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定局

凌輕在哈扎的宅院住下後，在反覆確定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後，就開始心安理得的吃好喝好睡好，不時教教哈扎中原的禮俗，或者睡睡覺，逗逗婢女。哈扎自從見識到凌輕的才學以後，就開始對他言聽計從，除了離開這裡和與外界聯絡，凌輕的所有要求哈扎都照辦。也正因為如此，凌輕才能笑眯眯的躲在房間苦讀哈扎蒐集來的已經失傳很久的古書。

古特力再次來到哈扎的府宅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以後的事了，一進來就被大廳裡古色聲香的擺設震住了，心想這二子開竅了。

哈扎聽說古特力來了，連忙撇下公務就去了大廳。

“哎呀我的媽呀，老弟啊，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忘了還有個大活人在我這兒呢！”“哦？”古特力一挑眉，“那小子不老實？”“這倒沒有，除了不時地鬧騰兩下，大部分時候還是乖的。不過不瞞你說，我發現那小子真的很有學問呢，這不，你看，我這的裝飾是不是好多了……”“呵，我就說，你怎麼會突然開竅了……”“呵呵。”哈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好是好，但是讓他在我這兒常住也不是回事……”“嗯？”“這不，你的嫂子們都是些女眷，他這麼一個大男人住我這，確實不太方便……”

“哦？”古特力眉頭一皺，“你沒胡說什麼吧……”“那哪能啊，我就告訴她們是我的客人，很重要的客人，她們才消停下來，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頭啊，這位可不是什麼安生的主，你嫂子不去找他麻煩，不代表他自己不會惹麻煩……”“呵呵呵，行行行，我知道了。”、

“今天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怎麼？找到他們三個了？”“找到了。”“人呢？”“你把我想得也太神通了，這三個人是什麼人，最討厭跟我們打交道了，怎麼可能跟我來。再者，要是那小子說的是真的，他們的交情真那麼好，咱們扣了人，他們還不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才怪。”“說的也是，那怎麼證明這小子的身份？”

“我把此時稟明瞭老夫人，老夫人看了那小子的畫像很是喜歡，但是也是顧及這小子的來歷。所以親批了一道旨意，讓人快馬加鞭去了江南。”“什麼？這麼興師動眾？”“這倒不是什麼大事，為了王上的安危，這些顧慮根本微不足道。”“確實，結果呢？”

“進來吧。”“是。”哈扎聞言轉過身去，就看見一個20出頭的男輕小夥子走了進來，哈扎一陣詫異，這個人，是中原人？

古特力微微一笑，“還不給哈扎統領請安？”“是。”這個人操著一口標準的漠北話向哈扎介紹了自己。“統領大人，屬下的名字叫做烏弩扎，是古特力統領手下的信使。”“這……”哈扎不解的看向古特力，“呵呵，不必詫異，烏弩扎的爺爺是中原人，被中原的官吏迫害才帶著兒子逃到了漠北，被我收留，前些年他的爺爺已經去了。他的父親娶了漠北的姑娘，生了兩個孩子，他還有一個妹妹，他的妹妹才長得像漠北人，他就活脫脫一箇中原人，但是生在漠北，長在漠北，絕對信得過。說來他父母你也認識，就是城南那家你最喜歡去的麵館的老闆。”

“哎呦，原來是他們的兒子啊！”“是的，哈扎大人，屬下的父母也經常唸叨您。”“那敢情好，快說，此趟中原之行有什麼收穫？”“是。”

“屬下才到中原就瞭解到，凌家確實是中原有名的書香門第，門下弟子遍佈天下，凌家的子孫世代都是有名的文人墨客，但是到了這一代就人丁單薄了，只剩下凌家的老爺子和他的小外孫，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親戚。但是就算是這樣，凌家在中原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動的。凌家的小少爺更是出了名的天才，受到天下文人的追捧。但是凌家從不好名利，所以世代都遠離朝堂，靠著在江南大片的田租度日，所以算不上拮据，但也不富裕。這凌家的小少爺生性叛逆，不服管教，就愛到處跑，雖是結交了不少的朋友，但也是讓凌老爺子操碎了心。”

“哦？這樣的話，那小子倒是挺像的。”莫扎忍不住插了嘴，古特力聞言笑了笑。烏弩扎一笑，繼續道：“屬下打聽到凌家的小公子前段日子確實是在籌備去漠北，被凌老爺子制止，他就帶著書童半夜翻牆跑了。把凌老爺子氣得跺腳，但是也無濟於事，聽說凌老爺子已經在找人去尋外孫，說是找到了不肯回來也要護他周全。”

“這小子可真不讓人省心，他外公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操心這樣操心那樣。”“呵，誰說不是呢，繼續。”“是。屬下四下打聽，已經確實，單是容貌，府中這位，就是凌家小少爺——凌輕。另外，加上從哈扎統領這裡拿到的凌公子的墨寶，臣下找名家鑑定過，那位老先生說了，人可能是假的，但是字畫這些就算模仿，也是隻能得其形而不能得其神，所以可以斷定，這位凌公子，就是凌家離家出走前往漠北的小少爺。”

“太好了。”哈扎高興地一拍腿，“這件事老夫人知道了沒？”古特力站起身，“老夫人已經知道了，既然已經確定身份，多半就沒有什麼危險了，所以老夫人讓我來找你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