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動,覺得是自己走來走去嚇到了小鳥。叨咕了一句,就在原地靜靜站著,開啟葫蘆喝了口水,還是熱的。
偏過頭,仔細聽了半天,貌似小鳥走了,雲蒼笑笑。轉身往小馬紮的地方走。腳步明顯放輕了。
“沒受傷啊,走了,挺好的。”
一屁股坐下,沒坐到小馬紮,屁股被冰的猛地彈起。
雲蒼睜著空洞的眼睛,做出怒目狀,四處轉動頭。
“誰,是誰?是哪個王八蛋,欺負一個看不見的,害不害臊!啊?”說著,頗有氣勢的,使勁頓了一下手裡手腕粗的木棍。
青木提著鳥籠,輕擺身軀,晃到他面前,在雲蒼面前前後晃晃鳥籠。
“小鳥在這裡,捉來了,要不要?”
“你捉的?”
“不能麼?”
雲蒼嗤笑一聲,拍拍屁股上的冰冰涼灰塵。
“就你?愛乾淨的要死,小鳥身上可是有味道的,你會去捉?不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捉弄我,還在那裝好人,不敢應聲,因為我罵了的那句話吧。”
青木看著雲蒼,壓住嘴角,不讓自己笑出聲。
“我有何不敢,就怕應聲了,你不依不撓,就不好玩了。”
“多大的人了,還玩。”
雲蒼翻個白眼,摸索著把小馬紮扶正。
“踢壞了,我還得問青明那個死摳的要,太沒尊嚴了,你給我愛惜些好不好。”
雲蒼是喜歡和青木說話的,何況他還是與自己身家性命息息相關的醫生。
青木總是放浪形骸,沒個正行,雲蒼看不見他的樣子,卻覺得,青木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他的嘻嘻哈哈,不受約束,只是個外殼罷了。
“你如此說我弟弟,我可會不開心,他對你…”
雲蒼連忙擺擺手,打斷他。
“好啦,好啦,他又帥又高,還是個王爺,簡直完美,好了吧。”
青木輕輕一跳,坐到雲蒼不遠的欄杆上,晃動兩隻腳,看向遠處。
“你就這麼怕他麼?不願聽我說,是不是說,其實你對他,也有意?”
不知怎麼的,雲蒼心頭湧起一陣排斥,浮出慕錦玄三個字。
搖搖頭,既是否認又是甩走那個名字。
“我這個弟弟可是死腦筋,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轉彎的。”
雲蒼朝青木那邊側頭,浮起一個無奈的笑。
“拜託,現在是他幽禁我,是他說要做男寵的。不要說得好像是我辜負他,不要害他似得。”
青木望著他笑了許久,突然湊近,小聲的,透著引誘的氣息說道
“你是不是有意中人?”
雲蒼措手不及,呆了一下,他不知道,他的臉先他腦袋一步,紅了半邊。
“盡瞎說。有意中人我還能這麼悠閒的在這裡麼。”
“他知道你在這裡麼?”
“不知…”
雲蒼髮現掉進了陷阱,立刻閉嘴,惡狠狠地瞪視青木。哼了一聲,扭頭看前面,生悶氣。
青木哈哈笑起來。
“笑什麼,笑,笑,你們都笑我。”
雲蒼心裡也為自己剛才那麼順其自然的口氣而驚詫,驚慌。不由得惱羞成怒,不客氣的朝青木低喝。
“瞧你,臉更紅了,哈哈,怎麼?還有誰笑你?我去幫你教訓他。”
雲蒼自知青木狡猾,善於見縫插針,步步緊逼。乾脆不說話了,鼓著嘴巴,腳尖不自然的在地上划動。
他不知道,自己心虛,畫出來的是慕錦玄三個歪扭的字。
“慕錦玄?”
雲蒼啊了一聲,突然站起來,望向院門的方向。聽到青木哈哈笑起來後,才忿忿的坐下去。想了想,一聲不吭,板起小馬紮,往屋裡走。
“生氣做什麼,那可是你寫的字啊。”
青木跳下欄杆,靠近地上的字,看了看。抿嘴笑。
雲蒼頓住腳步,哼了一聲。
“慕錦玄是東洲皇帝,代表著東洲,我就想東洲了。怎麼著吧。”
青木笑笑。
“我不怎麼著,你多慮了。”
“想去告訴你的好弟弟,就去啊,賜我死,我還巴不得呢。”
雲蒼重重的踏進房內,狠狠地關上門。氣自己,想摔小馬紮,還真捨不得,畢竟陪了自己幾天呢,任勞任怨的,給自己坐。拿它撒什麼氣呢。
青木被雲蒼一句話說的臉色黑下來,靜靜地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不發一言的走了。
這一走,就連著兩天沒來。
雲蒼那陣子又急又惱又憋屈,氣死自己這張嘴的心情早過去了。不由得想起青木怎麼還不來給他的眼睛敷藥。
偏偏侍從也是來的少了。自己的膳食,起居,用品,全靠著侍從拿送,這下子,還真不習慣。
不會是青明又玩起了捧高摔地的折磨法子了吧?
哼哼,還真是樂此不疲呢。
雲蒼拍了一下手邊的欄杆。
今天是個陰雨天,又不能到院子中放風,真真是憋屈死了。
青木不來了,青明早三四天前就不來了。
院落裡,除了風過留聲,冷冷清清。
“要死的時候,不給我死,現在又不給飯吃,不來人,怎麼個意思啊。”
反正一個人,雲蒼髮洩般朝天一吼。
如今是連雪兒那個小狐狸也不來了。
“不是要死麼,剛剛鬼叫的那些算什麼。”
是青木的聲音。
雲蒼心頭一喜,轉過頭去就叫青木,軟軟的。
他看不見,自然也看不著,青木披頭散髮,臉上還有一塊破皮,渾身上下全是煤渣,懷裡抱著的布包卻是幾乎纖塵不染。
青木半打趣半諷刺的話語裡完全沒疲累,雲蒼聽不出有什麼不對。
“青木…你來啦。”
雲蒼自動忽略青木的不友善。笑嘻嘻的迎過去。
青木朝後退一步,他知道雲蒼鼻子尖,可不想身上的淡淡血腥讓他尋到。
“別嘰嘰歪歪的,要是決定不死了,就給我乖乖躺床上去,敷藥。”
雲蒼陪著笑,他知道,自己的氣話,分明惹怒了費了老大勁救他的青木。
乖乖躺好。
青木脫掉衣服,照例給雲蒼臉上覆上一張熱乎乎的麻布,開啟穴位,有助藥性滲透。這次上藥比往常更麻利。一眨眼就好了。
剛要轉身,還是被雲蒼一把攥住。青木眼神一抖。不說話了。
“青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果然是鼻子尖啊,衣服脫了,還能嗅出來。
其實雲蒼是詐他的,他只是覺得今天的青木手腳麻利的有些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可是以他的瞭解,青木可是恨不得十年八載沒人去擾他清靜的。也不會不沉住氣。
要麼青木有事,要麼有大事。
出於關心,他總是問一問的,又怕青木反過來譏諷他,於是故意裝深沉。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