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少年輕狂（三）

玉離殤轉過身看著眾人，“你們沒事吧？”眾人搖頭，玉離歌不放心的上前，“殤兒，這是……”“無妨，只是試探而已，今天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不會再來多做騷擾的。”“……，嗯。”玉離殤看向蘇翎覃，“咱們進大帳談吧。”“好。”

大帳內。

蘇翎覃大大的嘆了口氣，“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柳墨寒笑道：“你這個主帥都唉聲嘆氣的，要你計程車兵還怎麼打仗。”蘇翎覃撇了撇嘴。何玉書想了想，“離殤，今日之事，是衝誰來的？”玉離殤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玉離歌。何玉書心中大驚，緊緊的抓住玉離歌，“他們要抓離歌做什麼！？”玉離歌不解的看著他們，蘇翎徹皺眉。

玉離殤輕輕一笑，“因為師兄的身上，有兩樣東西，是她想要的。”“是什麼！？”“……”玉離殤不說了，何玉書皺眉。玉離殤走到玉離歌面前蹲下，“師兄信殤兒嗎？”玉離歌點了點頭，“那麼便可以了，師兄不要問，不要想，殤兒會處理好的。”“嗯。”玉離殤站起來，“紅梅。”“是。”“自今日起，玉離歌便是你的新主人，你要好生保護他，待他……”玉離歌頓了頓，“待他身死，便回崑崙殿繼續修行吧。”“是。”

“殤兒……”玉離殤笑著搖了搖頭。

倒是蘇翎覃一點都不關注這些，“離殤，紅梅是那把傘上的紅蝴蝶吧？”“是。”“傘上的蝴蝶真漂亮，看著就像有生命一樣，嗯，怎麼那隻藍色的，好像暗淡無光的樣子……”紅梅聞言一怔，“怎麼？我說錯話了？”玉離殤搖頭，玉離歌道：“覃哥，那隻藍色的蝴蝶，喚作藍翼，藍翼甘願被除仙籍，下嫁凡人，早已墮入輪迴……”

“呃……”蘇翎覃抱歉的看著紅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紅梅搖了搖頭，“沒有關係的，姐姐已經沒有遺憾了，她有很愛她的人，她身死之後，姑娘允許他們夫妻葬在崑崙之巔，她已經很開心了，其他的，不重要了……”

“時辰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玉離殤說完行了個禮，便率先走了出去。

……

何玉書掀開帳簾，看見玉離歌坐在床榻上發呆，輕輕一笑，走過去攬過他，“怎麼了，在想什麼？”玉離歌搖了搖頭，乖乖的窩在了何玉書的懷裡，“玉書……”“嗯？”“殤兒有很多事情是瞞著我的……”“……”“我想你們也都看出來了，可能，在很久以前我和她就認識了，而且發生了很多事，甚至糾纏到現在……我問過她，她不說……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好，不希望我再被過去所累，可是……”

何玉書扳過玉離歌的腦袋，雙額相抵，“你既然知道她不想讓你操心，就隨她的意吧……我看得出來，這中間牽扯的恩怨，別說是上輩子，幾千年幾萬年都能牽扯出來的，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現在的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那些愛恨情仇，再不是你的責任了。”玉離歌莞爾，“嗯……”

“玉書。”“嗯。”“殤兒和我談了，好多事……”“嗯……”“談了我的心願，談了我的堅持。”何玉書放開他，看著他，“玉書，我明白了，江山如夢，那些堅持和努力，到頭來不過一場空，最後人剩下的只是一撲黃土，沒有什麼區別的。只要百姓安居樂，即使天下不統一，那又能則麼樣呢。唯一真切的，就是身邊所愛之人的溫度，那麼溫暖，那麼安全……”

何玉書捧住他的臉，“小笨蛋，我不會強迫你的，只要你願意，策馬江山，闖蕩江湖，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就算是歸隱山林，粗茶淡飯，只要有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玉書……”“離兒……”

……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翎覃嚴肅的看著蘇翎徹，蘇翎徹還是一言不發。“你早就認識離殤了，是不是！？”蘇翎徹還是沒有說話，但是蘇翎覃看到他的身形一僵。“唉……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你這樣子誰都看得出來你對離殤的敵意，離歌，你是要離歌難做嗎！？”“六哥，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自有分寸？你能有什麼分寸！？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被逐離京師，但是我是你哥，我很清楚，別人以為你是落荒而逃，其實你一定是另有籌謀！但是，你要記住，你以後是要做帝王的，不管你有什麼樣的恐懼和怨懟，你都要忍！”

“六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翎徹，你要知道，成大事者應當不拘小節！”“……，是。”“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蘇翎徹看著蘇領覃離開的背影——

六哥，我不是討厭離殤，而是害怕，害怕她那種可以洞悉一切的能力，她明明知道我在做什麼，要做什麼，想做什麼，但是她就是不說，永遠一副冷淡的樣子站在旁邊看著，在她面前，我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因為在她看來，我只是在自編自導而已……

……

“主子？”“逍遙，你知道她是誰了嗎？”“……”“既然知道，就該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了吧。”“大地之心和玉書。”玉離殤站了起來，看向別處，“你去準備吧，師尊，交給我處理吧。”“是。”

……