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千年羈絆（三）

“乾坤蟒蛟的帝皇戰死，少鳶宓和南苗的聖女花神一起救下了乾坤蟒蛟的唯一倖存者，帝皇的後代。如此，那孩子便自小和少鳶錦相識。雲家祖母為了永絕後患，派人潛入苗疆，他們兩個孩子單獨外出時被追捕，為了救少鳶錦，那個孩子用法術定住了少鳶錦，將她藏了起來，自己則冒充她，引開追兵，卻失足掉下深淵。”

“少鳶宓為了救他，拿出了每代祭祀隨出生就孕育的血靈石。玉崖子和苗疆關係甚好，帶著徒弟玉離朔來了苗疆，碰巧趕上，就告訴他們可以用血靈陣救人。只是需要少鳶錦貢獻出自己一半的血肉、筋骨和元神，少鳶錦答應了。但是二人血脈畢竟不容，便讓玉離朔用鮮血從中調和……千算萬算，卻算不到雲家竟挑動術家大族圍攻南苗……”

“血靈陣出了差錯，使得三個孩子自此血脈相同，而且三個人同用一張臉……”“什麼？”薛朗皺眉，“他們三個長得一模一樣？”“是。慌亂之中，少鳶宓和花神將三個孩子全部交託玉崖子，她們二人則是一起迎敵。那場大戰，中原的術家大族幾乎全軍覆沒，少鳶宓和花神戰死，雙方從此就形成可一個微妙的對峙狀態。只是雙方都再不復當年的繁盛……”

百里秋咬了咬嘴唇，搖了搖頭，薛朗把他摟進懷裡，安撫的拍了拍。“玉崖子把他們兩個收為徒弟，乾坤蟒蛟的後代取名玉離歌，少鳶錦從此改名玉離殤。”“玉崖子，可是術家的宗師啊……”百里秋失聲道。

大師搖了搖頭，“苗疆數代努力，只為能有一人白日飛昇，破虛而去，同傳說中的女媧大神一般位列上古元神，如此重託，便悉數落在了玉姬娘娘的身上。後來，韻香夫人遠嫁妖界，做了妖后。”“妖后？萬妖之王的妖后？！”薛朗不敢置信，“是。”“這，術家和妖……”百里秋頓了頓。薛朗搖搖頭，示意無礙，接過話，“分明是勢不兩立，怎會如此？”

“玉崖子生性不羈，雖是宗師，卻從不肯出手干涉人界之事。韻香夫人和妖王兩情相悅，便不再阻止，只是讓妖王答應，有生之年，決不允許妖界進攻人界。韻香夫人離開後，玉崖子便專心要助玉姬娘娘飛昇。術尊因為血靈陣，封印了自己周身的法力，只得研習術法。卻在遊歷人間之時得到萬年古玉，並在之上發現上古密傳，為了不讓密傳外洩，他便手提‘玉書’二字，將塵事封進古玉，並將之埋於望月古樹之下。”

“三千年前，天地洪荒將襲人界，天外妖星欲圖掌控人界，那時，便會生靈塗炭，哀鴻遍野。玉姬娘娘鑄宿鳴劍，傾盡千年修為，讓帝鳴劍飲儘自己的鮮血，並將自己心口的大地之心交由術尊，助他衝破封印。術尊法力解封，手持帝鳴神劍，和劍魂玉姬娘娘，一同大戰妖星，最後同歸於盡。”

“上天感傷其大愛，便賜予他們再生的機會，崑崙殿有一祭祀，名喚奚仲，奚仲耗盡心力，憑藉他們二人飼養的那對鳳凰的輪迴奧義，讓他們浴火重生。玉姬娘娘參透天機，白日飛昇，接任崑崙殿殿主之職。而術尊，則因幼時玩伴墨龍為救自己而灰飛煙滅，再不願重回神界，縱身投入輪迴。”

“千年已逝，這一世，術尊成了青龍國丞相之子。丞相辭世，稚子年幼，在被朱雀國國舅收養後，玉崖子便收他為俗世弟子，取名，玉離歌，只教琴棋書畫，經世治國，人一如初，人事不在。”

薛朗和百里秋對視一眼，唏噓不已，百里秋想了想，“小致，那塊古玉書提‘玉書’？”“呵……”“難道……”“這……”薛朗皺緊眉頭，大師笑道：“望月古樹在二人離世時，將古玉拋向人間，希冀有緣人予以善用。古玉吸食日月精華，幻化人形，被佛祖度化，轉入輪迴。”

“這便是大師幫助他們的原因？”“非也非也。”“何解？”“貧僧這番，只為助玉姬娘娘破虛而去。”“……”“只是她有太多凡塵俗世割捨不下……”

薛朗點點頭，“如今，我們該怎麼做？”“玉石之書，這件事情，何莊主是知道的……”“什麼！？”“何三公子降世之時，便已有端倪。”“原來如此。”

“凡事講究緣分，如果他們二人註定今生無緣，我們再做多少，也是於事無補，如今我們該做的，便是隨緣。”

……

百里秋縮在何玉書的懷裡，坐在大樹上，看著遠處的虛絡山莊燈火通明。“夫君……”“嗯？”“有時候我會在想，前世今生這樣的事，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如果兩個人的緣分盡了，那麼，便生生世世再無交集，就算今生愛的死去活來，來生相遇，也只會是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但是緣分未盡，便會這般生生世世愛恨交纏，不死不休……”

薛朗摟緊了百里秋，“所以我很慶幸，我們的緣分沒有到頭，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和你生死糾纏，永不罷休。”“傻瓜……”“夫君要是不傻，怎麼看上個小傻瓜……”“胡說……”“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