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翩若驚鴻（三）

數名紅衣女子翩翩起舞，然後圍成一個圈。隨後一陣笛音響起，紅衣女子圍成圈散在臺上四周，蹲了下來……

四周一陣抽氣聲，舞臺中央，蹲著一個紅衣女子。腦後的青絲盡數挽起盤成漂亮的髮髻，一朵漂亮的紅花插在髮髻裡。女子紅衣如血，襯得肌膚雪白如玉，眉間一朵紅梅，臉上一塊紅紗，恍若天人。

莞爾抬頭，起身，翩翩起舞，悅耳的天籟響起：

【月停過雲下一方松堂】

【映盡了琥珀熔的香】

【似嘆息卻無聲欲深祈反無從】

【方知夜長催生愁腸】

【繁蕪落得匣鎖昔年妝】

【縱有南木如蓋遺涼】

【髣髴兮夢不真飄搖兮情難全】

【桃花入碗添幾狂】

【紅袖玷染血色裡聚散無常】

【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

【不慚滿庭芳】

【鸞燭搖曳了鎏金春房】

【掀喜帕偷覷美君郎】

【擎雌雄不輸人羞英豪怎輸陣】

【且盡玉醅酡紅羅帳】

【絕路煙塵烽火何煌煌】

【刀兵勾戮末世終章】

【縱身死亦償生前錯愛】

【結髮亦難連參商】

【紅袖玷染血色裡聚散無常】

【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

【不慚滿庭芳】

【昨如塵沙已逝江今餘稗官饗歡場】

【良緣二字作踐多少痴心蝶戀花淚結白玉霜】

【紅袖玷染血色裡聚散無常】

【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

【不慚滿庭芳】

……

曲終，人散。

眾人卻久久不能回神。

何玉棋眼裡滿是震驚：沒想到，歌月竟是這般天姿，只是可惜了，若是能夠看見面紗之下的臉，怕是……唉……

何玉棋在心裡嘆口氣，正準備叫何玉書，一回頭，卻發現人不在了，“呃……玉書……”

……

何玉書的心已經亂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腳步不由自主的追著那個退場的聲音，他想摘下那人的面紗，來證實自己的想法。

突然，何玉書追蹤的身影一閃，靈巧的避過了暗處的守衛，輕手輕腳的向遠處的歌月樓跑去……

歌月樓的暖閣裡。

歌月褪下身上的衣服，在侍女的服侍下全身浸在了泉水中。海棠將乾淨的衣服放在了浴池旁，歌月一揮手，海棠輕輕的退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歌月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靠在了身後的池壁上。

何玉書靈敏的躥進了歌月樓，從窗戶處進了暖閣。

看見屏風後的浴池裡傳來水聲，何玉書愣住了。

“嗯？”歌月輕輕側頭，“海棠？有什麼事嗎？”

何玉書完全愣住了，太好聽了，怎麼會有這麼好聽的聲音，嗯……雖然感覺怪怪的，沒有昨天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好聽，但也算得上第二好聽了……

“海棠？”歌月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何玉書馬上回過神，尷尬的做了個揖，“歌月姑娘，在下只是慕名而來……”

何玉書看見屏風後的身影一怔，但是並沒有太大的震驚，何玉書在心中暗歎此女子不凡。

沉默了一會兒，歌月又道：“敢問公子名諱？”“在下何玉書。”“嗯？”“姑娘知道？”“劍尊的名諱，自然是有所耳聞的。”“只不過是虛名罷了。”“既是人人稱讚，便不是虛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