違的青春的滋味。
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簡單,一切都那麼充滿希望。
節目的氛圍輕鬆又不失趣味,主持人談吐風趣,應變力極佳,製作團隊也十分具有創新能力,寧輝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這檔節目能夠保持新鮮度而經久不衰。
臺下座無虛席,照例又是聞訊而來的寧輝的粉絲們,他們的出現將一臺綜藝節目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場寧輝的粉絲見面會。
主持人不斷地調侃寧輝,當然也會適時地跟他進行一些引人注意的互動,很有分寸地炒熱著現場的氣氛。
當說到寧輝過去的歌唱生涯時,主持人立即贊起了他優美的舞姿,她說起他曾在這節目上打歌的往事,並煽動臺下的觀眾一起起鬨,讓他再現當年的舞步。
寧輝當然羞於再跳,一是多年不跳,動作已經變得有些生疏,再者是那時的舞步太過青春洋溢,寧輝以“垂老之身”再跳,恐怕有些底氣不足。
於是他試圖打算以微笑推拒,不料主持人並不打算放過他,甚至在觀眾裡找出了兩名資深粉絲,這兩粉絲對寧輝的舞步瞭若指掌,於是被邀上臺與他同跳。
寧輝見再也拗不過,只好微窘地走上去。
音樂的前奏響起,本以為已經幾乎忘卻舞步的寧輝這時卻隨著音樂自如地擺動起來。
霎時,多年前那刻苦的訓練時光,那不管內心有多熱愛的舞蹈卻仍然跳到要吐的記憶,一下子鑽進了寧輝的腦海。
音樂似乎有一種魔力,能夠幫助人記憶。
一段熟悉的旋律中,彷彿可以儲藏一些情緒和感受。開啟一段旋律,就好像翻開了一段記憶…當你以為你已經忘記了的時候。
寧輝較為順利地完成了一系列的舞步,引得全場尖叫連連。他的舞蹈動作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吸引力,力道不輕不重,整個身體優雅地開啟,將美刻畫到每一根手指。
於是節目在持續地歡樂中進行,最終在觀眾們的不捨中結束。宣傳的工作做得比預期中的還好,主創們都十分地滿意。觀眾們陸續地退場,有一些膽兒特別大的則拖拖拉拉不肯走,然後再伺機上來找寧輝求籤名或求合照。
寧輝耐心地滿足了他們的願望,然而訊息走漏,又有一大批觀眾去而復返,不顧攝影棚工作人員的叫喊,來勢洶洶地向寧輝衝過來。小胖見狀連忙抓住寧輝開溜,邊往後臺跑邊大聲地表示歉意,寧輝邊笑邊逃,還不忘回過頭對著那一波人揮手再見。
粉絲們到底沒有被瘋狂衝昏頭腦,雖然懊惱沒有能抓住時機和寧輝近距離接觸,但終究是尊重他的,於是紛紛停止了腳步,他們也對著寧輝揮手致意,有的甚至大聲叫著“寧輝照顧好自己”“寧輝注意保暖”云云。
寧輝全都聽得到,他再回過頭邊看了他們一眼邊點點頭,接著便閃入轉角處,不見了身影。
☆、第二十九章
寧輝迷迷糊糊地醒來,他睜眼朝四處望了望,已經感覺不到光線,大概已經入夜了。
他伸手扭亮酒店房間的燈光,看到枕邊還零零落落地散著幾瓶護膚品,寧輝這地想起自己剛抹了層護膚水便睡著了,其他的步驟也沒來得及完成。
他笑了笑,拾掇起瓶子將他們擺放好。
茫然地盯著窗簾發了會兒呆,肚子裡頭傳來的叫聲倒是提醒了他,原來剛才自己就是被餓醒的。
今天的節目錄制快到下午一點才結束,錄製全程寧輝倒是精神奕奕,結束過後倦意便排山倒海般襲來,草草咬了兩口三明治便回房間睡覺。
他看了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錶,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拿起電話,寧輝決定叫一份套餐吃。接連幾天密集的工作,小胖恐怕也是累得很,於是他便叫了兩份,順便也把小胖的房間號也給報了過去。
剛放下電話,放在對面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寧輝輕輕笑了笑,心想,田星這電話也打得夠及時,隨即走過去拿起電話接聽。
“喂?”睡眠充足,不一會兒又有食物可以裹腹,寧輝的聲音裡掩不住愉悅。
“…”對方一時間沒有應聲,片刻後才略顯遲疑地道:“是…寧輝嗎?”
寧輝稍稍有些驚訝,因為打來的並不是田星,而是一個女人。
寧輝其人,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有點怪。雖說性格溫和好相處,跟人也算談得來,可是真的數起來,卻真沒幾個算得上朋友的人。在平常交往的客套中,他也會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而且這麼多年,他從未曾更換過手機號碼,可是他的手機,似乎響的時候並不多。
首先他自己很少主動去聯絡別人,也許是怕打擾別人,也許他自己壓根就覺得沒有聯絡的必要。而別人打來的時候,他也總是忙,幾乎都是聊不上幾句便草草掛機,於是漸漸也沒什麼人再打來了。
於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